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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異星人

第三百五十六章真實

都市異星人 星光體 3946 2021-02-14 23:25:55

  如果人類朝拜的神當初應該就是他們這個樣子的,塔爾想。

  那些坐在蓮臺上,五官極是完美,垂眼低眉,似乎在思考,一語不發(fā)的神像們。

  安德隨手憑空一劃,有如水紋在平靜的水面出現(xiàn),很快憑空就顯出了有如光屏的虛幻的懸浮的畫面框。

  他們沒有理塔爾,都在注視那個畫面框,里面開始有了線條,混亂的光之線條有如蛇群亂舞,很快固定組合成了清晰的光線畫面。

  他們猶如在看一臺液晶電視。

  但塔爾卻知道那是全息懸浮投影。

  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是任小鳳的房間,這么晚了,她可能已在沉睡,但她又睡的很不安穩(wěn),翻來覆去,一會忽然坐了起來,雙手抱住了頭,雙眉深擰,有煩惱糾結在眉心。她在發(fā)呆。

  繼而她披頭散發(fā)地下了床,披上棉襖,去打開臥室后房門,那里是陽臺。

  她走到陽臺邊,怔怔地抬頭望那黑色的天幕里,映襯的遙遠的稀落的星點。

  “她要干什么?”塔爾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沒人理它。

  外面夜冷風大,站了一會,任小鳳又回到了房里去,一轉身她又打開臥室前門,進入不遠的廚房。

  不一會她又握了一把水果刀,怔怔地去坐在客餐廳的桌子邊,雙目發(fā)直盯著那水果刀,臉色堅決,握著在另一只沒拿刀的手腕上比劃著,這令塔爾吃了一驚,那一刻任小鳳象是夢游。

  終于她沒下決心讓刀在手腕上劃下去,一把丟下了刀,一下子伏在了桌上,肩膀抽動,似乎在哭泣。

  塔爾有些明白了,任小鳳人前看起來似乎堅強獨立,單純簡單,但在夜里一個人獨處時,她卻不再隱藏心里脆弱,陷入在孤獨抑郁的陰影里,睡不著,時刻有著想輕生的念頭。

  而她在嘗試著如果自殺,哪種方法會比較干脆更快捷一些。

  沒人安慰,她可以想哭多久哭多久,直到她發(fā)泄完悲傷的情緒,才又精疲力盡地回到床上去睡覺。

  面對這一幕,米達安德他們二人猶如司空見慣,面色都沒什么改變。

  畫面開始移動,猶如在高空俯瞰瀏覽著一個城市下方的夜景。

  畫面停下,卻是一棟不知多少層的高樓,頂樓邊一個女子孤獨地站立著,風吹得她身上衣服瑟瑟抖動,因為是黑夜,沒人知道她在樓上。

  塔爾不知道這是哪里,仔細地分辨著,仍不知道,那個女子向前走上一步,走到了頂樓層,樓最外邊,沒有護欄。

  塔爾吃了一驚,這女子是要輕生?剛這么想著,那個女子已如斷線的風箏,被風吹了下去,從樓上一直墜下去。

  畫面再次移動,卻是在一個街市上一個吃攤前,圍了一群人,人群中心里兩個男人正在打架,沒人勸架。

  一個男人捂著頭,血正從他指縫里流下來,另一個人血紅了眼睛,抓住的菜刀滴著血,只因吃飯時多瞅了你一眼。

  畫面又開始了移動。一個孤獨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冬夜蜷縮在路邊一個緊閉的店門前睡覺,父母離婚了,他無家可歸。

  在一個寂靜的公園門口,有個女人蹲在那崩潰大哭,手中拿著酒瓶,喝了幾口,繼續(xù)哭,只因她的親人過世了,在這深夜,無人的地方發(fā)泄悲痛。

  有兩個鄰居在樓道前吵架,猙獰的面孔,扭曲的五官,互相指責著,怒氣沖沖,只因這么晚了,有一家不肯睡覺,還開著音響,擾鄰了。

  路上兩輛車刮蹭,車主暴跳,都跳出車來,口沫橫飛,指手劃腳在爭執(zhí),別的車視若無睹開過去。

  一個醉醺醺的女子從一個燈紅酒綠的酒吧里東倒西歪地走出來,不遠處角落里一個歪戴帽子的男人似乎不懷好意地跟了上去。

  一個房間里一個妻子正被家暴,那個男的一拳又一拳,有如打沙袋,打得那個女子身體一下歪在這邊,一下又歪在那邊,他們的似乎還不會走路的孩子坐在床上無助地大哭……

  最后塔爾實在氣憤的看不下去了,雖然這就是人們看似太平的表面粉飾下的背后,實際的光怪陸離的眾生怪相,令人心驚。

  “這是哪里?我要回去?!彼柹鷼獾剜絿佒?。

  那兩個人無動于衷地看著那些畫面,觀察注視著人類世間百態(tài),幾乎沒什么觸動反應,也無視于塔爾的存在。

  直到塔爾不滿的提高聲音。

  畫面戛然而止,懸浮的全息投影圖消失,他們的目光轉向塔爾。

  “你要離開了嗎?”安德輕笑了下,仍舊用心靈感應傳送信息。

  見人們不管遇到了什么,米達安德只觀看不插手,不干涉,人們死也好,不死也好,跟他們毫無關系,這是兩個冷血的傢伙。

  他們就象高高在上,被人俯拜的神,尊貴而清冷,人類的悲喜跟他們是分別的兩個世界,彼此并無關聯(lián)。

  塔爾心想著。

  “是的?!彼栃睦锉镏鴼?。

  “我們知道你一直都在猜測我們的真實形態(tài),真實之所是是什么樣子,你己經都看到了?”安德繼續(xù)問。

  米達帶塔爾穿越了那些不動或移動的實質堅實物體,就是他們的真實之所是的樣子。

  “是的。”塔爾隱忍地回答。

  “還有,肯拿四百萬人類貨幣,想與你做交易的,并不是我們的主意?!泵走_補充著,他也是用的心靈感應在傳送消息。

  這就是塔爾介懷的,它沒說話。

  它基本百分百肯定就是米達安德謀劃了這次相親。

  狡辯是沒用的。

  “你看,它就是認為我們想算計它?!泵走_無奈地看了眼安德。

  只因安德說可以滿足塔爾,叫米達可以去陪下它。

  塔爾卻并不領情,惡意地抵毀著他們二人的存在關系,惹怒米達,一心只想暴揍塔爾一頓。

  但塔爾與安母的交談似乎牽扯到那樁幾百萬的交易,塔爾以為是米達弄的鬼。

  “你可以選擇不接受,那是你的意愿。”安德繼續(xù)心靈感應傳達信息。

  安德的藍眼睛有如海水湛藍而深邃,雪也似的白皮膚,金色絲線似的燦爛金發(fā)卷曲,如此亮麗的顏色組合成了絕世的美顏。

  對比他們的亞洲特征眼睛膚色的偽裝,這一種看來更漂亮。

  這讓塔爾想到了任小鳳,如果她也曾是這種形態(tài),那肯定是美麗得無人可比擬,明艷光彩之極。

  它承認它很妒忌。

  “在小鳳家那椅子掃把是你們弄的鬼對吧?”塔爾毫不懷疑地問。

  “嗯,你也配合的很好?!泵走_淡然。

  當時塔爾表現(xiàn)的是懼怕的恨不得第一個逃出去。

  塔爾不置可否,不領這個夸贊,遇到異常,它必須表現(xiàn)的正常反應化,才不會引人懷疑,畢竟它在人類中混著,不能自找麻煩。

  它看著米達,再次確認問著:“想拿四百萬給來安家上門向我求親的那個人,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我。”米達一口否認。

  “我認為是你?!彼枑阑鸬卣f:“你以前做過這種事?!?p>  當初給艾木石的二十萬,米達把它變成了四百萬,然后叫塔爾賠四千萬。

  “所以你看,你胃口變大了?!泵走_嘲諷。

  現(xiàn)在塔爾想要一千萬的一千萬倍。

  塔爾沒有反駁爭辯,頓了會:“我要回去了,而且我不要穿墻了。”它有點擔心因為誤解了米達,他會不會趁機捉弄它,把它卡住到墻里,到時不上不下,它可不想求米達。

  “這里離安家比較遠?!泵走_說,如果不穿墻,到處都是建筑,繞路比較遠。

  “等天亮了,你可以去看下任小鳳,這里離她的住處近?!卑驳逻@句話意思,塔爾今晚不用回去了。

  塔爾掃了眼四周,如果今晚回不去:”我睡哪?”

  它聲音剛落,安德聞聲手指一處,那里不一會就從空無處冒出了一個床,與安家安彩秀那個睡床,包括床上用品,簡直一模一樣。

  塔爾懷疑他們是從安家房間偷來的。

  但塔爾疑惑地睡上去才發(fā)覺床只是看著一樣,睡的感覺并不一樣,無論這床看著多軟,但沒有溫度也沒有軟和度,被子摸在手上沒任何布料的柔軟質感。

  那種床平淡的就象是根本啥床也沒有,困了只能是有地方就湊合睡,哪怕睡在堅硬的平整地面的那種無奈感覺。

  米達嘴角微彎:“這就是能量,它可以被使用顯化為物品形狀,但它還沒固化穩(wěn)定成實質物質時,是平淡而無區(qū)分的?!?p>  塔爾只能無聲地睡下,知道它誤會了米達,它便無法再生氣。

  但它又睜著眼睛看著安德:“你可以再變出個米達對吧?!睂χ矍斑@個米達,它說不出對不起,因為米達對它也動過手,差點想掐死它。

  如果安德仿造一個米達形象,它就可以對著那個假的致下歉了,反正仿造的都跟真的一樣。

  安德米達對視,洞察它的用心,但是對塔爾總是有些逾越的過份要求,他們試著不去理會。

  塔爾試圖讓安德用能量再復制出個米達形象的提議無效。

  等了一會,塔爾確定他們是不會理它了,老實地閉眼睡覺,其實對它也不是睡,是閉眼陷入沉思。

  而米達安德他們坐在那沒動,也不交談。

  只不過一會,他們就己深入了冥想靜修狀態(tài),在他們坐的地方,仿造的客廳布置都己消失。

  而他們的身影也己漸漸模糊,如同被水暈染了紙上的水墨畫,不再具有具體細節(jié),化成了能量團。

  如同云霧似的能量團,慢慢伸展,變化著,看的出范圍邊界的不規(guī)則形態(tài),兩人不再有分別。

  他們的能量意識團形態(tài)融合在一起,當塔爾再次睜眼時,懷疑在這個它不知道的現(xiàn)實空間里它居然看到了低低的白云,也許也象霧,給人朦朦朧朧的美感。

  他們只是慢慢的伸展,如水似的輕微漾動,開始還可以看出他們與身邊周圍背景的模糊邊界,可以辨認,但很快他們就與身周背景光線完全融入,成了什么也沒有的空無。

  也許他們還存在于這里,也許不在了,反正此刻己看不到,識別不出了。

  塔爾得承認它可沒這個靜修把自己變沒了的本事,而米達安德他們的存在形態(tài)也不是它能理解的。

  但是還有別的什么存在形態(tài),它想著,一定有。

  還有它一定在哪見過他們的金發(fā)藍眼的樣子,他們似乎與一些信息相關連,而這個信息可能與它有關。

  塔爾想的頭疼,可是卻半點也記不起來它在那里,何時何地見過他們,直到它失去思考。

  當塔爾再次有感覺時,它發(fā)現(xiàn)天光己大亮,身周是嘈雜的人聲車聲,它出現(xiàn)在路邊,并且毫無印象,它是如何來到這的,全然茫然。

  但它己又回到了人類世界,是真的。

  塔爾記得它所經歷的,卻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睡著了,又什么時候被扔在這里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它仔細辨認了下,發(fā)現(xiàn)的確目前所在地離任小鳳住處不遠,便向她家走去。

  可憐的任小鳳,塔爾心想著,它是不是應該好好安慰她,勸她不要總想著自殺,要好好的活著?

  但任小鳳這一世根本都沒以后了,怎么勸。

  這也比較讓人頭大。

  就好比面對一個絕癥患者,醫(yī)院己宣布死亡日期,沒多少剩余時光了,你還能安慰他沒事,前途一片光明?

  塔爾剛來到任小鳳家門前,覺得不對,一輛警車停在樓道口那里,它快步上樓,剛到任小鳳家門口,她家門大開,塔爾闖進去。

  客餐廳邊坐了三個人,方天正與兩個警察,任小鳳坐在一邊紅色曲木長椅上,扭著雙手,神情很不安,見塔爾進來,任小鳳馬上如見救星,抬頭喊著:“安姐姐,你來了。”

  有一個警察塔爾認識,是那個姓何的,審訊時一直對它不滿的那個。

  方天正馬上也很高興地叫著:“安姐,你來正好,你說昨天這里是不是鬧鬼,小鳳說她什么也不知道?!?p>  “真的鬧鬼?”那姓何的警察懷疑地看著方天正。

  “真的。”方天正似乎急的要跳腳,指著塔爾:“當時它也在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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