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所以這就是你的辦法?”
朱竹清看著隨風(fēng)飄蕩的人皮面具,面無表情的吐槽。
“當(dāng)然不止,你的特點太鮮明了,必須得束胸?!?p> 徐君房眼神向朱竹清的雙峰瞄了瞄,同時露出一個只可意會的笑容。
朱竹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還有嗎?”
徐君房翻出一套武魂殿的執(zhí)事服。
“最重要的是這個,穿上它們,跟著我,門口沒人敢攔你?!?p> “朱竹云斷定你死了,即使沒死,心臟被穿透的重傷也不會在兩天內(nèi)痊愈。她要查的目標(biāo)更偏向于出城的商車或可以搭載多人的大車。”
“現(xiàn)在你改頭換面,能自己行走,還混入武魂殿隊伍,察覺到你的幾率幾乎為零?!?p> 朱竹清默認(rèn)了徐君房的說辭,但目光一直沒離開徐君房胸前的武魂殿勛章。
武魂殿執(zhí)事服好搞到手,武魂殿勛章可是真東西。
武魂殿朱竹清不熟,徐君房的勛章什么級別她也不太能判斷,可武魂殿畢竟如雷貫耳。
“你是武魂殿的人?”
徐君房穿好衣服,看到朱竹清的視線:
“我確實隸屬于武魂殿,很驚訝嗎?”
“有點,我以為血族這樣的存在會與武魂殿敵對呢。”
朱竹清內(nèi)心想的則更多,從小在皇宮長大的她也知道,皇室與武魂殿關(guān)系比較僵,自己這算不算投敵呢?
徐君房仿佛知她所想,看著她的眼睛:“我隸屬于武魂殿,血族可不是?!?p> 朱竹清懂了。
這兩日,朱竹清沒有再離開。
她請教了徐君房不少問題,與徐君房說話的態(tài)度也近了一些,冰冷的面具已經(jīng)稍稍放下。
朱竹云采取的措施可不止是在查出入境,還依靠搜尋逃犯的名義,在城內(nèi)排查。
所幸二人住的地方隱蔽無比,沒人找過來。
徐君房將屋內(nèi)所有痕跡全都抹除,整裝待發(fā)。
朱竹清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法,將兩座高聳的山峰硬生生壓下去一半,身著白色執(zhí)事服,帶著人皮面具。
儼然已經(jīng)是另一個人了。
徐君房一直在打量戴上面具后的朱竹清,走幾步看一眼,雖然相貌普通,但朱竹清身上那種高冷尊貴的氣勢還在。
朱竹清被他來回看的不自在:“干什么?”
徐君房摸了摸下巴:“一些細(xì)節(jié)問題,你雖然改頭換面,但身上依舊有種生人莫近的氣場,按理說你跟在我身后,不應(yīng)該顯得比我還尊貴才對。”
朱竹清斜著撇了徐君房一眼:“所以你要怎樣?”
“你應(yīng)該放下你的冰冷,偽裝成另一個性格,最好是和你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完全不同。”
“……比如說,如果你挽著我的胳膊,那么朱竹云打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這是你。”
朱竹清冰冷的回眸:“無聊。”
…………
龍晟城城門,車來車往。
一輛輛馬車在城門內(nèi)外川流,守衛(wèi)的士兵數(shù)量明顯比徐君房初入此城時多了一倍。
城門口的推進很是緩慢,士兵對每輛車的檢查比以往時間更長了。
借口是查找通緝犯。
卡在門口的商隊怨聲載道。
一輛馬車內(nèi),徐君房和朱竹清相對而坐。
馬車自然是徐君房租來的,一路駛向天斗帝國。
朱竹清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情景,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君房則在思索,同是皇室競爭者,差距確實有點大。
朱竹云有親衛(wèi)隊,甚至能得到邊境城主的協(xié)助,而朱竹清只有她自己。
終于,隊伍前移,來到了徐君房他們的馬車。
士兵走到馬車窗前,正要開口,一塊令牌飛出。
士兵接過令牌一打量,臉色微變,向門口一揮:
“放?!?p> 徐君房接回令牌,前方再無人阻擋。
雖然城防兵和武魂殿完全是兩個體系,但武魂殿是可以得到優(yōu)待的,更別提徐君房遞出去的還是武魂殿第三級令牌。
車內(nèi),隨著城門在身后越來越遠(yuǎn),朱竹清也好似松了口氣。
徐君房開口:“出來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從這里到天斗,快的話也得十幾天,我會先去最近的三線城市?!?p> 朱竹清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她準(zhǔn)備先去找到戴沐白,再做其他打算,至少要先看看他。可她不知道戴沐白具體在哪,自己找實在是大海茫茫,要不要跟著他呢?
徐君房再次仿佛讀心一般:
“我猜你是想去找你的小未婚夫,叫什么來著,戴沐白。”
“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他在索托城,距離我的第一個落腳點不算太遠(yuǎn),你要想去找,就到時候下車吧。”
朱竹清道:“好。”
隨即又陷入沉默。
她還是拿捏不準(zhǔn)此人的身份,感覺神神秘秘,身上奔涌出的強烈自信也顯示他不會是普通人。
可為什么他對于我,和我想知道的東西,了如指掌?
馬車在山路奔騰。
十四天后,馬車抵達(dá)波法城。
“到了,波法城,想去索托城建議你也租輛馬車,雖然距離那里不算太遠(yuǎn),但憑走的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我會的。”
朱竹清欣然接受了徐君房的建議。
朱竹清拉開馬車門,下車了,回頭看向徐君房。
“朱竹清,后會有期,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我會一直看著你?!?p> 朱竹清冷冷的“嗯”了一聲,道:
“也祝你任務(wù)順利。”
徐君房揮了揮手:“再見?!?p> 馬車絕塵而去。
“……謝謝。”
朱竹清的這兩個字終究還是沒有對徐君房說出,但她內(nèi)心中確實對徐君房多有感激。
這個神秘男人相當(dāng)于賜予了她新生,又幫了她這么多。
朱竹清也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總之沒有那么冷漠了。
朱竹清搖了搖頭,將這些碎念趕出腦海。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索托城,找到那個男人。
………………………
幾周后。
天斗境內(nèi),
一處山谷,尸橫遍野。
“大哥死了!”
“快跑啊,他是魔鬼!”
“殺了他,不殺了他今天我們誰也走不掉!”
喊殺聲,喧鬧聲,火焰燃燒聲……
山谷向外飄著熊熊的濃煙,煙霧中聲音嘈雜,卻無一人從煙霧中跑出來。
一隊隊身著武魂殿執(zhí)法隊服的人包圍了這片山谷,迅速靠近濃煙滾滾的山谷腹地。
領(lǐng)頭人打了幾個手勢,魂師們魚貫而入。
執(zhí)法隊圍住了山寨,阻斷了一切出口。
其他執(zhí)法人員則近一步進入,救援被困在大牢里的,非法擄來的貧民。
面對執(zhí)法人員的行動,匪徒們無力做出任何舉措。
有一道電光,會讓他們立即殞命。
一條極細(xì)的藍(lán)芒電光石火,在視線內(nèi)殘留成網(wǎng),雷驚電繞之間,歹徒們紛紛僵直倒地。
某位歹徒被周圍的情形嚇的膽寒。
不在乎踩沒踩到其他人,瘋了似的大呼大喊,向執(zhí)法隊的包圍圈撞去。
滋啦——
一束雷光貫穿了他的大腿,雷絲瞬間纏身,將他電倒在地上。
另幾位歹徒武魂全開,試圖用炫麗的魂技攻擊那道藍(lán)電。
轟轟!
魂技落空,雷光向他們的方向疾折過來。
啪!啪!啪!
又幾具焦軀冒起黑煙。
執(zhí)法隊首領(lǐng)此時才走進場內(nèi),排查遺漏。
這處山寨包藏非法黑獄,監(jiān)禁貧民,受害者們已經(jīng)獲救,在執(zhí)法隊的引導(dǎo)下列隊而出。
濃煙和烈焰在各處迸發(fā),焦黑的尸體遍地都是。
用尸橫遍野來形容山寨內(nèi)的現(xiàn)狀,非常合適。
領(lǐng)隊看見一道藍(lán)電馳騁,僅一人,就壓制住了其余所有歹徒,甚至沒有能站著沖到包圍圈的。
殺戮已經(jīng)落幕,執(zhí)法隊員將還活著的歹徒用鎖鏈鎖好,押離此地。
雷光漸逝,化為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