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以不會,因為你是與你的芯片能量結(jié)構(gòu)合作,不是與頻率合作。”米達平淡地說。
“而人類是與物質(zhì)大腦合作的?!卑驳卵a充。
與之合作的事物不同,理解與知曉就有差距。
塔爾思考著,轉(zhuǎn)換著話題方向。
“我本以為,”塔爾忍不住悻悻:“我以為你們看到自己族人在物質(zhì)層中生活的很幸福,會覺得高興,心情也會很好?!彼麄冃那橐缓茫苍S就會幫它實現(xiàn)這個念頭,不然為什么拒絕它?
那個沈冰燕看來甜蜜幸福的臉上滿溢著愛的光彩,她與葉俊文在一起以后肯定都是美滿的神仙眷侶生活。
見自己族人過的好,他們不是應該欣悅嗎?
“如果在物質(zhì)層,都是一切順心,事事如意,那么她來物質(zhì)層可以學到什么?只有經(jīng)歷挫折逆境才能學會成長,每個人都是?!泵走_冷冷的打斷塔爾的幻想,視角不同,塔爾認為沈冰燕過的幸福,在他們的觀點來看并不認為這對其自身進化有益。
”所以你們就不會幫我了對吧。”塔爾完全忘了自己的傷,只想為了幫艾木石而爭取著一點機會。
“你能不能先考慮下你自己?”安德實在忍不住說。
塔爾自己都一身傷痕,灰頭土臉,可憐兮兮了,還想著去幫別人,真是又固執(zhí)又可笑。
“我很好,不用考慮?!彼柧髲姷卣f,雖然身體里的傷還是牽扯到痛神經(jīng)令它痛到難忍,但它可以忍耐。
米達皺眉,冷淡地看著它,然后站起來,走過來,走到塔爾身邊,伸手將它棉襖一拽:“把衣服都脫了。”
塔爾吃了一驚:“干什么?我可不是安德?!边@突兀的一句話令安德的表情一滯,很是慍怒地瞪了塔爾一眼。
塔爾還從來沒見過安德對它生氣的表情,他那黑瞳中射出冷厲之光,面部如寒霜,瞬間冷到冰點,似乎如果你再敢亂說一個字,就能馬上滅了你的凌厲。
安德向來溫和如玉,象個謙謙君子。
但是有那么一剎,塔爾有個錯覺,覺得安德其實發(fā)作起來有可能比米達更具有攻擊性。
因為米達的突然舉動,讓塔爾腦抽說了這么句得罪人的話,因為它話中帶有別的意思。
塔爾始終認為他們兩個是傾城之姿,但話說塔爾還沒見過可以與他們相匹配的同等女孩,所以他們互相自戀似乎無可厚非。
還有一層安德可沒招惹它,塔爾卻拿他說事,倒似見他脾氣好,好拿捏,可以做話柄似的。
見安德如此警告的犀利眼神,塔爾意識到這點,訕訕地紅了臉,心里倒有些忐忐。
得罪米達,米達都是現(xiàn)時報,給予小懲戒。
得罪安德,這個回報就不知道了。
米達掃了安德一眼,似笑非笑,不解釋,又轉(zhuǎn)頭看向塔爾,繼續(xù)拉扯它衣服,塔爾不滿了,一把打開他的手,發(fā)作著:”你干什么?”
這兩人雖然容貌極是令人驚艷。但塔爾見過他們本質(zhì)光體生命的能量團的樣子,身體只是他們投射出的形貌。
塔爾也并不以自己是女孩身,而對他們有哪怕任何一絲想法,不管換什么身體,它只認自己本質(zhì),它不是人類。
而且它與他們是不同星球的不同種族類的不同品種,當然不可能搞一起去。
但這米達今天是不是瘋了,要它脫衣服干什么?
“幫你治傷?!卑驳潞芸旎謴统B(tài),溫聲為塔爾解釋米達的行為,但他的表情里隱藏了什么。
“我不用?!彼栥读艘幌拢缓缶芙^,不停地打開米達伸過來的手。
“但你一身傷,實在讓我們看不下去?!卑驳螺p聲說:“你是個女孩??!”他提醒著。
女孩形象就是膚白如玉,清清爽爽,青春可愛。
但塔爾現(xiàn)在這模樣實在慘不忍睹。
“你們可以隱身不看。”塔爾抗拒著,自己一身傷自己愿意啊,不用他們管,雖然知道他們有治療一切病痛的技能,但塔爾可沒祈求他們援手。
但是似乎抗議無效,他們用了什么能力,導致塔爾如同幾天沒睡覺般瞬間困乏之極,眼皮有如千斤重,抬不起來,眼神失焦,眼睛也再也張不開,最終失去了知覺。
”如果我忘了你,你就在心里呼喚我,幫我記起這件事……”塔爾又找回了這句話的后面一點,是誰在呼喚它,希望讓它記著什么事?
塔爾仍舊是不知道,它就只在這句話上,這個聲音上,猜!
猜的腦袋疼,這些話到底是誰說的?要給它傳遞什么信息?塔爾一無所知。
最終它就陷在這單一的信息,又反復琢磨的矛盾里掙扎許久,然后突然地睜開了眼。
塔爾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躺了多久,它向來沒有時間概念。
當它終于醒來,有剎那,塔爾全身都癢,臉上也是,一觸摸就能感覺一手皮膚碎屑,太令人吃驚了,有那么一刻,塔爾記得了它昏迷之前的事,那兩個人在它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塔爾驚跳起來,發(fā)覺它除了貼身長袖內(nèi)衣褲,外衣外褲己全除去,床邊扔著它散亂的衣服,繃帶夾板。
塔爾還是有那么些迷糊。
但身上有如蟲爬的瘙癢己經(jīng)加劇,讓它全身都不舒服,忍無可忍,樓上是有洗手間的,當然也有熱水器洗浴之類,塔爾跳了起來,奔過去,全身癢得它快受不了啦!
話說他們是不是給它施用催癢的生化武器了?
當熱氣氤氳,淋浴頭的熱水從幾十個孔眼里傾泄而下,熱氣騰騰沖擊著全身,塔爾看到地上落了一層又一層皮質(zhì)碎屑,被熱水沖散,碎落地下又泄入下水道。
溫暖的熱水令塔爾終于覺得舒適無比,愜意地閉上眼,讓水從頭到腳地沖刷著身體。
也只一會,塔爾忽然發(fā)覺不對,它想起了它的傷,一眼掃去。它全身皮膚光潔無暇,沒有任何傷痕的痕跡,還有體內(nèi)骨節(jié)似乎都已完好無損。
塔爾雙手觸上臉頰,皮膚滑嫩的有如剝殼的雞蛋,所有的傷都不翼而飛。
塔爾呆呆地想了下,那么就是,那兩個人確實醫(yī)療技術(shù)超神,把它弄昏后,就把它所有物質(zhì)身體的傷都治好了,并且不留任何傷印痕跡。
但塔爾腦中卻又沒有任何有關(guān)他們?nèi)绾沃委熕挠洃洠赡苁桥滤低祵W會這個技能泄露出去,因為塔爾這個芯片可以存儲信息記憶。
即使這樣,塔爾想它也不會承他們的情,因為它沒求他們給自己治療,而它求他們的事,他們卻又不肯答應。
門外傳來敲門聲,安母在外面叫著:“秀秀,你在干什么?”她女兒不是嚴重受傷嗎?早上卻跑到洗手間去洗澡,這令她深深擔憂。
昨天安母上樓來好幾次,都只見女兒昏睡,也沒吵她,直至今天早上上樓再次來看,卻聽見了洗手間洗澡沖水聲,受傷那么嚴重,洗什么澡?傷口感染怎么辦?受涼了怎么辦?
“洗澡?!彼栒f:“一會就出去了?!?p> “快點出來。”安母擔憂不己。拍著門。
塔爾只好目光四望,找條毛巾胡亂擦干頭發(fā)身體,原來內(nèi)衣上都是皮屑,也不能穿了,只好讓安母給它重拿衣服。
安母趕緊遞給它一個大浴巾裏上,一出來,冰冷空氣刺激得塔爾全身皮膚都泛起小疹點。
安母擁著穿浴巾的塔爾趕緊穿過客廳進房內(nèi)給它蓋上被子,防止涼了,一邊埋怨著:“都傷成了這樣,洗什么澡,你怎么一點也不愛惜自己身體,那包扎傷口的,你都拆了,傷口感染怎么辦?……”
安母一眼掃過床上那些東西繃帶夾板,忽然覺得不對,她女兒?
安母一把分開塔爾披散的濕發(fā),赫然發(fā)現(xiàn)它的臉己經(jīng)完好無損了,驚得張不攏嘴,又一把抓過它手臂,光滑潔白的手臂也已完好如初,又瞧它脖頸以下胸膛已上都是毫無暇疵,證明它的確己經(jīng)恢復如常了,安母待要不信,又掀被子看它的腿。
塔爾己很尷尬,縮腿輕聲:“冷??!”
就只一眼,安母已確認,她這個女兒真的傷都好了。
她女兒?洗個澡就把傷都洗好了?
安母簡直是不敢置信。
塔爾己縮到被子里,微笑而無辜地眨著眼,對安母的訝異表示不懂。
“你的傷?”安母驚訝的說不出話,如果她不是親眼見過塔爾渾身是血躺在重癥病房救治,醫(yī)生把沉重的醫(yī)學檢查報告遞給她,令安母當時如雷轟炸,幾乎暈厥,對比現(xiàn)在塔爾的完全無恙的狀態(tài),她幾乎都以為她女兒的傷都是裝的,不然能好這么快?或者是她只是做了場女兒受傷的惡夢醒來的。
但安母知道女兒受傷都是真的,而現(xiàn)在突然又好了,卻是又是喜不自禁卻又難以置信,這是什么情況?又疑惑不已,簡直是神跡。
“你做夢有沒夢見什么神仙救你?”安母只能這么懷疑,年紀大了,就開始疑神疑鬼,信這些神說。
“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身上癢,就想洗個澡,傷就沒了?!彼栒V劬o辜地解釋,表示它也莫名其妙。
“那肯定是老天爺可憐你,或是過路的神仙憐你命苦,幫了下你?!卑材笡]法解釋這個奇跡。只能這么認為,一邊合掌閉目,熱淚盈眶,感謝過路神靈對她女兒的救助。
如果安母相信這個,塔爾也只能苦笑了。
當安母囑咐塔爾快點穿衣服,她急忙下樓驚喜地去告訴安父這個好消息時。
塔爾趁機跳下床裏著浴巾跑去客房去找它買的其他衣服穿。
米達清冷的聲音傳至它耳中,令塔爾穿衣的手頓住,幾乎要抓狂:“所以為你治傷,是讓你別借有傷這個借口偷懶,你說你己偷懶幾天了,好了就趕緊幫我們找那個人去,今天就去找。”
米達說塔爾偷懶的那幾天,實際塔爾那時正出車禍在醫(yī)院躺著被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