曾經(jīng)在火鍋雞的火鍋店工作過幾個月,每天早上九點多開始搞衛(wèi)生,搞完衛(wèi)生十點多差不多開始有客人,下午兩點到四點的時候是休息時間,幾乎不太有客人,但是也有例外,其他服務員中午休息時間不是去一站地的輕紡市場買東西就是聊天玩手機,而我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那個時間瞌睡一會,我這個人很奇怪,上班累,困,下了班又容易失眠,好像除了睡覺時間不想睡覺,其他時間都想睡覺。典型的晝夜顛倒,在我干過的工作里面,對于我來說,最舒服的工作是網(wǎng)吧收銀,可以在吧臺舒服的坐著。夜班的時候還可以打瞌睡,我喜歡上班的時候打瞌睡,我這個人睡覺好像討厭床,躺床上就容易胡思亂想,睡眠很差。
在火鍋店和同事們相處的都還不錯,店里晚上客人走的晚的時候也會到凌晨兩三點,有時候也會到凌晨四五點,所以我們是兩班倒,早班晚班輪換著,早班就是早上九點晚上九點,晚班就是四點上班到凌晨三點或四點,但是晚班沒有休息的時間。
其中有一個男生,長的也挺帥,能說會道,每次見我都開玩笑喊我:“孩她娘”。他們就問他:“你為什么喊她孩她娘?”
他回答:“因為我是孩他爹。”
對于他這種玩笑我雖然不是很反感,卻也從來沒有大大咧咧的接受,那種拘謹,那種謹小慎微的性格,一直約束自己和他保持著距離,但是他每天都很歡快的沖我開幾句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話。
后來辭職以后,說實在的,想起這段插曲,還真的覺得有些遺憾,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一生,如果當初沖破世俗,勇敢一點,會不會贏得一段刻骨銘心。
有一次晚班的時候,客人沒有多少,老板娘在刷盤子。
另外一個男生,才二十來歲,朝我使眼色,我一下子就懂了,趕緊跑過去跟老板娘說:“我來刷吧!”
老板娘讓我回去休息一下吧,她自己弄就好了。
我就回去了,我就覺得,有些人真的是年紀很輕就很會來事,我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他一個毛頭小子居然都想到了。
那個火鍋店是福建老板在開,除了老板每天西裝革履衣冠楚楚,老板娘也每天帶著圍裙,跑前跑后忙個不停,我常常不能理解,為什么倆夫妻,老板什么都不用做,老板娘卻跟員工一樣吃苦受累,但是老板娘每天都很樂呵,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點委屈或是不開心,好像是甘心情愿托起這個火鍋店,托起老板的錦衣玉食。我總感覺他們夫妻之間是不公平的。但是老板娘卻總是很幸??鞓返臉幼?。
他們的兒媳婦也是,雖然不用卡點上下班,卻每天也是勤勤懇懇穿著工作服,跟員工一樣辛苦忙碌。干活十分賣力,偶爾跟她老公一起出個門。
他們兒子也住店里,火鍋店有三層樓,一樓二樓都是吃飯的地方,忙的時候,樓梯和門口走廊都排隊等桌子。老板和他兒子從來沒有做過店里的粗活。
或許進過廚房我沒看見,但是我們偶爾也去廚房,催阿姨洗菜,催廚師宰甲魚。好像也沒有看見過。
三樓是老板娘和老板,還有他們兒子兒媳婦住宿起居洗澡洗衣辦公的地方,一間辦公室,兩間臥室,還有一間儲物室,里面放餐巾紙,工作服之類的東西。辦公室有監(jiān)控設備,還有會計賬簿。
火鍋店周圍很多酒吧夜總會KTV,那些在那里上班的女人偶爾過來吃飯,有一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長著一雙魚眼一樣的腫眼泡,經(jīng)常領著夜總會的一個小姐來吃飯,那小姐也算不上漂亮,也有點年紀,大概有三十來歲,在那個行業(yè)算是年紀大了,瞄著眼影,化著濃妝,紅紅的口紅,臉上似乎還有痘痘,倆人每次出現(xiàn)的時候我都想,那個女人對著那樣一個男人,也真是裝的下去,難道就是靠想著人民幣才挺住的嗎?如果換成是我,不要說上床了,就是對著那樣一個人吃飯都想吐吧!像我這樣屬外貌協(xié)會的,真的理解不了他們的感情。
有兩個姑娘在那里喝酒吃飯,一個姑娘拿出三千塊錢放桌子上:“這是我一晚上小費?!?p> 我也很是嫉妒。我也很想有錢。
我一個工資才一千八,兩個月都存不到三千塊錢,但是是什么還讓我在火鍋店辛辛苦苦干活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十八九歲之前一直窩在小農(nóng)村,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不懂什么世道,膽子又小,對自己幾斤幾兩也很知道,不覺得自己是那種能掌舵乘風破浪之人,所以只能安安分分的靠出苦力賺錢,即使我知道自己長得也算是上乘的相貌。
游走在那個燈紅酒綠的都市,卻從不敢一腳邁進去,我其實很佩服那些女人的勇氣,她們或許花個十年八年的時間,積累一點財富,回到自己的鄉(xiāng)鎮(zhèn),開服裝店,開美容院,開個花店什么的,從此過上富貴安逸的生活,但那也只是少數(shù),我想她們中間的大多數(shù)也不過是混吃等死,浪費青春揮霍金錢而已。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本事。
我每次路過酒吧都十分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好多次都想進去看看,但是每次都因為害怕,沒有進去,說來十分好笑,我只在電視里看過酒吧里面的樣子,我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從來不敢進去里面瞧上一眼。
有一天晚上一個包間被十來個人定下來了,他們吃飯的空,一個男人的老婆不知道從哪里聽風聲跑來,那個男人領著一個小姐,和自己的朋友吃飯,一個女人,當男人背著自己,帶另一個女人跟身邊所有人聚會,吃喝,這也一定是最傷感情傷自尊的事情了。這世間這男人怎么能如此不顧及結發(fā)妻的臉面。還當是一種能力顯擺。那個男人的老婆歇斯底里和小姐打在一起,男人卻對老婆動了手,杯子摔的到處都是,屋里亂了起來,我躲的很遠,怕被誤傷,不知道誰的頭被打破了,血也濺了墻上,后來警察去了,一屋子的人也撤了。我們收拾那些碎玻璃。
我在想,那個原配真的太可憐了。這樣的男人,除了放手,還能怎么樣。打架還讓自己受傷。
亂的或許是人,從來不是這個世界。
我今天跟一個裝修的朋友聊天,我說,中國泱泱大國,人才濟濟,你看這馬路上的車流不息,干什么都不容易,不管是哪個行業(yè)都是削尖腦袋往上擠,集成灶都賣的我喪氣的很,一個月就賣掉一臺,培恩集成灶,帥豐集成灶,美大,方太,老板,藍巨星,火星人,森歌,等等等等,牌子實在是太多,不好干??!
就這十八線的小縣城,我出去跑小區(qū),光是看見過的裝修公司十幾家,鋪磚的,改水電的,美縫的,都是很多人。
我那個裝修的朋友說:“車多又不堵路。你自己走你自己的,又沒人礙你的道?!?p> 我當時就樂了。挺會安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