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蘇雅又陪著爺奶說了會話,這才回家。
回家之前,楊氏給了她一碗酸菜,這是自家腌的,說李氏就好這一口,這不,頭茬腌好的就讓她先帶回一碗去。
蘇雅聞著這酸菜香,腦海里不由得就想起了一道美味,便道,“大娘,別說我娘了,我也好這一口啊,這樣,回頭我弄道好菜,咱們一起嘗嘗啊?!?p> 說完,拿著酸菜回家了。
一回院子,就見李氏和蘇花將屋里的絨被抱出來,趁著今兒天好,放在竹竿上曬曬。
小貓蛋則拿著剁碎的野菜,在墻根底下,貼心的喂著野雞。
這野雞也著實不錯,從帶回家之后,每天雷打不動的下倆蛋,都成了這個家的功臣了。
“娘,我回來了?!碧K雅站院子中央喊了一聲,道,“大娘叫我?guī)Я诵┧岵嘶貋??!?p> “呀,是么?我瞧瞧?!崩钍蠈⒈蛔臃藕?,搓搓手就走了過來,從蘇雅手里接過碗,瞅著這酸菜就笑了,“你大娘知道我愛吃,每年腌了都會送我。一會中午娘擱點辣子炒炒,一準下飯?!?p> “娘,我想起了我昨兒在夫人家吃的一道菜,就是用這酸菜做的,里面還放了魚肉片,可香可香了,中午,我給你們做?!碧K雅道。
李氏茫然,“咱們上哪兒弄魚肉片?”
“后山那片水塘里就有啊。”蘇雅道。
小貓蛋跑來,“我跟大姐去釣魚。”
“好?!碧K雅揉揉他的小腦袋,笑著應了。
李氏笑睨了這姐弟倆一眼,“這么冷的天,坐那釣魚?吹風受凍的不吃虧?”
“娘,你別管了,我有法子弄到魚。上回不就帶回來三條大魚么?您還說從沒吃過這么鮮美的魚呢。”蘇雅說著,就拉著貓蛋進了廚房,舀了水將他的小臟手洗凈了。
因等蘇雅,李氏等人還未吃早飯。
蘇雅幫著盛了粥,將熱饅頭從鍋里拿了出來。
“娘,你們吃吧,我在奶那吃過了。”
“哦。”李氏也不意外,她其實也料到,蘇雅過去,那邊肯定會留飯的。
吃過早飯,李氏和蘇花就坐在墻根底下,一邊曬著日頭,一邊縫補衣裳。
這衣料和鵝絨,還是上回蘇雅從估衣坊里買回來的,李氏這幾日,抽著空兒就會做一點。
蘇雅則帶著小貓蛋,拎著一只小桶,一柄自制的竹叉,興沖沖的去后山水塘里抓魚。
路上,恰好遇到拎著一籃子衣裳要去水塘那邊洗的三丫。
“阿雅,你這是干嘛去啊?”三丫拎著籃子,主動湊過來,一雙眼睛使勁地在蘇雅臉上打量著,想瞅瞅被元家退婚之后,蘇雅該憔悴成什么樣兒,然而,她瞅了半晌,失望了。
別說憔悴了。
蘇雅原本蠟黃干巴的小臉,越發(fā)白凈嬌嫩了。
整個人往那一站,烏發(fā)膚美,紅唇齒白,整個一個俏生生的美人燈兒。
不得不說,三丫這會子嫉妒了,是與蘇雅交往以來,從未有過的濃烈的嫉妒。
“阿雅,你竟不難過嗎?”三丫冷著臉,幾乎是咬著牙問的。
蘇雅被問的奇怪,“難過什么?”
“哼,果然,你不是真心愛著子瑜哥哥的吧?”三丫冷哼一聲,一臉憤憤的瞪著她。
蘇雅眼角一抽,挑眉冷笑,“你這是為你的子瑜哥哥抱不平么?”
“就是呢?!比酒擦似沧?,一副受了蒙蔽痛心疾首的樣子,“以前,我當你有多愛子瑜哥哥,卻原來也不過如此。這才被退婚幾天啊,就將子瑜哥哥忘的一干二凈了?我原還打算替你去求求子瑜哥哥,讓他回心轉意,現(xiàn)在,看你過的挺不錯,想來是我自作多情了?!?p> 蘇雅無辜的望著她,聽她這吧嗒吧嗒的說著,心想:這怕不是個傻子不?
跟個傻子在這耗?簡直了......
“貓蛋,咱們走?!甭爞€傻子胡言亂語,蘇雅沒這份心性。
就在三丫義憤填膺指責蘇雅忘情太快時,蘇雅牽了小貓蛋的手,扭頭就走。
三丫瞅的目瞪口呆,連忙跑過去,攔在蘇雅跟前,厲聲質問,“蘇雅,你不敢聽我把話說完,你是心虛了么?”
這姑娘也是元子瑜的腦殘粉?蘇雅盯著她的眼眸,不覺露出點同情的神色,“三丫,你早上出門時,腦袋磕門上了嗎?“
“什么?”三丫沒聽明白。
蘇雅手指著腦袋,道,“我是說你腦子壞了。這是我跟元子瑜的事,跟你有毛關系?你想為他不平,可想過人家愿不愿意?別熱臉貼了冷屁股,到頭來丟臉的還是你自己?!?p> “蘇雅,你......”三丫一時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只漲紅著臉瞪著蘇雅,那神情活像要吃了她。
蘇雅瞇眸,聲音發(fā)沉,“別怪我沒提醒你,元子瑜生性涼薄,蘇雅已經栽在了他手里,你若是個聰明的,就離他遠點?!?p> “我呸?!比静弊右粰M,似乎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口子,對準蘇雅就開飆,“蘇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你被子瑜哥哥甩了,你就恨不得我也......”
“腦殘。”不等她話說完,蘇雅一手將她撥開,帶著貓蛋就走。
原還想著,到底這丫跟原身有過塑料閨蜜情,好提點一二,卻原來是個蠢的。
三丫被推開,仍舊不服,還想再攔過來理論,迎面卻見元嬌嬌扭著細腰,拎著一只小竹籃,裊裊婷婷地朝這邊來。
她當即讓開了蘇雅,只朝著她的背影,憤怒的罵了一聲,“蘇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沒你這個朋友?!?p> 這話喊完,元嬌嬌剛巧走了過來,只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便繼續(xù)走路。
三丫忙湊到元嬌嬌身邊,故意捏著嗓音,輕柔細語的問,“嬌嬌妹妹,你也來洗衣裳啊?”
“誰是你妹妹?”元嬌嬌嫌惡的瞪了三丫一眼,她向來自視甚高,自認為元家是京城落難的貴族,哥哥馬上就要考秀才了,這可是神女村獨一份的,這些鄉(xiāng)巴佬,她誰都看不上。
尤其三丫這種又丑又土的,跟她說話時,嘴里那唾沫都噴了出來,一股子臭味兒。
“你快離我遠點,臭死了?!痹獘蓩珊敛谎陲椬约旱南訍海眯渥游孀×俗约旱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