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二夫人在涼亭突然大了肚子嘔了一地后,便找來府里的大夫盡數(shù)去診斷。
眾大夫也從沒見過這般病癥,最后下的結(jié)論也不過是吃壞了肚子引脾胃不適肚脹而已。
若說為何會脹的這么大,倒也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幸回房后也并無大事,也不吐不瀉了,便讓大夫開些藥喝下算了。
其實(shí)二夫人看重的還是晚上的家宴,老爺好久日子沒回來了,若是自己因?yàn)檫@詭異又沒來由的肚脹沒去那可不好了。
何況今天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自己能否得寵與享受無邊榮華富貴,可就看今晚了。
二夫人可不愿失去這些……
下午的時候還挺著肚子期期艾艾的去找許老爺尋求安慰,倒也相安無事。
……
那家宴便設(shè)在許府東邊的“百榮廳”。
百榮廳是個兩層樓閣。
白墻黑瓦,雕梁畫棟。
晚間更是燈火通明,奢華之風(fēng)盡顯。
晚上,花卿和阿相便隨著三夫人早早的去了。廳里到的只有大夫人,正指揮著下人們做事,一派親和。
見三夫人來了也是親親熱熱的迎上來,發(fā)間的步搖隨著她走動間嘩嘩作響。
大夫人笑著帶三夫人落座,自己也坐在旁邊道:“今日考慮到你懷著身子特地給你備了一桌不一樣的,還有香草帶回來的碧粳米做成的酥蜜粥,可得好好的吃完?!?p> 不似二夫人那樣妖媚撩人,也不像三夫人清甜溫婉,生了一幅可親端莊的皮相。
三夫人也笑著應(yīng)道:“可真謝謝姐姐費(fèi)心了?!?p> 大夫人道:“沒事,一家人嘛。”低頭看了看她的肚子:“何況咱許家的血脈就要得以延續(xù)了?!?p> 三夫人正想說話,便聽到傲慢的一聲“哼”。
兩人雙雙轉(zhuǎn)頭看過去,便見二夫人正由明西扶著慢悠悠的走過來。那副慵懶之意加上挺著個肚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懷孕了。
二夫人眸子一轉(zhuǎn)撇見旁邊的阿相,賞了個白眼。
阿相:我招誰惹誰了,這姑娘都給我兩個白眼了啊。
得了,干脆低下頭不看她。
二夫人坐下后看著在她對面坐著的兩人道:“大夫人這話說的。三夫人生下孩子可就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了,哪還看得起咱們哪?”
大夫人明顯不想與她爭:“無論誰生下孩子,那都是老爺?shù)淖铀??!?p> 二夫人抿了一口茶,不語。
大夫人和三夫人對視一眼,也雙雙無話。
末了,還是大夫人道:“妹妹身子可好些?”
二夫人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勞煩費(fèi)心。我可得好好養(yǎng)著自己身子呀,要不然可得讓某些人得逞了~”
大夫人有些氣著了,正欲說話,許老爺搖著扇子來了。
眾人起身行禮,許老爺對三夫人搖搖頭道:“你懷著身子,不必。”
三夫人低頭羞澀一笑:“謝老爺?!?p> 二夫人又一個白眼。
許老爺來了,那這家宴算是開始了。按照慣例,說了些家事之類的便開始欣賞歌舞。
看到一半,便有兩個下人一人各端一個托盤進(jìn)來了。
紅木托盤上是黑色瓷碗。小小圓圓的一個,配著紅木勺。碗里飄出一陣香味溢著熱汽。
大夫人見下人來了看著許老爺?shù)溃骸斑@是為三妹做的酥蜜粥,本只備了一碗,但聽大夫說這東西也利脾胃便給二夫人也做了一碗。”
“什么?!”二夫人聽了聲音猛地拔高,原本手里拿著的筷子也掉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
大夫人沒有料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疑惑地看著她。眾人目光也齊刷刷的都望向她。
許老爺放下茶杯,不解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二夫人尷尬地偷偷瞅了眼許老爺身邊站著的李安,李安也一臉慌張不知該怎么辦,低頭不敢看她。
二夫人心里暗罵,結(jié)結(jié)巴巴道:“并……并無。”
許老爺看了她一眼,瞇著眼睛搖著扇子:“大夫人也是為你著想,畢竟是一番好意,你便吃吧?!?p> “啊?哦……嗯。”二夫人藏在桌下的手都要把手帕揪爛了。
雖說這東西懷了身子的人絕不能碰,但也不能保證普通人吃了就無事啊,二夫人頓時聯(lián)想到自己口吐污血肝腸寸斷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阿相花卿對視一眼,本來兩人想著找個機(jī)會讓她吃,沒想到大夫人順?biāo)浦蹘土艘话选?p> 這樣也好。
阿相給白語使了個眼色,白語微微點(diǎn)頭。
二夫人實(shí)在不敢想下去,連忙道:“這還是給三妹吃吧,她懷了身子更重要些……”
大夫人道:“老爺說的對,這也是本夫人的一番好意呀?!?p> 二夫人還想說些什么,許老爺一收折扇,不容置喙地道:“不必推辭。”
二夫人咬著下唇,盯著那碗酥蜜粥不知如何辦。
“我……我等它涼……”
哈哈哈哈哈哈!阿相心里好笑,看著二夫人一臉仿佛便秘的表情就想笑。
多巧,史管家來了個神助攻。
史管家緩步走到二夫人面前,伸手把那碗酥蜜粥拿了起來,二夫人以為他要幫自己處理掉,正一臉感激,卻不想史管家接下來道:
“夫人,奴才幫你弄涼?!倍蛉吮砬榻┰谀樕希饭芗矣忠荒橌w貼道:“這樣能快點(diǎn)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老爺還大為贊賞:“哈哈哈,還是史管家懂事體貼!好好好!”
阿相努力憋著笑,實(shí)在不行要笑出聲了還用手捂住。
花卿看著她也不禁嘴角一勾。
史管家又緩步拿著碗走到一旁,經(jīng)過白語時,白語配和的聳動鼻子,大為夸張的“誒?”了一聲。史管家應(yīng)聲停住腳步,呵斥道:“也不看看什么場合,注意點(diǎn)!”
許老爺注意到這邊,問道:“怎么了?”
白語連忙行禮,道:“回老爺,奴才剛才聞到了血粉的味道,覺得不能大意。”
二夫人和李安俱是一僵。不過想著就算出了事也是算在香草的頭上便放松了些。
卻不知他們都忽略了一個關(guān)鍵點(diǎn)。
許老爺示意他講下去。
白語便道:“這血粉本身男女之間的東西,但若是讓懷了身子的人碰了,可算是十足十的毒藥啊?!?p> 許老爺挑眉,看向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