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木石被吵醒的，八點上班時間，醫(yī)生護士們蜂擁進入病房，圍成了一圈，床邊都圍滿了。
李元成醫(yī)師在不停地問她弟弟各種病情情況，比如昨晚睡的好嗎？感覺如何？腿疼不。有沒哪里不舒服之類。
艾木石頭有些痛，昨晚她好象經(jīng)歷了什么，好象來過什么人，但她卻無論如何記不起來，頭腦迷糊，她好象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她就是感覺錯過，卻一點也沒記憶了，皺緊眉頭思索了好一陣，還是一無所獲。
她要等艾母來，因為李元成提議要給她弟弟進行各種儀器檢查體內(nèi)狀況，看恢復(fù)情況。
這個理由很正當，她也不能拒絕，還有她父親還在重癥病房，到了指定時間要去探視，因為只有二十分鐘探視時間，她一個人分身乏術(shù)。
艾母還沒來，艾木石還是決定先陪她弟弟做各種檢查，病床帶輪子的，醫(yī)護們直接推出去做檢查就好了，她就跟著在電梯樓里跑上跑下，因為檢查在不同科室樓層，還要等著拿檢查報告結(jié)果。
八點多的時候，好在艾母也及時到了，艾木石讓她去重癥病房探視父親，自己則繼續(xù)陪她弟弟。
簡直是很繁瑣的過程，又要排隊，等所有檢查做完，她弟弟等于是從外部傷口到血液神經(jīng)到內(nèi)里心肝肺內(nèi)臟系統(tǒng)與大腦統(tǒng)統(tǒng)被檢查了一遍，拿著數(shù)據(jù)報告，醫(yī)生們開會研究去了。
己臨近十點多了，終于把病床又推回病房，艾木石覺得可以緩口氣，看著她弟弟：“你感覺怎么樣？”
“很好?！彼艿苡煤芾涞恼Z氣回答。
她弟弟可能心情不好，艾木石雖然感覺她弟弟有點象變了個人，但外表并沒什么變化，因此也并沒介意，可能做了一大堆檢查，她弟弟不太高興。
“你應(yīng)該慶幸，臉沒事，如果破相，以后不好找女朋友了?！卑臼艿茌p松地開著玩笑，想讓他高興點。
“……”她弟弟似乎頓了下，很不耐煩：“你想多了。”
艾母去醫(yī)院食堂買了飯菜進來，艾木石才想起來，忙一早上還沒吃早飯，現(xiàn)在直接中飯了。
“你吃飯吧？”艾木石又關(guān)切地問。
她弟弟看著她，一個字拒絕：”不?！?p> “不吃飯怎么行呢，我記得從你蘇醒幾天了，好象就沒進過食，老是打的營養(yǎng)針，來，吃點吧，姐姐喂你。”艾木石寵溺的笑，端著飯，用筷子夾點飯去伸向她弟弟嘴邊。
她弟弟無比嫌棄的眼神，不動聲色，伸手阻止，簡潔兩字：”不要?！?p> “好吧。”艾木石有點失望，她只是關(guān)心她弟弟身體，但他表情卻拒人千里。
有哪里不一樣了。
她這么想，訕訕地收回飯碗，她自己很餓了，就自己吃了，一碗飯下肚，她想起一件事，抬頭問她弟弟：“昨晚，你記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她弟弟一臉疑問，卻什么也不說。
“我不記得了。”艾木石悻悻地說：“但昨晚我記得是有什么事來著。”
“不知道?！彼艿苊鏌o表情：“昨晚我睡了。”
“昨晚出什么事了？”艾母一直沉浸在自己老伴還在病房失去意識的哀愁里，沉默著，聽著姐弟倆交談，隨意地插嘴問了一下。
“就是記不起來?！卑臼療赖卣f。
”是不是有人來，還有那個小連，他還來過沒？他說喜歡你的?！卑赶肫饋怼Ｋ呛茜娨膺B俊做她女婿的，家里有錢但為人一點不傲氣，對她態(tài)度謙和，對她女兒也好象很滿意。
有人來？這令艾木石似乎拾回一點點印象，記憶電光石火一閃，她眼中一亮：“對啊，是有人，昨晚有人來找你。”艾木石看向她弟弟，她忽略了艾母最后一句話。
她弟弟卻若無其事：“忘了。”
“他們找你，他們……”記憶斷片，艾木石又記不得了，記得有人找，是誰卻毫無印象，甚至連那兩人相貌她都不太記得，他們聯(lián)系著一件與她相關(guān)的事，可是她卻忘了。
“是誰？”艾母比較關(guān)心是不是連俊。但連俊應(yīng)該是找她女兒才對，怎么會找她兒子？
”是不是青石的朋友？”艾母忍不住問。
“忘了?！卑臼艞壔叵氲卣f。她記憶什么時候這么不好了？昨晚的事今天就忘了？
“小連？”她弟弟顯出一絲興趣：“他是誰？”
“？？？”艾木石奇怪地看他一眼，發(fā)覺不僅自己失憶，她弟弟也失憶了，連俊天天來，她弟弟也忘了？。
“就是張阿姨給你姐姐介紹的男朋友?！边@件事令艾母略有安慰。如果能看到她女兒與連俊結(jié)婚，她會很高興的。
“哦。”她弟弟似乎在沉思，然后抬眼看著艾木石：“我一直以為塔爾很關(guān)注你?！彼p笑了下。
“塔爾？”艾木石怔了下，這個熟悉的名字又關(guān)系著什么人，難道他指楊明華，楊明華一直對她自稱是塔爾，但塔爾是塊石頭啊。
“他是誰？”艾母聽到這個奇怪名字，精神一振，還有人喜歡她女兒？
艾木石垂下眼簾：它不是誰，只是塊石頭而已，被我弄丟了?！?p> 她弟弟嗤笑了一下：“僅此而己？”塔爾幫她弟弟療傷，她全不知道，在她心里，塔爾只是塊石頭。
”就是?！卑臼碇睔鈮训卣f，塔爾本來就是一塊石頭。
“我看到你心里還有個人?！彼艿芏⒅?，那目光洞察一切。
“他不是塔爾，給你治病的錢也是他出的?！卑臼_實剛才想到了楊明華，他給她幫助了巨額醫(yī)療費，讓她得以無后顧之憂，至于還不還錢，楊明華似乎并不介意。
“那錢哪來的？”她弟弟順著她的心理思路問。
“他有錢?！卑臼摽诙觥?p> “他什么也沒做，居然會這么有錢？”她弟弟似乎也很疑惑。林沃記得塔爾對他承認過自己不會賺錢。那它哪來巨款幫助艾木石的？
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不知道，你？”艾木石發(fā)現(xiàn)她弟弟似乎比她還清楚楊明華的底細：”你說他什么也沒做？那他哪來的錢？”
”你把當初他怎么給錢你的事回想一遍。”她弟弟盯著她說。只要她記憶回溯，林沃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真相。
艾木石驚訝：“當時你也在的呀?！蹦菚r在新元一家醫(yī)院里，艾青石幫她查卡里余額，然后那個錢一直在嚇人的上漲，一百萬，四百萬……
”我知道了?！苯?jīng)艾木石回溯，她弟弟深有意味地笑了一下。
“知道什么？”艾木石摸不著頭腦。
“你這個錢是從醫(yī)院來的?！彼艿茏I笑了下：“你們一旦用了，這錢就又退回醫(yī)院了?！彼园臼腋赣H弟弟都出了事，住進醫(yī)院重癥病房，然后塔爾又主動幫她弟弟療傷?？赡苓B塔爾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回事。
貨幣也是能量，根據(jù)能量守恒定律，從哪來又回哪去，不增不減，只不過改變的是方式，也可能是形態(tài)。如人死了燒成灰，但能量不變，形式結(jié)構(gòu)變了而已。
“什么？”艾母不明所以，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艾木石訝異：”什么意思？”
深懂這一套運行原理的林沃淡笑：“這個錢如果繼續(xù)用，你家人就會繼續(xù)住院，直到把從醫(yī)院得到的錢用完為止?！边@聽起來象個詛咒。
這不過是米達的一個使用能量轉(zhuǎn)換的技能，當艾木石從醫(yī)院里弄來這么多錢，米達便氣沖沖地去找塔爾，因為這個貨幣能量來自醫(yī)院，流動之后還是會回到醫(yī)院去。
尤其是知道塔爾給了艾木石這個卡，便知道艾木石如果用了這個錢，家里肯定要出事，人類怎么能抵抗得了金錢的誘惑。這個后果其實一切都在他們預(yù)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