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深,可流年殿卻燈火通明。
流年殿里,夏梔正和南夏還有白靈她們斗地主。
“三個三!”
“順子”
“飛機(jī)!”
“王炸!”
“靠!你輸了!”夏梔指著她們大笑。
“瞧瞧,一群農(nóng)民也沒斗過我這一個地主!”夏梔難得如此開心,說話時整個人也手舞足蹈,眉飛色舞。
“哎呀!夏爺!你這是老手,我們才剛學(xué)!”其中一個小侍女把牌一攤,有些不滿的說道。
在這流年殿里待久了,夏梔與這些侍女宮女也都熟悉起來,聽他們一口一個娘娘叫的心難受,便讓他們改口叫她夏爺。
“我都教了你們那么多遍,誰叫你們那么笨,次次被我騙!行了行了,愿賭服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夏梔與她們直接席地而坐,一條腿向上曲起,夏梔的手臂就懶懶的搭在上面。
“真心話,我選真心話!”南夏立馬說道。
“不行,你必須選大冒險,你哪件事我不知道?我就差不知道你屁股上是不是長個痣了,你必須選大冒險!”夏梔指著南夏,懶懶的說。
“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屁股上有個痣???”南夏突然捂著自己的屁股,難為情的說。
“靠,我丟,你還真有???”夏梔立馬就直起身來,看著南夏一臉驚訝的問道?!罢者@個概率,我應(yīng)該去買彩票,要是買彩票,我不就發(fā)了嗎?還擺什么攤???”
眾人:“......”
南夏忽然狡黠一笑,“哈哈,小姐,我騙你的!”
許是預(yù)感到夏梔會起來打她,南夏早早地就站起身來,離夏梔遠(yuǎn)遠(yuǎn)的。
夏梔眉頭狠狠一抽,“行啊你!出息了,都敢騙我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著,夏梔就要起身來抓南夏,兩個人在殿內(nèi)兜了幾個圈子,跑的夏梔一身汗。夏梔低頭看了看地上正看戲的白靈她們,靈機(jī)一動。
“你們?nèi)臀野涯舷淖プ?,我重重有賞?!?p> “夏爺,您說過,再窮也得有骨氣,我們怎么能因?yàn)檫@一點(diǎn)賞賜背叛南夏呢?夏爺,我們都是農(nóng)民!”白靈眼里帶著笑意,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行啊,入戲挺深??!”
夏梔追南夏一直追到殿外,卻不小心撞入一個寬厚的胸膛。還有一股淡淡的酒氣,這身上的氣息還有點(diǎn)似曾相識。
夏梔抬頭撞上了如同星辰般的眼眸,只是今天這星星不似以往那般璀璨奪目。
是言亦風(fēng)!
夏梔心頭一窒,堵的慌。
四目相對,無言。
言亦風(fēng)心里從未向此刻這般安寧,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此刻懷里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言亦風(fēng)忍不住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仿佛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骨子里。
南夏自然是認(rèn)識言亦風(fēng)的,見此情形,不由得退了下去不讓別人來打擾他們。
感受到言亦風(fēng)越抱越緊,夏梔忽然就笑了,笑里帶著三分薄涼,三分譏笑,還有四分漫不經(jīng)心。
之后就聽到她開口,“放手?!?p> 言亦風(fēng)沒有動。
夏梔忍不住在心里將他從頭到腳鄙視個遍,“我再說一遍,放手!”語氣淡漠,聽不出一點(diǎn)溫度。
“梔兒!”言亦風(fēng)的語氣很軟似乎還帶著些懇求。
夏梔心一顫,可是面上還是不為所動。
“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我錯了,我?guī)阕吆脝??”言亦風(fēng)近乎懇求的說道。
夏梔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言亦風(fēng),你放手好嗎?”
“不好?!?p> “我說了,咱們好聚好散,不要把我們的那最后一點(diǎn)面皮給撕破了?!毕臈d明顯有些不耐煩,身子掙扎了幾下。
言亦風(fēng)心一疼,就放開了夏梔。
“梔兒,我們離開這里好嗎?還記得當(dāng)初你對我的承諾嗎?”言亦風(fēng)輕輕晃動著夏梔的肩膀。
承諾?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夏梔他媽的就生氣。
“呦!你還好意思說承諾,你不覺得這個詞由你說出來特別的諷刺嗎?”夏梔唇角勾著諷刺的笑意。
言亦風(fēng)自然知道她是再說那天的事,“我那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不得不離開,我...”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什么事比我都重要?你把我扔在這里也就算了,可你為什么這么多天都不來看一眼?一個多月了吧?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在哪呢?”
“梔兒,我...”
“你不要跟我說你辦了一個月的事,我不是傻子,被騙一次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p> “梔兒!對不起,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宮里的生活,你最向往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笨赡苁且?yàn)楹攘司频脑?,言亦風(fēng)的聲音帶了些沙啞,整個人感覺很頹廢。
“言亦風(fēng),我討厭背叛,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我要他何用?”
要他何用?言亦風(fēng)聽到這句話心狠狠一揪,整個人痛的都要無法呼吸。
“梔兒,我那天真的有急事,我...”
夏梔突然打斷他的話,“在你眼里,事永遠(yuǎn)都比我重要,那么你就和事過一輩子吧,言亦風(fēng),我們像個爺們一樣好聚好散?!?p> “還有,”夏梔突然頓了頓,“別叫我梔兒,我跟你不熟?!?p> 夏梔以一種極為瀟灑的姿態(tài)向言亦風(fēng)說完這句話就要往里面走,她的腳步走的很急,好像是在逃避什么。
夏梔很怕,很怕自己忍不住回頭撲向他的懷里。
她曾經(jīng)聽說,在你人生中,初戀的分量在你心里占的最重,愛的也越深,傷害也就越大。
看來,是真的。
言亦風(fēng)在原地站了許久,忽然看到天上的信號,才想起云鴻還在外面,一個閃身不見了。
言亦風(fēng)走后,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望著言亦風(fēng)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最后又轉(zhuǎn)身隱入到夜色中。
南夏看著夏梔魂不守舍的回來,有些擔(dān)心。
“小姐...”南夏小心喚了一聲。
“嗯?”
“我讓其他人都回去睡了,小姐若是心里難受,可以哭出來?!?p> 夏梔看了看一旁咬著嘴唇的南夏,目光一凜,“我看起來像是會隨便哭的人嗎?”
南夏低頭,她家小姐這倔強(qiáng)的脾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