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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妖

第三十三章

語妖 書院不聽書 4529 2020-03-28 19:26:01

  北院,舍山,月明星稀時。

  “唐憂,你還在練劍呢。”林宇不知道從北院哪個地方回來,一回來就看見小胖子在那揮揮砍砍的。

  “林哥兒,你回來了啊?!蹦沁吿茟n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林宇。

  “嘿嘿。今天安哥剛剛?cè)刖沉?,然后我想著他突破?yīng)該需要一個人來陪他練劍,”唐憂臉色有點尷尬,似乎不好意思說這事...

  “結(jié)果被他給壓著打...所以找了個重劍劍技來練。”

  “哦,這樣啊?!绷钟蠲靼诪槭裁刺茟n這么晚還在練劍了。

  “嗯?你是說,老大他突破了?”

  好一會,林宇才反應(yīng)過來。

  “對啊,可厲害了,我跟孫石兩個人才夠給他喂劍的...”唐小胖子有點郁悶。

  林宇挑了挑眉毛:“假的吧,兩個人境一穴的才夠給老大練?”

  唐憂更郁悶了:“是真的...大家都看到了?!?p>  林宇聽后走回房間,嘴角彎起一絲笑意:之前老大沒入境,不好意思找他切磋,現(xiàn)在他突破了,那自己以后就有的玩了,樂事一件。

  唐憂看著林宇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勁,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唐憂陷進了出不來的苦惱...

  “月她到底在哪啊...找了這么久了都沒找到,難道說胡家兄妹沒來北院報名?不應(yīng)該啊?!?p>  那邊林宇一邊洗澡一邊苦惱,自己這一天都在北院逛,也沒看見。

  嗯...不得不說常年練武的林宇身材極其勻稱,明明年紀(jì)還小,可已經(jīng)能看見腹肌了。

  只可惜這山上全是大老爺們,沒得秀。

  “重劍不是這么練的,雖然大開大合,但也講究一個圓潤無缺,”林宇出來后看見唐憂還在練,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唐憂確實不太懂劍招。

  “就比如你第四式第七招,雖然書上寫的是那樣,但以你的情況來看,揮劍的需要在抬高一寸,速度也要在快一點。”

  唐憂想了想,按照林宇說的重新練了一遍,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

  “林哥,那再幫我看看我練這‘亂石劍’啥地方還要改改成不?”唐憂也明白了林宇在劍方面的造詣有點高...

  “成”林宇笑答。

  “第三招第二式,你的劍要向前偏轉(zhuǎn)一點;第五招第九式...”

  舍山上,月色如畫,微風(fēng)游起,一黑袍男子認(rèn)真的在解說,一小胖墩在用心練劍,揮汗如雨。

  “小胖子你把這亂石劍練好了,再跟老大打就不會那么辛苦了?!?p>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一套重劍劍法總算是被林宇矯正完了:“話說老大呢,拿他來檢驗下成果蠻合適的?!?p>  停了這句話,唐憂身上的胖肉一抖,想起來自己到底忘了啥...

  “咳咳,林哥,,老大他之前讓我告訴你他到學(xué)院外面去一趟...”唐憂小心的看著林宇,生怕他突然生氣:“我給忘了,不知道現(xiàn)在說礙不礙事...”

  林宇臉色突變:“老大他出去大概多久了?”

  “約莫快一個時辰了。”

  “什么??”

  明州城數(shù)千里外,塵煙滾滾。

  灰衣人右手持劍,身體陷入一巨坑之中,一身灰衣此刻多處破碎,原本被梳的極為嚴(yán)謹(jǐn)?shù)念^發(fā)也散亂的披在肩頭,看上去極為狼狽不已。

  安厭離最后揮出的那一劍,自天而降,一揮一刺之間,那方圓一里之內(nèi)的真氣都被牽引而來。

  在面對這一劍時,死亡的感覺自指尖開始腐蝕,頃刻間就爬上了灰衣人的眼眶。

  這讓他想起了他小時候在山里玩耍,絲毫沒注意有一巨蟒從樹頂間緩緩爬來,待他回頭找伙伴時,卻看見一起玩耍的人不見了,原地只有八丈長,三個水桶粗的巨蟒盤在那。

  而那巨蟒的空中,一雙腳在它口中瘋狂抖動,而那蟒蛇黑色的蛇信子似乎嘗到空氣中彌漫的恐懼,慢慢的纏繞那雙腿,接著那可憐人的雙腿被擠成肉泥,最后消失在蛇喉。

  他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而后那巨蟒低頭看著灰衣人,帶著“嘶嘶”聲一口吞來。

  他被嚇的不敢動彈,那時死亡的氣息無比濃郁。

  就好像他看著那刺向他眉心的一劍,死亡的氣息時隔多年終于再次找上他來。

  灰衣人渾身顫了一下,回過神了,絲毫不猶豫,雙手掐劍訣,身后的長劍終于出鞘,鳳鳴聲起,鳳凰虛影從灰衣人體內(nèi)飛出。

  右手握住長劍,橫在頭頂,鳳凰虛影化為一陣法浮在灰衣人頭頂一尺處。

  安厭離的劍以月隕之勢落在那陣法上,那股堪稱浩瀚的真氣還沒維持一息時間就絮亂無比,而后震天動地的轟鳴聲起,如云崩之景、開天之勢。

  兩人交手的真氣朝四周撕裂而去,周圍的樹木齊齊被切成七八九十截,端得是鋒銳無雙。

  李嬰搶在安厭離被切碎把他抱走了,用自己的后背擋在安厭離前面。

  那削鐵如泥的真氣斷流遇見妖尸,也只能留下一尺深的傷口,未能傷到安厭離分毫,只是被這余波震的噴出一口血來。

  借這氣勁推力,李嬰抱著安厭離再次奔跑起來,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三十余丈內(nèi)。

  那灰衣人關(guān)鍵時刻真氣護體,身上衣服看起來千瘡百孔,但身上沒有一絲傷痕。

  他僅僅只是衣裳被割破了,而本身卻安然無恙!

  “咳咳”

  輕輕咳嗽兩人,灰衣人在巨坑中心站了起來,拿著長劍的右手微微顫抖說明那一下他也不好受。

  “真不愧是邪道啊,對別人狠辣,對自己居然也這么狠心,若不是我恰巧練成秘籍,怕是要被此子一換一吧?!?p>  看著兩人再次消失的方向,灰衣人輕聲說道:“到底是哪個老魔頭教出來的小輩,若此子是我正道中人,何愁邪道不除?”

  那灰衣人眼中滿是欣賞,雖然自己要殺了此子,但不妨礙對他的認(rèn)可。

  “可惜啊可惜?!?p>  輕嘆口氣,右手握劍一揮,一道劍氣朝著安厭離、李嬰二人奔襲而去。

  被李嬰攔抱著的安厭離余光一瞥之下看見了那殺意更甚之前的劍氣閃來。

  強行運行體內(nèi)真氣,安厭離此刻體內(nèi)經(jīng)脈已經(jīng)斷裂七成有余,僅僅只是簡單的運氣就咳血不止。

  李嬰也感受到了從背后越來越近的劍氣,但她沒辦法,只能跑得更快,給安公子贏來更多的時間來恢復(fù)。

  那劍氣氣機鎖定二人,無論怎么變換方向都會被擊中,甚至變向會死得更快。

  安厭離在運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在運功之下再次被傷害,但真氣運轉(zhuǎn)過得地方,裂痕居然可感的愈合起來了。

  曹老師到底給我用的是什么藥草?

  安厭離就算在遲鈍也知道那紅色的花絕對不是簡單的解毒之用。

  血蓮異花,無論是誰,服用一片花瓣便可做到斷肢重生的地步,而安厭離整個吞了進去,莫說斷肢,就算是只留了一口氣的人吃下去,也能原地滿血復(fù)活。

  以此藥物為主奠定根基,安厭離生命力強悍的可怕。

  顯然這是曹老師清楚“周”這功法的特性為他準(zhǔn)備的。

  安厭離手握木劍,開始木劍劍尖與灰衣人的劍氣相對立,隨后緩緩變換角度,而在李嬰奔跑的過程中,這緩慢變化的途中不斷有劍氣留在原地。

  每道留下來的劍氣都是首尾相連,沒有絲毫空隙。

  李嬰余光看著安厭離的動作,一陣詫異:安公子的木劍居然還沒事...

  等灰衣人的劍氣與安厭離第一道劍氣相遇的時候,安厭離已經(jīng)在身后留下數(shù)百道劍氣。

  灰衣人的劍氣入摧枯拉朽般把安厭離的劍氣撕碎,那數(shù)百道劍氣竟是連減緩速度都做不到。

  不過安厭離本就沒想靠這百道劍氣能抵消那人的攻勢。

  數(shù)百道劍氣前后連接成了一個光滑的圓弧,而灰衣人的劍氣在摧毀這數(shù)百道劍氣之后,在飛到李嬰后背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氣不知不覺間就被偏離了軌跡。

  但是偏離這點方向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啊...若是多上一兩百道劍氣,那絕對是落空了,這么點可還不夠看。

  李嬰也感受到了,本來是刺向正中心的此刻刺向了心臟的位置,若是落實了,還是得死。

  在那劍氣離李嬰還有數(shù)尺遠(yuǎn)的時候,李嬰放開了安厭離,而安厭離依靠慣性暫時還在空中飛行,沒有落下去。

  右手握拳,李嬰大喝一聲,在地上踏出一步,借力向左旋轉(zhuǎn)身體一周。

  避開要害?但這樣那白衣少年還是得死啊?;乙氯瞬[眼看著遠(yuǎn)處,難道說要舍棄這少年,然后自己逃走?

  倒是符合邪道的風(fēng)范啊,灰衣人無聲的嘲笑著,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吧。

  但下一幕讓灰衣人目光凝重了。

  李嬰旋轉(zhuǎn)一周自然不是為了避開心臟,而是以這樣的姿勢一拳打在那劍氣之上!

  “砰!”

  李嬰的右臂一瞬就被劍氣斬成數(shù)千塊,連肉帶骨,把那劍氣都染成了血色。

  但這一拳讓那劍氣再次偏離了既定軌跡,擦著李嬰左臂呼嘯遠(yuǎn)去,撕扯下了李嬰左手上一片皮。

  慘叫一聲,李嬰用僅剩的左手抱住安厭離,在巨大的痛楚刺激下速度飆升,越跑越遠(yuǎn)。

  “真是精彩?!被乙氯藢@二人的欣賞是越來越濃了,與之一起變濃的,是無邊的殺意。

  “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以進為退,難得難得?!?p>  “到此結(jié)束了,沒想到還要用劍法,要是被族里人知道,怕是要被嘲笑三年五載的?!被乙氯说皖^看著自己的長劍,對劍輕聲說道。

  似乎在回應(yīng)主人的話語,那長劍發(fā)出一陣劍鳴聲,在這荒野之地傳播開來,轉(zhuǎn)瞬間這聲音就追上了李嬰二人。

  “以劍為引,借星辰之力,降臨此間大陸,斬世間之?dāng)?..”

  灰衣人把雙手握住劍柄,豎在身前,口中喃喃有詞,而這片區(qū)域的星光,似是更亮了幾分。

  還在逃跑的李嬰突然心生警兆,身體往旁邊抖動了一下,下一刻一道劍光就從天而降,在原地留下深不見底的劍孔。

  隨后越來越多的劍光朝著李嬰落下,看著威力,安厭離敢保證挨上一下,饒是李嬰的身體也會被洞穿。

  好在這劍光只是垂直落下,不會跟著一起動。

  抬頭看了眼天空,安厭離明白了,那灰衣人竟是化星光為劍光,以無數(shù)劍光斬殺二人。

  這是什么劍法?人間真有此法?這是人間之法?

  遠(yuǎn)處,一道身影抬頭看見了這漫天劍光,前行更快。

  那邊越來越密集的劍光落下,李嬰不得不多次變換方向來躲避,十余次之后李穎發(fā)現(xiàn)自己無路可跑了。

  這些劍光并不都是落下后就消失,而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留在原地,一端在地上,一端在星辰之上。

  而這些留存下來的劍光此刻形成了一個圓,把李嬰跟安厭離二人困在其中!

  這時月光也變得明亮了,似是瀑布一般,順著劍光從天傾瀉而下,最后以劍光為根基化為圓柱,形成了一座劍牢。

  “哼!”李嬰朝著月光一腳踢去,結(jié)果那月光只是變暗淡了幾分,隨后恢復(fù)原狀。

  “別試了,這星月劍法形成的劍牢,你們是不可能打破的?!?p>  灰衣人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而后本人也出現(xiàn)在安厭離眼前。

  “這劍牢,就是我被困在其中也得頭疼片刻,你們就別想了。”灰衣人看著還在嘗試的李嬰,淡淡地說道。

  “哦,是嗎?那如果我們破了你這法術(shù)呢?”安厭離沉默片刻,問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說你們破開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灰衣人似是猜到了安厭離在想什么,擺了擺手:“別想了,那樣我只會打起十二分精力來殺你們?!?p>  “不過人境一穴的修為,居然能三次逃出去,你師父是誰,我不記得有哪位魔頭的弟子這么出色?!被乙氯丝粗矃掚x,有點好奇:“你叫什么名字?雖然你是邪道,但足夠得到我的尊重了?!?p>  “一介普通北院學(xué)生而已?!卑矃掚x盯著那灰衣人:“你為什么就那么確定我是邪道中人?連北院都信不過了嗎?”

  灰衣人譏諷的看著安厭離:“你旁邊那人,還不知道算不算人,顯然是被修煉邪道功法落得這不人不鬼的樣子,這還用問?現(xiàn)在北院都這么水了嗎?!?p>  “北院規(guī)定,但凡院中學(xué)子,遇邪道,盡力殺之,你跟她顯然關(guān)系不一般,不是邪道你自己信嗎?”

  安厭離沉默了,他沒想到這世間之人,對于所謂的邪道如此厭惡,幾乎深入骨髓。

  “我說我不是,你信嗎?”

  “不信?!?p>  灰衣人的語氣像是在跟傻子說話:“我這劍法還沒練到大成,沒能用劍光殺了你們就只能困住你們,若是大成,滿天劍光立于這天地之間,可穿梭切割,那你可沒現(xiàn)在跟我說話的命了?!?p>  “那你為什么不現(xiàn)在殺了我?”安厭離挑了挑眉頭。

  “對付你們這種小輩,要是表現(xiàn)的沒贏過,未免太有失風(fēng)度,所以你想問什么,可以現(xiàn)在問,問完了我就送你們上路了。”灰衣人理直氣壯。

  “哦,那你不怕我同伴找過來?”

  “呵呵,你們邪道中人都是見勢不對就拋棄同伴就跑的貨色,我這招一處,你那些同伴早溜了。”

  其實灰衣人也很奇怪,理智在告訴他趕緊殺了眼前這人,不然遲生事端;但偏偏感覺告訴他別動手。

  他相信了感覺,修行者一直相信感覺多點。

  “那你這劍法是怎么回事?人間什么時候有這種法術(shù)了,真氣能做到這步?”

  “呵呵,你忘了你這是仙俠小說了吧?”灰衣人反問。

  安厭離:“......”

  李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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