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守明和那兩個男人殺害了黑鴉之后,一起去了一家名字叫做‘CATWALK’的會所,這間會所的監(jiān)控攝像頭應該會拍到他們?nèi)齻€人一起出現(xiàn)的畫面,這樣,就可以確定另外兩個男人的模樣了。
然后當天晚上大約凌晨三點的時候,范守明帶著另外一個男人闖進我家,在我將那個男人的眼部砸傷后,最終還是被范守明帶走了。
當時我被蒙上了眼睛,只知道他們帶我去了一個車程大約需要一小時的高檔公寓里。那里住著他們的口中的老大。
雖然那個男人的樣子,我從未見過,但我能認出他的聲音。
那個男人……心思很深沉,他雖然放我離開,但條件是我必須要用殺死黑鴉的那把軍工刀去殺我的丈夫,然后自首。如果我這樣都能安然無事地脫罪,他就答應放過我。
之后的事情,你們大概也清楚了,我制造了一場假火,襲擊了范守明,雖然并不成功,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即便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可許深深回想起那個男人說話時清冷的聲音以及冷淡的語氣,心里仍不寒而栗。
他像是存在于地獄里能主宰她生死的惡魔,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她粉身碎骨。
她想,或許正是因為她看不見他的模樣,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才那么幽暗恐怖。
林淵行回憶起當時的驚險,禁不住說道,“如果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應該先向警方求助。你很勇敢,但那群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份子,單靠勇敢是不可能將他們打倒的?!?p> 聽林淵行這樣說,許深深蹙了一下眉頭。她當然明白他所說的話,只是當時她除了賭一把,還能怎樣?
“可是我當時別無選擇,范守明的人監(jiān)視著我,那人是狙擊手,一旦我報警,任何人進了我家,我的下場都是死路一條。我只能選擇制造火災,讓警察主動來找我?!?p> 她說到這里時,望了一眼旁邊的林淵行,感激道,“謝謝你救回了我的命?!?p> 沒有他,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冷冰冰的尸體了。
林淵行罕見地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卻語氣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你不必放在心上?!?p> 看著林淵行罕有的笑容,王西樓禁不住在心里腹誹著,老大什么時候這么有人情味了?以前他可從不對人笑。
許深深問,“我知道的事情就這么多,算是充分的證據(jù)嗎?”
她還是有擔憂的,就怕警方?jīng)]法再那班人一網(wǎng)打盡,他們再秋后算賬。
林淵行低頭看了一眼紙上的筆錄內(nèi)容,難得地贊許了許深深,“你做得很好。你不僅提供了最有力的證據(jù),并且還保留了當時的證物,范守明等人絕對逃不了法律的制裁?!?p> 許深深垂下眼眸,勾唇露出了一閃而過的淺笑,但隨后卻是凝重的沉默。
她始終心藏恐懼。
——
許深深提供的證據(jù)確實非常有用。
那兩名協(xié)同范守明一起殺害黑鴉的男人很快被林淵行順藤摸瓜給找到了。
他們分別是叫做張?zhí)煲约包S煌的男子,他們和范守明一樣,都是一家二手車租售平臺的管理人。
此外,那個被許深深傷了眼部的狙擊手最后在一家私人醫(yī)院里換藥時被他們逮捕歸案。
參與謀殺黑鴉的全部人均已落網(wǎng),剩下的就等著法院裁定了。
主犯范守明被指控故意殺人罪,綁架罪。其余從犯被指控協(xié)同殺人罪,綁架罪。而許深深是這個案子中唯一出庭的證人。
在這期間,林淵行試圖說服范守明等人轉為污點證人,如實交待他們的犯罪事實,并且供出他們背后的操控人。
畢竟他最終的目標是萬立集團背后的整個黑勢力。
但范守明等人雖然殺人如麻,卻異常忠心,一直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他們背后的操控人。
即使面對最后會被判死刑的結果,他們也沒松口。
他們鎮(zhèn)定的表現(xiàn),也讓林淵行不得不警惕起來。
許深深是唯一能指證他們的人,她的口供就是整個案子中最重要的證據(jù)。這群人如此淡定,是認定了許深深沒法出庭作證嗎?
有了這一層顧慮,林淵行更謹慎了。
在出庭前,他安排了許深深一家三口待著在他們小組的安全屋里。
可也正因為這樣,劉宇日漸煩躁起來。
不過是才在安全屋里呆了三天,但對他而言,卻無異于坐牢。因為在這里,毫無人身自由。
他每天就只能待在屋里,等著天亮天黑,等著吃飯睡覺,等著能出去的日子。
莊靜和王西樓在安全屋里負責許深深三人的安全,期間,劉宇總動不動就要求他們出去給他買煙買酒,時不時說難聽的話給他們聽。
除此之外,劉宇更是毫無顧忌地在他們面前辱罵許深深,說她掃把星,自己惹上黑幫的人就算了,居然還給他惹來殺身之禍。
氣急了的時候,劉宇甚至還會當著王西樓的面打許深深。王西樓當場制止他時,他雖然會停手,可等晚上許深深和他睡在一屋的時候,他還是會動手。
這天晚上,劉宇喝了酒。
許深深哄了飛飛睡著后,就準備去衛(wèi)生間洗澡。
但她進了衛(wèi)生間,正準備把門關上的時候,劉宇從客廳那里走過來,飛快地閃身進了衛(wèi)生間。
許深深看著喝得滿臉通紅的劉宇,眉頭皺了起來,她沉默了一瞬,淡道,“你先用吧?!?p> 劉宇卻笑著看她,眼底一片幽暗,他說,“我們一起洗澡。”
許深深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實在太熟悉劉宇了,他露出這種眼神,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她冷淡道,“劉宇,這是在外面,你別鬧了。”
劉宇罕見地沒發(fā)脾氣,而是笑笑說道,“在外面又怎樣?還不準我們洗鴛鴦浴了?
我天天被困在這里,都無聊得快要抑郁了,難道還不準我開心一下?你是我老婆,我們一起洗澡并不犯法。”
他說這話時,音量依舊很大。
坐在客廳里的王西樓和莊靜聽到這話,都禁不住扭頭嫌惡地看著劉宇。
莊靜惡心兮兮地低聲罵道,“這個男人真的好惡心,都什么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想那種事?!?p> 王西樓卻是同情地看著許深深,他多希望她能夠堅決地拒絕劉宇的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