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灰塵與石塊揚起,更是打碎了柯爾特所在大樓的玻璃,陰冷男人往外一瞧。
大街破碎不堪,火焰燃燒,許多偽神侍倒在地上,全身破爛不堪的站起來,還有從小巷跑過來的追逐者,一個黑人小子帶著一位白發(fā)女孩冒著塵土從小巷中狼狽的跑了出來,后方是偽神侍的追逐。
沙鷹的槍聲,狙擊槍的聲音。
偽神侍倒下又重新站起來,身上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
紅衣女人微莉嘴角掛著微笑看著這一幕說:“年輕,朝氣,生機,可真美!”
砰!
陰冷男人眉頭微挑,連忙避開,子彈從他的身旁穿過,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面之下,那位黑人男孩約納爾還要瞄準他開一槍?
柯爾特將嘴中鮮血吐掉,喘著粗氣站了起來:“看來你們真的小看了我們!”
可他想著外面的大街,有些心疼,不知道這一次要花多少錢修復,以及遮掩,現(xiàn)在他,畢竟還是古羅的執(zhí)行官,而且這樣的爆炸聲,可不是一枚手雷可以造成的,相信警察也要快來了。
“速戰(zhàn)速決!”
陰冷男人輕聲一說,便走了出去。
蛇鱗男人再度沖了上去。
柯爾特一式斜斬,可面對眼前這個跨越血統(tǒng)限度進化之后的怪物,他還是飛了出去,而這一次,他終究沒有站起來,咳著鮮血,握刀的手顫顫巍巍,手骨已經(jīng)斷了,渾濁的眼睛再也沒有半分金色,他爬坐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蛇鱗覆蓋的怪物,他微微一笑:“阿納什,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也是他們的人!”
怪物邁向前方的腳忽然停住了。
蛇鱗鼓動,白色蒸汽包裹的怪物,那雙豎瞳看著柯爾特,聲音有些許無奈:“你曾經(jīng)告訴過我,生活本來就是如此,沒有必然,也沒有偶然。”
“我的兒子在他們手上?!?p> “而且,只要靠他們我才能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p> “力量?外部的強大不是你的強大,這也是我告訴你的?!笨聽柼匮酃庥行┰S微弱,他十年前遭受了巨大的傷害,以至于神律都喪失,今日點燃黃金瞳揮舞唐刀更是耗費了他十年來修養(yǎng)的身體。
他不后悔。
他早就該死了。
所以他對著阿納什說:“動手吧!”
“殺了我!”
他閉上了眼。
阿納什卻遲遲沒有動手。
微莉走近,雙手放在蛇鱗覆蓋的胸膛不斷撫摸,臉色微紅,媚眼如絲:“你的兒子還在等你呢!”
“沒有我們,你會失控的?!?p> 阿納什還在遲疑,可惜柯爾特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了,他忽然顫抖的站了起來,看著阿納什搖頭:“我告訴過你,做什么事都不能遲疑,哪怕是背叛。”
從阿納什開始向裁決所選擇申請,他已經(jīng)感到了不對,可這一次,他從來不會考慮自己到底會不會活下來,他看著微莉,就是這個女人,帶走了他最后的朋友,他所做的就是殺了她而已。
他伸出了手。
裁決所的Foure3微型炸彈。
僅僅一顆。
臉上掛著許久許久沒有的笑容。
爆炸聲響徹了半個古羅。
約納爾帶著洛微妮逃竄的過程中,被轟然一聲停住了腳步,看到大樓的倒塌,灰塵揚起,烈焰噴薄,眼中神色不禁一變,也許他看人從來都不準,洛微妮是這樣,柯爾特也是這樣,洛微妮白色月牙的槍管抵在了約納爾的背部:“你又想干什么?”
語氣有幾分嗔怒。
臉上的灰塵幾乎是遮掩了她的五官。
因為剛才小巷內(nèi),約納爾沒有任何示意,就已經(jīng)丟出了一顆很小很小,如同紐扣一般的事物,然后,就聽見巨大的爆炸聲,差點就炸到了她們。
約納爾向后一槍,準確命中一位偽神侍的眉心,他的子彈已經(jīng)不多了,而且他估計沒有錯誤,警察應(yīng)該就要到了。
他快速跑到墻邊,一座不高的高樓邊緣,他伸出手,洛微妮奔跑過來,踩著他的手輕輕一躍,便穩(wěn)穩(wěn)落在了屋頂,約納爾看著后方窮追不舍的偽神侍,一雙手伸出,點燃黃金瞳的瞬間,面前便浮現(xiàn)出了一層三厘米的冰層,五米之內(nèi)冰霜覆蓋著地面,他一躍而上,手中的沙鷹將最后的幾槍徹底打完,冰塊炸裂開來,阻隔了偽神侍,也攔住了陰冷男人的視線。
而且洛微妮一道白色光芒劃破昏黃色與夜色,命中了陰冷男人的胸口,詭譎再度將胸口化作云霧。
屋頂之上的嘴唇有些發(fā)白約納爾沒有回頭,他的腳步有些蹣跚。
前方是夜色,也是他們最好的藏匿。
警笛聲很近很近了。
......
青磚黑瓦,空無一人的小巷。
磅礴大雨。
蘇白走走停停。
一道長矛劃破大雨,更劃破夜色,仿若天威,讓他不能動彈,那道矛則是狠狠的將一個模糊的身影釘在墻上,背后一個撐著黑傘的男人緩步而來。
痛苦的吼叫聲。
“快走!”
“快走!”
......
蘇白恍然驚醒。
額頭還冒著冷汗。
白色的墻壁,他躺在病床上,高恩·維特拿著一本古羅旅游手冊坐在病床邊,見到蘇白醒來,他翻閱著手冊說:“醒了?”
“內(nèi)臟沒有多大的問題,就是胸骨有些裂痕,最近一個月,最好不要動手。”
蘇白忍著胸口的疼痛坐了起來,臉色蒼白,他全身上下的擦傷都已經(jīng)被處理,左臂包裹著紗布,看著窗外的夜色,他眼中有些寂寥,有些莫名的低落,白衣收于刀鞘放在身邊,他拿著白衣,抽出刀的一小段,摩挲著白衣兩個字。
“倒是不曾想古羅還有這么多的景點!”高恩看來興致不錯。
那個男人的一拳其實已經(jīng)傷到了蘇白的內(nèi)臟,高恩不清楚,蘇白卻清楚,他飛出去的時候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如果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血脈變態(tài)的痊愈與修復能力,也許那一刻他已經(jīng)做好死亡的準備。
孑然一身離去。
蘇白看著雪白刀刃上自己的眼睛,冷冽間又有些不甘,收刀。
高恩見狀剛想說話,外面就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以及醫(yī)院醫(yī)生病人嘈雜的議論聲。
高恩站在窗外,看著剛才爆炸聲的方向,僅僅是兩分鐘,他就站在這里看著夜色兩分鐘,更大的爆炸聲響起,依舊是那個方向,漆黑的夜色里,火光如同紅龍,向這個城市張牙舞爪的展示了它的怒火,高恩雙手放在窗臺上,不自覺的笑了:“Foure3微型炸彈,沒有想到我一來到雛菊共和國,除去要處理厄爾提斯,還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