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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的青春

第四章 瘋狂拉歌

私奔的青春 蘇堤煙柳 6316 2020-03-21 10:12:28

  魏文君師姐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就一路小跑進來。

  柳青青師姐在宿舍門口等著魏師姐,她一個晚上和大家跑遍了整個校園的邊邊角角,已是大汗淋漓,額前的頭發(fā)一摞一摞的,濕透了粘在了兩邊臉頰上。她一會看看走廊外面,一會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等待的時刻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李經(jīng)緯他們五個坐在床上,軍訓(xùn)服都還沒換便服,顯然也是累垮了。第一天軍訓(xùn),身體原本已是吃不消,剪完頭發(fā)后又陪著柳師姐幫忙四處尋找林鴻博。此刻,每個人都在使勁擦汗,光禿禿的頭,卻有流不盡的汗,他們都靜靜的,誰也沒說話。

  頭頂上的風(fēng)扇急速旋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風(fēng)繞來繞去,總不肯停留在一個地方。

  魏師姐進到宿舍,還喘著粗氣,有些不安地問道:“林鴻博現(xiàn)在還是沒回來嗎?校園的每個地方都找過了嗎?”

  柳師姐愁上心頭,失望地回答說:“校園的每一個地方我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著,也不知他跑去哪了!”

  “應(yīng)該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怎么細看,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那里?!崩罱?jīng)緯細想了一下,覺得不對,補充道,“師姐,學(xué)校南邊的那個蓮花塘,因為路燈太暗,我們又不太熟悉。因此,我們只是遠遠地環(huán)視了一下塘邊四面的小路,風(fēng)平林靜,見沒有什么動靜,我們就到其它地方繼續(xù)找了?!?p>  柳師姐和魏師姐不約而同轉(zhuǎn)頭望著李經(jīng)緯,臉上是驚恐而又半信半疑的神情,她們異口同聲地說:“不會吧,他一個人去那里干什么呢!不會到那里去的,你不要嚇我們。”

  “嗯,對了。他為什么不吃晚飯就跑了,這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魏師姐想弄清楚原因,就問大家道,“各位師弟,你們下午軍訓(xùn)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大伙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原因,林鴻博他不吃晚飯就失蹤了。

  盡管大家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師姐既然問了,不管中肯不中肯,他們還是說出了各自的猜測與想法。

  黎尚榮認為是教官惹的禍,因為雷教官在大家站軍姿的時候當(dāng)眾調(diào)侃說林鴻博的頭發(fā)太長了,像個山賊。

  黃國安和彭德海都一致認為是軍訓(xùn)訓(xùn)練的時間太長了,中間喝水休息的時間太短,因為林鴻博總是在喝水的當(dāng)兒抱怨,五分鐘連喝水都不夠時間。

  董曉軍搖搖頭說不知道,因為經(jīng)過他爸提供的身體證明,學(xué)院已經(jīng)允許他不用參加實地訓(xùn)練,每次就坐在操場邊的看臺上參觀學(xué)習(xí)就行了。

  李經(jīng)緯覺得很有可能是剪頭發(fā)的原因,因為他本人也很反感鏟光頭。人們都說九月的太陽如流火,頭頂光了,這太陽就直接烤肉了。

  “現(xiàn)在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是嗎?”魏師姐繼續(xù)問道,“從你們剪完頭發(fā)到現(xiàn)在,他都是不肯接聽電話是嗎?”

  大家點點頭,柳師姐一邊點點頭,一邊無奈地嘆氣。

  “下午六點半,我估計他們應(yīng)該吃完晚飯了。所以,我就打電話給黎尚榮,讓他叫上大家一起過去神剪手發(fā)廊剪頭發(fā)。原本我以為他們整個宿舍的人全都在一起的,誰知我去到發(fā)廊的時候,他們才跟我講,說林鴻博沒吃晚飯,就不知去哪了。”柳師姐首次碰到這種事,顯得很無助,重重地又嘆了一口氣,不能理解地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我便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電話是開著的,就是沒人接聽。接著我又打了三四個,他還是不接聽。我讓李經(jīng)緯他們逐個打電話給他,也是不接,打一個掛一個?!?p>  黎尚榮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了魏師姐,魏師姐站在風(fēng)扇底下,頭上卻一直在冒汗,不知道是因為擔(dān)心,還是天氣熱。

  “那我打給他試試。”魏師姐希望自己是一個例外,勉強安慰大家說,“不用太擔(dān)心,他應(yīng)該會接我的電話的。”

  柳師姐一臉無奈,傷心地說:“不用打了,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叫你過來了。現(xiàn)在我們商量一下,看接下來怎么辦。時間已經(jīng)十點多了。”

  “如果十一點他還沒回來,我們就報警吧?!蔽簬熃阃蝗蛔兊煤苕?zhèn)定,干脆利索地說道,“我們待會給他的家長打個電話,如果家長那頭也都無法聯(lián)系上他,我們就報警?!?p>  大伙聽到這,心里著實被嚇了一跳。李經(jīng)緯心里也是猛的一驚,他暗暗懊惱道,吃晚飯發(fā)現(xiàn)林鴻博不見的時候,為什么不直接給師姐打電話呢。如果當(dāng)時及時就通知師姐了,這會早就應(yīng)該找到林鴻博了。

  大伙都不知接下來要干點什么,心里怕怕的,人也顯得呆呆的,毫無頭緒,個個一臉茫然。

  魏師姐定睛看了看大伙,每個人都被曬黑了,從額頭到脖子,像是抹上了一層灰??吹酱蠹覠o精打采,她關(guān)心地對大伙說:“各位師弟,你們先去洗澡吧,干坐在這里也沒用,待會就要熄燈就寢了。”

  “好的,我先洗?!秉S國安從他的床底下拉出了一個黑色行李箱,打開箱子邊拿衣服邊說,“我用左邊的沖涼房?!?p>  黃國安剛站起來,一抬頭猛然看見門口一個身影從柳師姐身后側(cè)著身子進來,他突然驚叫起來:“林鴻博回來了?!?p>  大伙齊刷刷望向了他,柳師姐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從眼前側(cè)身進來的林鴻博,關(guān)心地問道:“林鴻博,你今晚去哪里了?”

  “不用擔(dān)心,死不了?!绷著櫜┒亲永镞€有不少氣,顧不上眼前的是師姐,沒有一點禮貌地回答道,“我到云上逛街去了,不是說要剪頭發(fā)嗎,我他媽的不想在學(xué)校里面剪。”

  云上是一條村,也是一條街,一條地地道道的城中村,也是一條繁華熱鬧的步行街。

  聽到剪頭發(fā)這三個大字,大家頓時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林鴻博的頭上,剪得真干凈,剪得真徹底,禿到底了,比大伙的都要圓溜。

  看來,林鴻博是被教官惹火了,他直接剃光頭了,還留什么一寸!

  看到林鴻博還在氣頭上,魏師姐想問點什么,卻沒有說出口。

  畢竟,柳師姐已經(jīng)是前車之鑒,這時候誰上誰死,甭管是誰。

  可不是,林鴻博屁股還沒碰到床,軍帽就被他扔到了床角,滿臉怒容,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憤憤的模樣。

  為化解這個尷尬的場面,魏師姐勉強開了口,好言勸慰道:“回來就好,去云上逛逛街散散心也是好的,軍訓(xùn)是比較辛苦的,慢慢適應(yīng)就好?!?p>  魏師姐原本還想說下去,可是看到林鴻博橫眉切齒,就只好打住了。這時候,無言就是最好的安慰,沉默就是最體貼的關(guān)心。

  場面似乎又要凝僵了,幸好有人急中生智。

  黎尚榮搶在林鴻博發(fā)飆前,快步走過去坐在了林鴻博的左邊,右手搭在林鴻博的肩膀上,看著他說:“博哥,消消氣,消消氣?!?p>  林鴻博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和話語給消融了,一時柔軟了二分之一。

  “跟你很熟嗎,把手拿開?!绷著櫜┻€是有些生氣,語氣還是硬硬的,習(xí)慣性地粗口成章,“惡心榮,放開手,我要拿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完全是漠視兩位師姐的存在,魏師姐和柳師姐又是一陣難堪。黎尚榮忽然向她們遞了個眼色,用手點向門口對兩位師姐說:“師姐,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們看著就可以了。有什么事的話,我們再打電話給你們。”

  兩位師姐也只好順著這個臺階下了。“那你們快點洗澡,早點休息。我們走了,再見?!眱晌粠熃氵呑哌呎f,回去了。

  “再見?!贝蠡锂惪谕暋W呃壤飩鱽砹恕岸6!钡南翕徛?。

  李經(jīng)緯他們六個人輪流洗澡,直到晚上十二點才上床睡覺。

  窗外,一輪皎潔的月光,透過宿舍陽臺銹跡斑斑的防盜網(wǎng),靜靜的照進來,它沒有刻意驚醒誰,也不可能驚醒任何一個人。

  他們睡得很沉,很香。一天異常嚴格的軍訓(xùn),他們精疲力竭了。

  有時候,疲倦是一宿良眠的催化劑,也是一場美夢的守護神。

  有時候,你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當(dāng)青春之舟行駛在歡愉快樂的海平面的時候。

  盡管每天的軍訓(xùn)還是很辛苦,太陽依然熾熱,教官依舊嚴厲,輔導(dǎo)員仍然不近人情。但是,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摸爬滾打和錘煉磨合,名師大的新生都習(xí)慣了軍訓(xùn)這種團結(jié)而又緊張的辯證生活,文學(xué)院的新生也適應(yīng)了軍訓(xùn)這種動靜分明滿載文武之道的哲學(xué)生活,306宿舍的小伙伴也適應(yīng)了軍訓(xùn)這種既嚴肅而又活潑的矛盾生活。

  既團結(jié),又緊張,是軍訓(xùn)的體格;既要動,又要靜,是軍訓(xùn)的態(tài)度;既嚴肅,又活潑,是軍訓(xùn)的底色。在這兩種底色中,李經(jīng)緯偏愛后一種。

  他認為,軍訓(xùn)生活中最為活潑的時刻非軍訓(xùn)拉歌莫屬。

  每每軍訓(xùn)拉歌活動開始的時候,他都沉醉其中,也樂在其中。

  又是一個平凡而神奇的下午,大伙踢完正步走原地休息時,李經(jīng)緯所在的五排遇上了還在練習(xí)擺臂踢腿動作的一排。李經(jīng)緯的五排是文學(xué)院所有男生的組合排,一排由中本一班的全部女生和中本二班的部分女生組合而成。五排的教官是雷世忠,一排的教官大伙暫時還叫不出他的名字。

  大伙喝完水回到草地上休息,站的站,坐的坐,蹲的蹲,千姿百態(tài)。雷教官面向大伙半蹲著,他踮起右腳跟墊著屁股,右手在右膝上搖來擺去,左肘抵著左腿中間,托著左腮幫,嘴里叼著一根草莖,不停地咀來嚼去,他正得意洋洋地看著一排的教官,眼光狡黠,滿是邪意歪念。

  雷教官注視著一排的教官,大伙注視著雷教官。過了好一會兒,雷教官才轉(zhuǎn)過身來,對大伙使了個眼色,用手指了指右邊一排的教官,低聲唆使大伙說:“我數(shù)個一二三,大家就一起喊蔣家小白臉,放工了!”

  “不敢,我不敢?!迸旁谇邦^的幾位同學(xué)直接回絕了雷教官。

  雷教官掂量著剛才的不行,又心生一計,朝著那天遲到的高個子遞眼色,壓低聲音教導(dǎo)說:“小姚明,按照我說的大聲喊,蔣萬程,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啦!”

  高個子沒聽清楚,雙手合圓圍在嘴邊,探過身來疑惑地問道:“教官,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p>  雷教官湊了上去,細聲細語地對著高個子說:“你對著我們右邊這排的教官大聲喊,蔣萬程,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啦。記住了嗎,能喊多大聲就喊多大聲?!崩捉坦僭诟邆€子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蔣萬程,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啦!”高個子得了令,猛的在人群中站了起來,面向一排的教官用盡吃奶的力氣喊道,突然他用手指著雷教官,噗嗤一聲哈哈笑著說,“這是雷教官教我喊的?!?p>  頓時,男生笑得前仰后合,女生笑得人仰馬翻。

  那蔣教官那能受得了這般嘲弄,直向五排跑來,半笑半怒喊道:“雷犢子,我讓你灰飛煙滅?!?p>  雷教官一個彈跳,蹦著站了起來,也不示弱,叫囂道:“蔣白臉,我讓你雞飛蛋打?!?p>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大伙嚇傻了眼。

  可是,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蔣教官到了雷教官身前突然來個180度大轉(zhuǎn)彎,直奔高個子,咬牙切齒道:“小王八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p>  高個子一聽不妙,撒腿就跑,一溜煙跑出了操場,雙手叉腰,站在操場的鐵絲圍欄外往里瞧,傻乎乎地笑著。蔣教官見追不上,一邊罵罵咧咧往回走,一邊咋咋呼呼地說:“有種你回來,看老子這么收拾你!”

  看到這一幕,大伙又笑得沒心沒肺。

  五排的男生笑得前仰后翻,一排的女生直笑出了眼淚。

  雷教官樂呵呵地嘲笑道:“蔣教官,還不舍得休息是嗎?會不會玲香惜玉呀?”

  蔣教官正無聊地甩著哨子,瞄到還有個別女生正在捧腹偷笑?!班粥帧眱陕暎班粥帧笔Y教官又使勁吹了兩聲,“立正”兩字被拖得老長,他一臉嚴肅地說道,“都不許動,都給我站直。你們是不是還想繼續(xù)擺臂踢腿兩個小時呀!”

  “不想。”女生中一個聲音響亮地回答道,“我們想喝水?!?p>  雷教官見他不搭理,估計是自己剛才的話還不夠酸,就來個更酸的,他緊追不放地對蔣教官說:“可以了,這么認真裝給誰看呀,難道想拿第一。別在女生面前耍威風(fēng)了,不同手不同腳就行了。沒聽說人家要喝水嗎,還一味充老大!”

  “你懂個屁!”蔣教官哼的狠狠鄙視了雷教官一把,駁斥道:“你看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撒泡尿看看,五排男生都給你帶成什么樣了,沒大沒小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話雖這么說,看到自己周圍的二三四排都停止訓(xùn)練休息了。蔣教官又是兩聲哨響,皺著眉頭大喊:“坐下,原地休息五分鐘,要喝水的抓緊時間?!?p>  雷教官嗅到了機會,帶著大伙起哄喊道:“蔣教官,來一個。一排,來一個?!?p>  蔣教官不理不睬,任由五排大喊大叫,哪怕喊破喉嚨。隔三差五進進出出拿水杯喝水的女生都坐回了原位,他們對男生的挑戰(zhàn)也是充耳不聞。

  雷教官似乎無論如何也要征服蔣教官參戰(zhàn),他指揮五排男生統(tǒng)統(tǒng)右轉(zhuǎn),面對一排女生而坐。被喚為小姚明的高個子趁著大伙的喊聲和不注意,從隊伍后面鉆了進來。

  不料,蔣教官是站得高,看得遠,他清清楚楚看到高個子溜回到他自己固定的位置上。

  五排的光棍還在大聲嚷嚷著:“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著急!”

  蔣教官正想講話,一排人群中倏的站起一個中等身材的妹子,她義正辭嚴,霸氣地說:“蔣教官,怕他們干什么,跟他們拼了算了?!?p>  蔣教官朝一排和五排做了個stop的手勢,眼睛盯在高個子身上,威脅道:“想和我們拉歌,不是不行,但是,高個子必須先給我道歉。如果我滿意了,就和你們PK?!?p>  哎,沒戲了,誰都以為沒戲了。怎料,蔣教官話音剛落,那小姚明已經(jīng)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一副從容就業(yè)大義凜然的模樣,他一個順口溜走起:“蔣教官,鄭重向你說聲對不起,小人原本沒惡意,大將不記小人過,團長都沒你那么帥氣!”

  “好,不愧是文學(xué)院的?!笔Y教官一聽眉開眼笑,抿著嘴豎起他的大拇指,豪爽地喊道,“一排全體都有,向左轉(zhuǎn),坐好,都給我好好唱,讓五排的人見識一下什么才是唱歌?!?p>  雷教官見蔣教官已經(jīng)上鉤,一排已經(jīng)接受挑戰(zhàn),立馬興奮劑上腦,興奮異常,打著手勢引導(dǎo)大伙喊:“冬瓜皮,西瓜皮,對面的妹子先唱起?!?p>  一排有好些女生早就不服氣了,原本就牙癢癢,此刻好不客氣回應(yīng)道:“大米飯,小米飯,男生不唱是軟蛋?!?p>  蔣教官聽這么一喊,噗嗤一聲被逗樂了。

  五排死皮賴臉回敬道:“讓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樣?怎么樣!”

  一排不依不饒,繼續(xù)諷刺道:“紅旗飄,綠旗飄,男生不唱是草包。”剛才那位中等身材的妹子再次自告奮勇站了起來,指揮大家拼命喊:“男子漢,大丈夫?只會欺負女生就是一塊臭豆腐!”

  “臭豆腐呀臭豆腐!”那女生一人的音量頂?shù)蒙虾脦资说穆曇簦蛑?jié)拍,帶頭沖男生邊喊邊笑:“叫你唱,你不唱,忸忸怩怩不像樣!嘿嘿,不像樣!像什么,像花姑娘!”

  五排雖被嘲弄,斗志卻是越發(fā)昂揚,順?biāo)浦蹚垐A嘴大吼:“一排的妹子真熱情,看來不唱真不行。哥哥我現(xiàn)在就來唱,唱起歌來妹妹你別心慌,唱起歌來妹子你別緊張!”

  “機關(guān)槍,兩條腿,五音不全的男生怎好意思張開嘴?!币慌艠O富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戰(zhàn)斗力一點也不輸五排男生,更是春風(fēng)得意聲越疾,“哥哥哥,五排男生只會說,你若是個男子漢,那就給咱姐妹來一段,來一段!”

  “既然妹子叫我哥,那哥哥就給你唱一個。”五排的男生已經(jīng)無路可退,每個人都在心里暗暗使勁地加油助威。

  自古亂世出英雄,眼見雷教官指揮快步行了,一個長脖子個子站了起來,毛遂自薦道:“我們就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好不好?”

  “好?!钡玫酱蠡锏慕y(tǒng)一回答后,長脖子個子兩只纖長的手臂在空中舞著八字拍,他和大伙一起唱了起來:“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請你不要再嘰嘰歪歪!”

  對面的女生企圖混亂男生的節(jié)奏,一邊拍著手掌,一邊齊聲喝倒彩:“對面人才多,就是指揮太啰嗦。他們唱得像不像,老是跑調(diào)的四不像?!?p>  雙方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像是對壘,又似是各自為戰(zhàn)。

  男生轉(zhuǎn)瞬換了另一首歌,彌漫著濃濃的調(diào)戲的味道:“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頭,莫回呀頭,哥哥的胸懷可是大大的有?!?p>  一排女生氣得心肺俱裂,連唱帶罵還牙道:“對面的渣子休要耍流氓,妹妹勸你莫張狂。男生哭吧哭吧不是罪,異想天開的渣子你到底會不會,一只蛤蟆幾條腿呀,幾條腿!”

  雷教官和蔣教官抱在了一起,笑得牙崩嘴裂。

  男生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完全是自我放飛,嗨爆了,一首《如果你要嫁人》唱出了高潮:“如果你要嫁人,請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

  五排的上空飄過一只意淫的鴿子,散發(fā)著雄性荷爾蒙的氣息。

  下午的軍訓(xùn)時光過得很快,與以往開始變得不一樣。

  解散的時候,白云機場一架起飛的飛機,緩緩從操場的上空爬升,陣陣刺耳的“隆隆”聲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不知什么原因,高個子屁顛屁顛的跑到雷教官面前,指著天空說:“雷教官,你看那是什么?”

  雷教官根本就沒看,一臉不屑地說:“你瞎了嗎,飛機呀?!?p>  高個子一邊邁開了弓步,一邊得意洋洋地嗔怪道:“那你還不快點把它打下來!”

  雷教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是自己中了高個子的圈套,轉(zhuǎn)笑為罵道:“小王八羔子,吃老子一腳?!?p>  腳還沒踢出,高個子早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

  “咻”的一聲,雷教官一腳飛出去,驚奇的是一只鞋子飛出了十幾米遠,它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滿是笑點的拋物線。

  大伙哈哈大笑,笑彎了他們的小蠻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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