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西南不如北方那么炎熱,拍攝地又背靠蒼山,面朝洱海,時不時吹過的湖風(fēng)給正在忙碌著的工作人員,帶來絲絲涼意,伴隨著美景,轉(zhuǎn)化為午后的愜意。
洱海旁邊的少年一席白色襯衫,內(nèi)搭同一色號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淺藍(lán)色的牛仔褲,搭配著黑白相間的帆布鞋,看上去干凈整潔,又彰顯著年輕的氣息。
少年自然就是顧北,此刻也是在拍攝最后一支歌的MV,《去大理》,一首舒緩輕松的民謠,MV的女主角也正是顧北的老搭檔徐凈蕾。
高小松沒有給顧北的歌曲編曲,卻擔(dān)當(dāng)了MV的導(dǎo)演,按他的意思是,他很感興趣,也想拍自己導(dǎo)演的電影,這次出任專輯MV的導(dǎo)演不單單是一時興起。
結(jié)束一個鏡頭,高小松讓工作人員休息的時候,向顧北招了招手。
“小松老師。”顧北微笑道。
高小松招呼著顧北坐下之后,說道:“這些歌都是你寫的,現(xiàn)在MV馬上就要拍完了,關(guān)于MV的劇本,你有什么看法嗎?”
“意境挺搭的,可能就是有點跳躍,不過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里,這樣的跳躍反倒給了聽眾很多遐想的空間,畢竟,一萬個讀者就有一萬個哈姆雷特,聽歌的人也有自己的故事,藝術(shù)的留白,他們更能找到自己。”
“評價這么高?”高小松微微意外了一下,緊跟著,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沓裝訂好的稿紙,“這是我過段時間想拍的電影,一直想寫一首合適的主題曲,我也寫了好多,但都有點不太滿意,我很喜歡你的藝術(shù)思維,看看能不能幫我寫一首主題曲?!?p> “電影?”顧北接過來,翻看了一會兒,隨口問道,“你準(zhǔn)備找誰來演?”
“我公司的濮樹,另外北平電影學(xué)院的黃雷幫我聯(lián)系了周尋,最后我還找來了夏宇。”說完,高小松又解釋了一句,“原本這個故事是寫給老狼還有鄭軍的,不過他們倆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身體也發(fā)福了,不適合出演這個青春故事?!?p> “鄭軍老師?我和他還合作過,寫了兩首歌被他收了?!?p> “我知道,《私奔》和《灰姑娘》,我去他的錄音棚見過,同樣很不錯的兩首歌,《私奔》寫盡了我們這個時代人的青春,年輕的時候,誰不想帶上自己的那個她私奔。”
“都是年少無知,才會有沖動,到了你們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估計也不會那么想了?!鳖櫛逼降鼗亓艘痪洌纳窬屯耆旁诹烁咝∷傻膭”尽赌菚r花開》之中。
《那時花開》知名度不高,上映之后也被很多觀眾標(biāo)榜為高小松的個人意y,跳躍的剪輯也給人一種大型MV的感覺,好巧不巧,HC老妖恰好看過這部電影,看了之后的感覺是粗制濫造、不明所以,但里面的歌挺好聽,關(guān)于青春的描寫也很有意思。
高小松沒有打擾,將近二十分鐘時候,顧北才抬起頭看向了高小松,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說道:“還有紙和筆嗎?”
高小松愣了一下,不過沒有立即開口,再次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支筆和一個本子,遞給了顧北,顧北接過來之后,直接翻開了嶄新的一頁,按照HC老妖的記憶快速填寫了起來。
幾分鐘后,兩首新歌出現(xiàn)在了高小松的本子上,而且詞曲俱全。
驚疑之下,高小松也不再多說,仔細(xì)端詳起顧北的兩首新歌,足足十多分鐘之后,才重新打量著顧北,而且是以一種灼灼的目光:“顧北,我這輩子很少佩服別人,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小子行!”
“剛好來了靈感。”顧北也沒糾結(jié)這個事情,接著說道,“《月光傾城》給狼叔唱比較合適,濮樹不是男主角嗎?《那些花兒》給他唱也挺合適的。”
“行,就給他們兩個唱,你開個價,只要不過分我都不還價?!?p> “和之前寫給鄭軍老師的歌一樣吧,稅后2000塊錢一首,演唱權(quán)就給他們了?!?p> 正處于極度亢奮的高小松,也直接豪氣地一擺手,說道:“我給你3000一首?!?p> 拿著兩首新歌,高小松樂了快半個小時,才想起拍攝MV的工作,便趕忙招呼顧北和徐凈蕾開始拍攝。
興奮的高小松干勁十足,腦子也開始告訴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指揮起攝影師和燈光師也更得心應(yīng)手,致使不到下午四點,所有的拍攝任務(wù)都完成了。
至此,MV的錄制工作也徹底完成,剩下的時間就等著公司刻錄專輯,然后宣傳發(fā)行。
看天色還早,顧北便待在洱海邊上坐了一會兒,收工之后的高小松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遠(yuǎn)處的船上,蘇一一帶著老頭、劉師師正玩得興起。
伴隨著午后的微風(fēng),顧北很喜歡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全身心地放松了下來,耳旁又時不時傳來蘇一一和劉師師銀鈴般的笑聲,當(dāng)然,還有老頭極其猥瑣的蒼老男中音。
“在想什么呢?”徐凈蕾做到了顧北旁邊的石頭上,問道。
“我在放空我自己,你還別說,大理的天氣還真舒服,游客還不多?!?p> 這個時期,會出去旅游的游客還不像后世那樣呈井噴式增長,偶爾能看到一兩對情侶從旁邊路過,認(rèn)出顧北、徐凈蕾和高小松可能會駐足觀望,或者上前要一張簽名、合照。
“是啊,這里的感覺和你寫的歌很搭誒,都是淡淡的、輕輕的,像是潺潺的溪水在心里面緩緩流淌,雖然有些歌的故事是傷感的,但聽你唱下來是放松的。”
“聽了之后,還感覺自己莫名老了一截,是不是?”
“對啊,莫名的滄桑了、淡然了?!?p> “一天就知道瞎想?!鳖櫛痹谛靸衾兕~頭敲了一個板栗,便起身提議道,“現(xiàn)在還早,我們也找艘船,去洱海上面玩玩吧。”
“好啊,明天再去爬蒼山、坐纜車,去孔雀島、蝴蝶泉、月牙灣……”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顧北和徐凈蕾很快就踏上了一艘雙座小船,這船是那種腳踏式的,坐在船上的兩個人慢悠悠地蹬著腳踏板,向著湖中心慢慢駛?cè)ィ紶柲芸吹揭粌芍坏~躍出水面,帶來一點點漣漪。
“你專輯做好了,記得送我一張,而且必須要簽上名。”
“行,肯定送你一張,不過我可是送了你好多東西,拍《將愛進(jìn)行到底》的時候,送過你一本《小王子》,后來我的第一張專輯《旁觀者》也送你了,前不久我從米國回來,還給你帶了圍巾,馬上就要秋天轉(zhuǎn)涼了,你看我多貼心,還給我要禮物。”
“誰讓你有錢,拍這么多戲,還出專輯。”
“老徐,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不要臉呢?”
“慢慢了解你就懂了,不過你這新專輯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嗎?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說說看。”顧北隨口回了一句,專輯名字確實沒想好,但也不是很重要,主要還是里面的歌會不會受人喜歡,這會兒,顧北也沒想從徐凈蕾口中聽出什么好名字。
徐凈蕾想了一下,道:“你唱歌的時候,低聲婉轉(zhuǎn),深情淺唱,有一種娓娓道來說故事的感覺,所以,你覺得‘低喃’這個名字怎么樣?低聲呢喃?!?p> “低喃?低聲呢喃?”顧北默默重復(fù)了幾遍,沒想到還真有那么一點感覺,當(dāng)即點頭說道,“行,就叫低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