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此,便就此作罷!”平尤寒不好意思強行拒絕白桓的建議,畢竟,人家說的有理有據(jù),而且,他更沒臉說,要不考慮考慮?他說:“那不如且留在我平府賞賞花?喝喝茶?讓兩孩子當當朋友知己也不錯!”
知己知己,相知相知就是自己人了。
“那極好不過,那么不知可否有幸請?zhí)K小姐帶路請在下賞花。我看這平府的海棠花正盛,不知可有幸?”白桓想要和剛才一樣能和蘇暖單獨相處,這樣,佳人配君子,這樣也太美好了。
“你說呢?我妹妹又不是奴婢!”平生易對白桓看不慣,尤其看不慣白桓總是把目光鎖在他妹妹身上。
“哦?那是在下唐突了?!?p> “不礙事,反正無事可做,白公子,這邊?!碧K暖看不慣平生易欺負客人,覺得反正也不打緊,那便應了那白公子所言。
“不成,成何體統(tǒng),蘇木說他要去,我身為大哥,雖然不愿,便陪你們同去吧?!?p> 蘇木莫名被提感到無奈,但,既然姐姐和平生易都去,一桌上總不能就他一個孩子吧,那去就去嘍。
“哥,我也去!”白葭搖就更不想待在著了,何況哥哥一去,沒人陪她。
“???你們都去???”白桓覺得自己幻想的小氛圍全被這三個人,呸,兩個老鼠屎和一個拖油瓶給毀了,不情愿,但奈何,不知如何拒絕。他揉揉眉心,點頭說,“那去就一道走吧?!?p> 蘇暖始終離他隔著一兩個人的距離,此刻白桓遙想自己是牛郎,蘇暖是織女,不能打破這神話般的美好,不能,對對付,不能。
“小心”,白桓還未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踩到大石頭,然后,然后他居然忍不住想笑,白葭搖的紅色衣服摔得一身泥,蘇暖讓他們先去,她帶白葭搖去房間里換件衣服。
“姐姐,你長得真好看,不怪我哥哥都看傻了眼。”白葭搖的眼睛水汪汪的。
“不能與小姐相比。”蘇暖溫柔笑笑,不對她的這句話而感到快樂,畢竟她可沒忘記剛才那么多人面前這女孩是怎樣羞辱她的。
“姐姐是生我氣了嗎?”
“嗯”蘇暖不喜歡騙人,也不喜歡藏著自己的情感。
“那我道歉可好?”
“不必了,折煞我了?!?p> “我很喜歡你,你很溫柔,和你的弟弟一樣,可我不喜歡那個大哥哥?!?p> “為什么?”
“他一點也不溫柔,不過他很像我哥哥,對你,很好。”
蘇暖“……”
“那你為什么喜歡我呢?”蘇暖思考片刻。
“因為你對我哥哥很好,我哥哥對我很好,所以就是,你對我很好啊?!卑纵鐡u不假思索的說。
“是嗎?我可沒有。我沒有對你哥哥很好?!?p> “你不嫌棄我哥哥,送我哥哥手帕的事我知道哦,你還幫我哥哥說話。”白葭搖這話說好像他哥哥就好可憐似的,說得蘇暖差點都要相信自己有多好了。
“你哥哥很好,平生易也很好。但兩者不一樣,所以不能相提并論,懂嗎?”蘇暖覺得這女孩對平生易似乎有些什么偏見,又考慮到她呀還挺討義父他們喜歡的,未來還是可能當自己嫂子的,所以還是要幫平生易說說話。
“姐姐,和我比,果然,還是你更好。你更好看……”白葭搖笑著跑了出去,衣服也換了,話也說了,她也道歉了,也就沒必要繼續(xù)留在蘇暖這里了,倒不如去找哥哥,畢竟她只是有一些喜歡蘇暖身上自帶姐姐的溫柔,但又和蘇暖不熟,所以再待下去也會無聊的。蘇暖待在房中,許久,才出了門,只見白葭搖走了過來,說,“姐姐,我和哥哥要走了,哥哥說明天有小禮物要送給你。我先走了!”
平生易不知去了那里,許久,蘇暖都不曾見到平生易了。她對那禮物倒是不在意,倒是好奇今天平生易去哪了,怎么回事,怎么就生氣了。
“昨天怎么回事?”平尤寒拿著棍子,氣的半死追著打平生易。
“就,就退婚了嘛!”平生易也不傻,眼巴巴看著父親大人要動手了,再不跑,以后就沒腿去跑了。
“???你小子給我過來,你覺得自己了不起很了是吧?來你過來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好好一樁婚事,你倒好,全給我整黃了。你有種別跑。”
“沒種,我怕了,爹別打啊,我……我……怕疼!”平生易正面撞上蘇暖。
“滾過來!”平尤寒不追了,倒是覺得,雖然自己家親兒子爛泥扶不上墻,該打還得打,但蘇暖是個小孩子,萬一給自己嚇著了,為了個逆子,把小暖給嚇壞了可就不好了。
“小姐,白公子送來的?!币粋€婢女追上蘇暖。
“哦?拿來我看看?!碧K暖溫柔說道。婢女遞上,一看居然是更好看的手帕,手帕里包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枝頭二月初?!惫皇琴x有有詩書之氣的少爺。連寫信也要寫上詩,不過蘇暖喜歡,她喜歡詩,所以喜歡這件小禮物。
“呦,還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枝頭二月初。寫給歌姬的東西,也難為你還喜歡得跟個寶一樣?!?p> “平生易,你偷看我東西?!?p> “丑丫頭,能耐了吧,是你剛才自己小聲嘟囔的。爹,評評理!”
“你確實不是偷看,你偷聽也就罷了,還念出來,我今天不把你好好揍一頓,教教你什么是君子,只怕你日后就這么渾渾噩噩的犯渾!”平生易爹本來準備收手了,想想還是來氣,還是很想揍那熊孩子。
“我的天,沒天理了,你就可勁寵她吧!”平生易委屈巴巴道,
“咦,你惡心不?”蘇木聞聲而來。
“我當然不啊!”平生易總喜歡和蘇木抬杠,反正蘇木干什么,說什么,他就喜歡反過來,這個習慣基本上改不來。
“你!”蘇木笑著說。
“蘇木,你說話注意分寸,別一天到晚這個樣子,不成體統(tǒng)!”蘇暖喝叱道。
“小暖,蘇木這樣很好的,你可以不用這么老成的,平府沒人把你當外人,這里也是你的家啊,你這個年紀沒必要一直泡在書房和繡房里,也可以去找朋友玩一玩,你這個樣子會很累的?!逼接群疁厝岬膶μK暖說。
“可是我沒什么朋友?!?p> “哦?這樣嗎?”平尤寒想不通為什么,像小暖這么好的女孩,過了及笄,沒有上門提親的都無所謂,連朋友都沒有就很怪了。
“哦,那……那就算了。”仔細想想,三個孩子,好像都不喜歡同其他人聊天,平生易也就算了,畢竟他脾氣差,又眼光高,蘇木吧,又有些內(nèi)斂,除了自家人,他也是一樣,到底是為什么,難道是教育的方法不對?
“蘇暖,白家那小子都弱冠了,你喜……歡……”
“不喜歡”撂下這句話,蘇暖就離開了,倒是平生易覺得甚好,覺得蘇暖可給他長臉了,且不說她對那個誰不為所動,而且,說得太帥了,多好!
蘇暖將詩繡在了扇子上,手帕上,還是覺得,這首詩寫得真好,覺得那白公子真非凡夫俗子,很懂她,也很會送禮物。不過禮尚往來,她該回什么禮呢?她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飄逸秀美的字:
“莫君江南佳公子,才華秀拔春蘭馥”
詩,當然都是好詩,派人可送這些酸詩倒有些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罷了罷了,有機會再當面送吧!
她喜歡,喜歡雖然不是十三歲的自己,但她依舊是值得的,她值得被人尊重,值得被人愛,即使她并不是完美無缺的,但她有十五歲的無盡溫柔。
姿態(tài)美好舉止輕盈正是十三年華,活象二月初含苞待放一朵豆蔻花。
愿今后,她永遠帶著自己無盡的溫柔,永遠是二月的豆蔻花
云歸否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姿態(tài)美好舉止輕盈正是十三年華,活象二月初含苞待放一朵豆蔻花??幢閾P州城十里長街的青春佳麗,卷起珠簾賣俏粉黛沒有比得上她。聚首如膠似漆作別卻象無情;只覺得酒筵上要笑笑不出聲。案頭蠟燭有心它還依依惜別;你看它替我們流淚流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