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傾斜,當阿納什在休息室內(nèi),準備好了精致的曾經(jīng)古羅貴族的午餐,再次來到柯爾特身邊的時候,飛機的轟鳴聲從遠方傳來了。
一個黑點。
約納爾抬頭,面容冷靜,眉眼冷厲。
不是裁決所標準的Tar12,而是裁決所的重裝直升機,還是裁決所改裝的KP5,油箱與隱形外甲的完美升級,還要加上它強大的火力,兼武裝與偵察,可以說任何國家的重裝直升機與它相比,如同天族與普通人。
這也是對付一般神侍的完美武器。
黝黑的機身,旋轉(zhuǎn)的雙旋翼式的旋翼,勁風(fēng)攪動了飛機場上的青草。
KP5懸停。
厚重的艙門打開,沒有任何繩索的丟下。
一道破風(fēng)的身影已然落下。
三十多米的高空,于他而言,如履平地,可約納爾看見了那一抹蒼白,以及那人腳下有些灰燼的草地,皺眉冷眼,他似乎知道第三個奧賽羅來人到底誰了?
柯爾特看著面前身材消瘦的男孩,黑色短發(fā),皮膚微白,眉眼淡漠,那一張五官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仿佛冰河。
一米七八的身高,穿著簡單的長褲白襯衣,一手提著黑色長衣外套,一手提著收于刀鞘中的日式長刀,握刀的右手,手指修長而有力。
悠閑,隨意,平靜,像是剛剛度假而歸的游客。
而不是裁決所手上沾滿鮮血的的裁決者。
約納爾看見男子的相貌之后,臉色變得幾分陰沉,低聲喃道,怎么是這個殺胚!
剛剛說完,草坪上的男子已然瞧了過來。
直升機離開,微風(fēng)吹動他的短發(fā),也僅僅是短發(fā)。
古井無波的眼神,未變一絲的姿勢,他僅僅瞧過一眼約納爾,便收回了目光,他看著面前略顯蒼老的男人:“執(zhí)行官,柯爾特?”
聲音清冷,溫暖的陽光下,柯爾特依舊感覺到了面前這個男子的冷意,就像是從冬日傳來的聲音。
你聽到了,自然也感覺到了寒意。
柯爾特頷首:“請問...”
“蘇白!”
短短兩字,干凈。
“裁決所......”從這個叫做蘇白的男孩身上,他沒有感覺到一絲壓迫,反而很輕松,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可那雙握刀的手太穩(wěn),穩(wěn)的如同下一刻他拔刀暴起,也沒有絲毫的征兆。
那雙眼睛也太冷,冷的讓人生畏。
洛微妮側(cè)眼打量著蘇白,阿納什皺眉,他同樣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威脅,這樣的人是裁決所的人?
至于約納爾,他臉色陰沉,隱藏在陰影之下,他正在向凜冬會會長發(fā)郵件,郵件的內(nèi)容自然是與蘇白有關(guān)。
“奧賽羅,與裁決所無關(guān)?!碧K白顯得很淡然。
太陽在他的背后仿佛也平淡了許多。
柯爾特看向這個少年,他從洛微妮的眼神中看出了稚嫩的雛鳥,從約納爾的眼神中看出來狠辣的毒蛇,可蘇白的眼神告訴他,只有平靜,也只有淡然。
仿佛一座厚實的冰山阻隔了一切。
世界上沒有無畏無懼的人。
無畏無懼的人只是將自己的心藏的太深,也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心底的害怕,可這害怕終究一日會找上他。
但柯爾特深知往往無畏無懼的人最為可怕。
天族裁決所也因為這樣而存在。
“你在古羅待了十年?”
“九年八個月零三天!”
柯爾特仿佛說出一個銘刻在他心里的數(shù)字,從未忘卻的數(shù)字。
“你帶著其余兩人好好參觀古羅吧!”
蘇白看著柯爾特說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的他已經(jīng)邁著步子離開。
洛微妮看著那個背影皺眉,柯爾特轉(zhuǎn)身大聲的說:“蘇白,這是什么意思?”
聞言,蘇白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更沒有轉(zhuǎn)身,因為他的面前站著黑人約納爾,那張臉色依舊黝黑的讓他瞧不出情緒來,他沉聲回道:“我不需要累贅!”
柯爾特目光中閃爍過莫名的情緒:“蘇白,這次任務(wù)的評分的權(quán)力,在我手中。”
陽光消融幾分,涼風(fēng)吹拂。
“知道?!?p> “讓開?!?p> 前一句是對于柯爾特的小小威脅回應(yīng),后一句則是對擋在面前的約納爾而言。
阿納什聞言,臉上的表情已然凝滯,對于他而言,柯爾特是老板,更是他心里尊重的大哥,不允許他人侮辱的大哥,約納爾與蘇白,他不介意在這座古羅中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讓他們明白,到底誰才是古羅的執(zhí)行官,這次任務(wù)的決策者。
柯爾特領(lǐng)著洛微妮與阿納什稍微走近,看著對峙,近在咫尺的兩人,在他心里這兩人都屬于同一類人,所謂的天之驕子,不知道天族所處在的黑暗世界中的人,他們的心里有火,以為可以照亮一切,殊不知那火燃燒的是他們的生命。
當火焰熄滅,他們也不復(fù)存在。
約納爾挑釁的眼神,蘇白視若無睹,他只是再一次沉聲:“讓開!”
燦爛而又溫暖的陽光下,約納爾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凈的牙齒:“憑什么?”
蘇白知道他說的憑什么不是讓他讓開的憑什么,而是蘇白所說的累贅二字憑的什么?
蘇白的眼神漠然:“我是你師兄!”
他徑直向前,撞開約納爾,腳步?jīng)]有一絲的滯留,背影看著隨意卻又強大。
“蘇白,你不要忘記,你已經(jīng)犯過兩次了,如果這一次還是如同前面兩次,你自己就要接受天族的審判,你覺得你進去了可以活著出來嗎?你真以為躲在艾莎一個女人的身后就平安無事,還是高恩對你太過于寵溺!”約納爾怒吼。
蘇白干凈的背影只傳過來幾個字:“知道,兩次而已,可以活?!?p> 當他來時,帶著勁風(fēng),當他走時,風(fēng)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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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遠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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