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緩緩地睜開眼睛,剛想著動彈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道溫熱的身軀緊緊抱住絲毫都動不了。
想起自己昏迷前是多吉將她抱在懷中,便知道了這具身軀的的主人。
“族長!多吉!”燭九喊著多吉的名字。
但她的叫喊聲像是被黑暗所吞沒,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要不是感受到身后的胸膛還在起伏,燭九都快認為多吉已經(jīng)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燭九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身體溫度越來越高。
意識到多吉可能發(fā)燒后,喊他名字的聲音越來越大。
但回應燭九的仍是一片寂靜。
燭九并沒有因為這樣而放棄,她知道人類的身體是很脆弱的。
這樣一次發(fā)燒可能就會將他們的生命奪走。
“咳!”
一聲咳嗽聲將燭九的叫喊打斷。
昏睡中的多吉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他,但當他想要回應時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沉重的眼皮壓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道聲音越來越清晰,他聽出是燭九的聲音便更加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
‘格桑肯定是害怕了’
多吉在心中這么想著。
著急的心情愈發(fā)的強烈。直到喉嚨處突然一陣刺癢,那么一聲咳嗽便出來了。
“格桑。”多吉沙啞地叫道。
“族長?!甭牭蕉嗉穆曇魰r燭九心中的石頭漸漸下降了一段高度。她回應著多吉,示意自己能聽得見他說話。
多吉強撐著身子想要將身上的巖石頂走。但渾身的乏力令他實在使不出任何力氣。
燭九讓多吉先松開自己,嘗試著憑借著自己瘦小的身體爬出去。
但四周的巖石將兩人包圍的太緊密了,只留下一個手掌大小的空隙向內(nèi)傳輸著空氣。
就這樣,兩人一動不動地僵持在原地,只能祈禱著族人們能發(fā)現(xiàn)他們。
另一邊扎吉等人剛回到部落就前往甲央祭司的屋內(nèi)。
將所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祭司后,便請求帶上一部分族人前往山谷搜尋。
在聽到那種種的不尋常和最后那群黑色的飛鳥后,甲央沉默了片刻。
這熟悉的作為讓他想起了一個快要淡出自己記憶的人。
‘是你嗎?阿卓!’
......
甲央祭司點頭答應,表示自己也會一同前去。
就這樣朔風部落的族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山谷進發(fā)。
當他們來到山谷并看見那滿目瘡痍的場景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被掩埋在底下的族人真的還活著嗎?
無盡的蒼涼與悲傷籠罩在眾人心頭。
“還傻愣著干嘛!挖!就算是尸體我們也要將他們帶回家!”
甲央祭司強忍住心中的悲痛,用木杖敲擊著地面訓斥著眾人。
隨后他來到扎滿面前說道:
“孩子!讓我先給你包扎吧!”
扎滿托著自己傷痕累累的雙腿在地上爬著,拼盡全力將底下的石塊掀開。
雙眼早已經(jīng)瞪得通紅,手上的青筋根根鼓起像是下一刻便要炸裂。
在聽到祭司的話后,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依舊還是重復著之前的動作。
“扎滿!”
甲央祭司走上前抓住扎滿的一只手,阻止他想要繼續(xù)的動作。
“你確定要讓扎吉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甲央祭司怒聲說道。
漸漸得扎滿放棄了掙扎的動作,頹廢的躺在地上。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對啊,他還有他的扎吉。
但明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次的生離死別,這原本應該麻木的心為什么在看到這些場景時還是會有撕裂般的痛呢。
隨著眾人的挖掘,一具具活著或死去的軀體被逐漸挖了出來,最后就剩下燭九和多吉的身體沒有被找到了。
在扎滿和其他人的回憶下,搜尋的范圍漸漸變小,但結局卻還是和之前一樣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