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快個一個小時,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安家大門大開,燈光下一個人站門口焦急地張望,正是安母。
終于看到塔爾身影,安母是急忙顛顛地跑過來了,嘴里念著:“你去哪了?為什么燕子帶你出去不帶你回來?她說你自己走了,你去哪了?你要急死我嗎?手機(jī)也不帶,又聯(lián)系不上,為什么不穿鞋子?走路回來的?你身上不是有錢嗎?為什么不搭車回來?!彼脑捴卸际菨M滿的關(guān)心與愛護(hù),因?yàn)榻箲],慈母之愛表現(xiàn)無遺。
“我,這不好好的嗎?”塔爾心虛又感動,這么好的媽媽?為什么安彩秀會不珍惜?為個男人就去自殺。
塔爾掉頭,然后噤聲,因?yàn)槊走_(dá)安德已不見了,可能已知道它住家在哪,就走了。
經(jīng)常這么來無蹤去無影。
塔爾本來想介紹他們與安母認(rèn)識,但他們可能不想與人類打交道,因此直接選擇在夜色中隱去身影了。
安母一番噓寒問暖,確認(rèn)塔爾確實(shí)沒事,又喜笑顏開。
因?yàn)樯虮嗯軄碚f不知道安彩秀去哪了,找不到,又百般安慰安母,說沒事的,說她和葉俊文也會去找人,然后就離開了。
安母提心吊膽在家門口等候女兒回來,差點(diǎn)沒急瘋,畢竟還被女兒上次自殺事件影響,生怕她又想不開。
終于擺脫安母的關(guān)心追問,塔爾回到二樓房間外小客廳里坐下,脫下已臟污破損的襪子扔掉,去衛(wèi)生間用冷水去洗了手腳,穿上一雙棉拖鞋,剛坐下。
安彩秀的電話聲響起,塔爾不明白究竟是誰又打電話來了?去床頭拿起安彩秀的電話接聽,居然又是葉俊文,居然能踩著點(diǎn)地給她打來電話?還是真關(guān)心她?
“你到家了?”一開口,葉俊文就很急切地問。
這不廢話,不到家能聽到電話?
“你今天去哪了?差點(diǎn)把燕子和我急死了,我們一直在找你?!比~俊文很關(guān)切的語氣倒象塔爾是他女友一般。
“謝謝?!彼柕恼f。事情己都過去,人也不在了,葉俊文現(xiàn)在的這種關(guān)心就象馬后炮對塔爾根本毫無效果,可能以前卻感動過安彩秀。
“下次不能這么任性,要乖乖的,聽話,不能到處跑,走哪都要帶上手機(jī)?!比~俊文忽然又充滿憐惜的說,叮嚀叮囑直接將它當(dāng)個弱智小孩一般勸說。
“我很好,還有下次不要打電話來了,我不接了?!彼枀捑氲貟炝穗娫掙P(guān)機(jī),直覺得葉俊文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有女友,背地卻還一直對它示好,什么意思?吃碗里掂記鍋里的?他以為它是安彩秀好哄?還是說他想在安彩秀心里刷存在感。
它走到陽臺去透氣,向外望天空,幾顆寂寥夜星閃爍,深遠(yuǎn)幽邃,耳中忽然捕捉到什么聲音,遁聲望去,卻是隔壁鄰居二樓陽臺一個人正在擺弄煙筒狀的長東西直指向天空。
塔爾倒有些好奇,仔細(xì)看去,那人屋中燈光透出。照出那個人手中擺棄的器材,辯認(rèn)了好一會,塔爾認(rèn)出來那個東西好象是個長望遠(yuǎn)鏡,但見那人將眼對準(zhǔn)那個望遠(yuǎn)鏡,調(diào)整著倒似在觀察著天空的情況。
塔爾也來了興趣,觀察著那個人,同時它也看看天空,沒覺得天空有什么異樣???當(dāng)然望遠(yuǎn)鏡可能看的遠(yuǎn),所以能觀察到它看不到的。
直到安母再次睡前上樓來看看它,看到塔爾正在陽臺看隔壁鄰居家,她也望望,見怪不怪:“隔壁你趙伯家的兒子,趙軒宇,都三十二了,還不結(jié)婚,天天晚上搗鼓這個望遠(yuǎn)鏡,自稱是什么天文愛好者,要找∪什么O?!?p> 塔爾心里倒有些震動,笑了下:“Uf0?!?p> “對,就是這個?!卑材覆恍嫉卣f著:“有空整這個虛的,還不如好好找份工作結(jié)婚生子,這才是實(shí)在,在上海都讀到研究生了,回來也不找工作,天天弄這個,讀這么多書有什么用?他爸居然也不管他,聽之任之,說是他兒子的愛好,想找出外星人存在的蹤跡,你說證明這個能當(dāng)飯吃嗎?真當(dāng)他是科學(xué)家了,再說了這世上哪有外星人?!?p> 塔爾微微一笑:”的確沒有,只有人類的末來式。”所有外星人都是人類末來的不同發(fā)展模式。
”什么什么?”安母沒聽明白,但她輕握了下塔爾的手,肌膚微涼:“進(jìn)屋吧,外面風(fēng)大,天冷?!崩M(jìn)屋,關(guān)上通往陽臺的門。
那個趙軒宇還在通過望遠(yuǎn)鏡觀察天空,姿勢保持長久不動,看來也挺專心致志,這是他的探索之旅。
又聊了幾句家常,安母這才離去,塔爾坐在小客廳的單人沙發(fā)里,想著隔壁那個探索星空的人,它笑了下,明天有事做了,可以去拜訪下這位天文愛好者。
當(dāng)然第二天,冬日里的陽光燦爛,適合衣被晾曬,塔爾再也想不到,那個連俊居然對它不死心,一大早又帶著他的媽媽元儀鳳上門提親了。
安母只要看他們開的車,車型酷炫,已知價值不菲,雖然她家沒車,主要是沒男孩,也沒必要買什么車了。
因?yàn)檫B俊的央求,元儀鳳詢問了沈冰燕,由她陪著又親自來一趟,看看這個未來準(zhǔn)兒媳,瞧著這一家地處仁豐縣偏僻處的二層小樓,眼中就有些不屑。
安母聽說是為自家女兒提親的,便當(dāng)客人,與安父連忙拿上茶水點(diǎn)心水果招待,坐客廳聊天相陪,寒喧幾句,沈冰燕主要是詳細(xì)介紹了下連俊家的優(yōu)越條件,有車有房還有門面房出租,是家中獨(dú)子之類,只管往好的說。
元儀鳳面有得色就開始夸耀自己的兒子:“看我這兒子怎么樣?要個頭有個頭,要身材有身材,名校畢業(yè),在本市事業(yè)單位任職,我家條件自然也是很好的,我是說要找個與我兒子相配的,但因?yàn)槲覂鹤幼蛱煲娺^你家女兒,看對眼了,這也叫緣份,所以我倒要親自來看下,能讓我兒子傾心的肯定也長的也很不錯,又是燕子介紹的,知根知底,我也放心,快叫你們女兒下樓來讓我看看吧,這件親事如果能成,你女兒可是飛上枝頭成金鳳凰了,要知道多少女孩都想嫁到我家來,我還看不上?!?p> 聽得安父安母是一愣一愣的,他們自然是希望女兒嫁的幸福,見有這門好親事,安母站起來:“我去叫她?!?p> 沈冰燕馬上主動搶先說著:”安嬸嬸,我去叫秀秀下來。”
安母臉上掛著笑,喜笑顏開,有這么好條件的主動找上門,倒也滿意。主要是擔(dān)心女兒曾經(jīng)自殺之事,不知道有沒走出心里陰影,是不是會接受這門親事。
沈冰燕倒很熱情,就去上樓找塔爾,踏了幾級階梯,上望,塔爾正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邊掛一絲笑:”我在?!?p> “那快點(diǎn)下來啊,你家來客人了?!鄙虮嘈σ饕鞯呐苌蠋撞?,就去挽塔爾手臂,塔爾避讓兩步,躲開她的碰觸,它的確看到樓下客廳坐的人,都齊齊目光上望,似乎都在等它。
手臂挽了個空,沈冰燕怔了下,但隨即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大家都等著你呢?!?p> “看到了?!彼枌λ⑿ο?,自顧下樓,頭發(fā)披散,穿著碎花家居服,腳上棉拖,很隨意的樣子,臉上末施粉黛,神色淡然,悠然走下來。
連俊喜愛的眼光追著她,不管這個女孩什么樣子,在他眼中都別有味道。
元儀鳳則微皺眉,這個女孩根本不尊重客人,都不精心打扮下就出來見客人了?雖然長的還可以,可以說是秀色可餐。
塔爾走下樓,也去客廳坐下,看著連俊,似嗔似怒:“你怎么還追到這里來了?”
連俊訕笑,他媽媽在這,就基本沒他的發(fā)言權(quán)了,因此他不說話就含笑。
元儀鳳可不愛聽了,她的兒子這么優(yōu)秀,這個女孩還有什么可挑剔的,出口卻是這般嫌棄?
“是我?guī)麄儊淼?,秀秀,你也不小了,難得連俊也喜歡你,你可以試試接觸下,他人挺好的,沒任何不良嗜好,慢慢你就會喜歡了?!?p> 沈冰燕看元儀鳳不爽,連忙從中做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