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么回事?!?p> 桌子上,筆記本電腦已經(jīng)撤下,兩瓶北冰洋汽水?dāng)[了上來,王白石和胡寬說起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胡寬早就感覺奇怪了。
今天是情人節(jié),王白石不是約好了和江小池去看電影嗎?
傍晚王白石回來,還以為他是忘帶身份證回來拿呢,沒想到就和自己打上游戲了。
唉,別人都是情人節(jié)床單見紅,自己這兄弟倒好,腦門見綠。
作為王白石的狐朋狗友,胡寬自然是要安慰一下了:
“白石啊,你說你,也不高也不壯也不帥也不富,人家江小池又白又美又高又瘦還會化妝,她把你給綠了不實(shí)屬正常嘛!”
王白石把北冰洋往桌子上重重一蹲:“我TM謝謝你,你這是安慰我嗎!”
胡寬注視著汽水瓶中溢出的泡沫,沉默一會兒,說道:
“我也談過戀愛,也交過女朋友。依我看,你在江小池身上花的錢少說也有一兩千了,結(jié)果別說睡覺了,就是連手都沒怎么拉過,你把這錢花在游戲皮膚上多好啊!”
“我...我們的感情是純潔的,沒有你想的那么污!”王白石反駁,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反駁的無力。
“她對你是純潔的,她對別人可不是純潔的?!?p> 胡寬趁熱打鐵:
“凡事都圖個自己高興舒服。之前你付出那么多,雖然是啥也沒得到,但是至少買了個自己高興;現(xiàn)在江小池已經(jīng)走了,她不但不能讓你高興,還讓你很難受,你說,想她還有什么用呢?”
聽罷胡寬的雞湯,王白石猛灌幾口北冰洋,沉吟半晌,打了幾個嗝,吼出了振聾發(fā)聵的四個字——
“打游戲去!”
——
凌晨的夜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如同一塊烏黑通透的青玉,鑲滿了碎鉆,寧靜,安詳。
其中的一枚亮點(diǎn)有些不安分了起來,拖著長長的尾巴,滑落下去,墜落地面。
地平線上閃起一片亮光,剎那間,亮光勾勒出城市里高低參差的建筑,之后,熄滅了。
也許是夢中出現(xiàn)了江小池,也許是睡覺之前的北冰洋喝多了,也許是窗外的閃光,王白石睡得似乎沒有很安穩(wěn)。
王白石瞇著眼睛,摸索手機(jī)。
已經(jīng)六點(diǎn)半了啊,該起床了,今天是周一,學(xué)校早八點(diǎn)還有大物課。
下床,去廁所。
“嘩啦啦”的水流聲之后,王白石從廁所出來,站在鏡子前,拿起牙刷,以一個古怪的姿勢,清洗自己伸出下頜的兩根獠牙。
等等!獠牙?
我怎么會長獠牙?
王白石仔細(xì)打量鏡中的自己——
綠色的皮膚,狂放的五官,兩根一公分左右的獠牙自下而上伸出嘴巴。
赤著上身,肩寬背厚,扇面身材,一副精壯的肌肉,背后束著一把武士刀。
我這是...獸人劍圣?
我穿越了?
王白石心中不知是驚是喜,若是能以這種方式逃離讓人傷心的現(xiàn)實(shí),那也不錯!
但是,不是說猝死才能穿越嗎?我是怎么死的呢?
昨晚和胡寬打游戲太晚了猝死的?還是半夜做夢被江小池氣死的?
不管了,總之我是逃離那個讓人傷心的世界了。
對了!壞了!F盤里那20多個g的學(xué)習(xí)資料還沒刪除呢!好不容易收集來的,便宜胡寬那小子了!
正在王白石胡思亂想之際,身后傳來敲門聲——
“白石,你又便秘了?趕緊出來!老子上廁所!”
是胡寬的聲音。
不對?。∽约翰皇谴┰搅藛??胡寬這個跟屁蟲怎么也跟著穿越來了?
王白石打量自己周圍的環(huán)境,熟悉的、堵水的洗漱臺,熟悉的、用到掉了顏色的漱口杯,熟悉的、發(fā)著“滋滋”電流聲的節(jié)能燈,熟悉的、沾著牙膏污漬的鏡子——
唯一陌生的就是鏡子中的獸人!
這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自己卻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人類了!
王白石心頭一緊,細(xì)密的冷汗在墨綠的額頭匯聚流下,他得出一個讓自己惡寒的結(jié)論——
不是自己穿越了!而是自己變異了!
開什么國際玩笑???
“白石!趕快出來!憋不住了!”
胡寬在外面用力拍了拍廁所門。
不行,不行,堅決不能出去!
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被胡寬看到的話,他一定要嘲笑自己腦門真的變綠了和這地包天的長相的!
不對,不對,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很有可能被當(dāng)成什么外星人被送到一個陰暗的手術(shù)臺上被解剖的!
小說里可都是這么寫的!
“咔嚓”一聲,門開了。
王白石連忙用雙掌捂住自己的臉,兩根獠牙卻從指縫間穿出。
“啊!鬼...鬼...鬼??!”
胡寬驚呼一聲,一個屁股墩摔在了地上,褲子被憋了良久的腥臊液體浸濕。
“你你你是誰?”
胡寬坐在地上,手刨腳蹬,向后退去,他眼前的這個獸人陌生又熟悉,語氣舉止似乎像是王白石,可是長相也差太遠(yuǎn)了!
王白石卻又驚又喜,因?yàn)樗吹搅俗屗靶牢俊钡囊荒弧?p> 胡寬也“變異”了!
地上連滾帶爬的是一個地精,矮小的身材,比獸人稍淺的綠色皮膚,尖鼻子,尖耳朵,口中的驚呼卻是胡寬的聲音。
——
學(xué)校旁的小區(qū)中,某單元的十四層樓上,王白石和胡寬分別坐在自己的床上,大眼瞪小眼,分析目前的情況。
顯然,兩人都變異了。
王白石變成了獸人,胡寬變成了地精。
不過,王白石注意到一點(diǎn),這似乎并不僅僅是單純的肉體上的變異。
自己身后背的長刀和身上獸人的穿著就沒有辦法用變異來解釋。
王白石還注意到,胡寬也不止是身體變成了地精,同時變化的還有一身地精穿著的粗布衣服和擺在床旁的一副地精機(jī)械,此時那被尿浸濕的褲子正濕漉漉地搭在機(jī)械上。
地精這種生物擅長煉金和機(jī)械,很多高級的地精出門都是乘坐機(jī)械的——這種機(jī)械類似小型的高達(dá),地精坐在其中,可以操控其行走和攻擊。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王白石率先開口了,“現(xiàn)在七點(diǎn)半了,今天上午還有大物呢,老師說今天要點(diǎn)名,缺勤的話會計入期末考試成績?!?p> 胡寬將兩只小綠手?jǐn)傞_一抖,“還上個屁的課啊!這副鬼樣子去上課,還不讓保安給抓起來?”
又是一陣沉默。
王白石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自己和胡寬都變成了魔獸,那世界上的其他人會不會也變成了這副樣子?
王白石走到陽臺。
冬日和煦的陽光如同昨日,暖暖的,很刺眼,冷風(fēng)依舊混合著冬天熟悉的寒冷味道,不同的是自己這副身體變了。
很遠(yuǎn)的地方有一陣陣青煙冒出,像是發(fā)生了火災(zāi),低頭瞅瞅街道,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一輛車也沒有。
這從某種程度上印證了王白石的推測,如果大街上還是像往常一樣人來車往,那就說明其他人沒有什么異常,或者說,即使有少部分人變異窩在家中,大部分人還是正常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街上一個人都沒有,至少說明所有人都發(fā)生了一些異樣。
而這異樣很可能和發(fā)生在自己和胡寬身上的異樣是同一種。
王白石視線轉(zhuǎn)向遠(yuǎn)方,抬頭眺望那一陣陣升騰的青煙——“那么,這些變化和那青煙有關(guān)系嗎?”
正在思考間,王白石聽到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