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森一路縛著朱竹清回到地下城堡之中。
道森倒也沒對朱竹清曼妙的身材起什么歹意,只是將她用鐵鏈鎖好,甚至用鐵鏈洞穿了她的大腿。
以防她逃脫。
道森吩咐完守衛(wèi)的邪教徒,方才離開。
朱竹清緩緩“轉(zhuǎn)醒”。
羞憤的恨意和強烈的不甘第一次如此劇烈的在她心中灼燒。
不夠強!我不夠強!
這已經(jīng)是朱竹清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內(nèi)心中向自己嘶吼這句話。
唯獨這一次,是她最接受不了的一次。
以往,天賦極限和年齡擺在那里,姐姐的打壓橫在那里。即使被現(xiàn)實傷的外焦里嫩,也只是加深了她對家族冰冷的痛恨。
現(xiàn)在,成為血族的她不可否認的傲慢了起來。
修煉速度更快,同等級體質(zhì)更強,超乎常人理解的特殊能力……
朱竹清認為自己已經(jīng)走在了成為強者的路上。
她認為自己必定能突破原先的天賦極限,需要的只是時間。
可今天,黑衣魂王給她的打擊是她至今未曾遭受過的,奇恥大辱。
即便出身殘酷的皇室,她依舊是尊貴的皇女。
除卻被朱竹云私下暗殺,朱竹清何時受過渾身骨骼盡碎,遍體皮開肉綻的酷刑。
此仇不報,我就不叫朱竹清!
猩紅的血氣向眉間匯來,一雙貓瞳露出縫隙。
當務(wù)之急,必須得逃出此地。
憑借血族的天賦,朱竹清清晰的知道此處頗為寬敞,除她之外還囚禁了不少人。
偌大石室內(nèi)把守的邪教徒站了一圈,門口的兩個看血氣之濃郁,是唯二的魂師。
認定我無法動彈了嗎?守衛(wèi)竟如此簡陋……
朱竹清自嘲的同時,再次為身為血族而慶幸。
即便沒有能量進補,血肉骨骼依舊可以隨她心念快速自愈。
他說過,吸血可以加快自愈速度,也能輔助修煉。
我還沒試過呢。
猩紅的雙眸視黑夜如白晝,朱竹清看向邪教徒的眼神冷血了起來。
……………………………
“教主,不好了!被選中者逃了一個!”
一名邪教徒急匆匆向道森匯報。
“什么!”
“怎么回事?誰逃走了?”
道森坐在石椅上,臉色難看。
他前腳剛離開祭室,后腳就出了問題。
“教主,是剛才不久前你帶回來的那個女魂師,她殺死了兩位護法大人,還殺了好幾位圣徒,掙脫開鎖鏈,自己跑了?!?p> 道森心中直泛惡心,這娘們兒還是人?怎么這么難纏?
“既然跑了,你們還不趕緊去通知各部護法,加強防備,嚴查每個石室!”
“她逃不出地下宮殿?!?p> “是!”
教徒一路小跑的離開了道森的視線,道森卻也坐不住了。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一個被粉碎了大半骨骼,全身肌肉幾乎全部撕裂,還被鐵鏈穿腿鎖住的大魂師,能暴起殺人后奪路而逃?
如果是真的的話,定是武魂的緣故,之前就該察覺到了。
中毒不倒,瀕死能逃,什么怪物武魂。
道森心中懊悔,早知道就把她四肢卸了。
大部分有修為的護法都外出擄人去了,這里的守備力量不強。
現(xiàn)在放任這樣一個危險分子在地宮內(nèi)亂竄,面對普通教眾,豈不是亂殺?
道森再次來到祭室,一入門就聽得哀聲遍地,臉色難看起來。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捆綁朱竹清的鐵鏈被斬斷,鎖鏈上血跡斑斑,模糊一片。
道森環(huán)視屋內(nèi),無視眾多祭品怨毒的眼神,他清點了死亡的教眾人數(shù)。
尸體有5具,但只有一具是魂師。
還有一位護法呢?
向他匯報的教眾說兩位護法被殺,但怎么一人不見了尸體。
難不成被秒成渣了?
還有,那女人掙脫了鐵鏈,可地面怎么不見血跡。
就是我給她留下的那些傷口,也應(yīng)該血流不止才對。
道森疑心重重,此事處處透著詭異。
必須把她在地宮內(nèi)搜出來,然后削成棍子……道森惡狠狠的想到。
……………………………
另一位護法的尸體被朱竹清拖到了地宮內(nèi)黑暗無人的角落。
說實話,朱竹清的逃脫沒有立刻被找出,有很大一部分是運氣原因。
地宮非常宏大,在地下掩埋了不知多少年。
道森,只是在神像的指引下,“偶然”找到了而已。
宏偉的地下宮殿不知為何而建,內(nèi)部屋室繁多,有因被掩埋地下,大部分房間都是漆黑一片。
道森以及他的信徒只是打掃和使用了少數(shù)的房間而已。
朱竹清體力流失的厲害,在沒有足夠能量進補的情況下,她僅僅只是催動皮肉生長,使傷口不再流血。
此時終于安定下來,又有一具大魂師的尸體近在嘴邊……
嗜血的沖動涌上心頭,朱竹清忍不住了。
“噗呲——”
鮮血淋了朱竹清一臉,配合她襤褸的衣衫,像個食人女鬼。
朱竹清生澀的用雙手捧起血液,一飲而盡。
她像是初生嬰兒吸允奶水般,忘我的吞噬著魂師的血。
血水入喉,沒有味覺上的不適,一股股暖流滋潤著她受傷的體魄。
遍體的創(chuàng)傷快速痊愈,酥酥麻麻的感覺。
小股血流在胸口聚集,疲勞的身體煥然一新。
這種感覺太犯規(guī)了,直吸到無血可吸,朱竹清才放下了手中的干尸。
朱竹清盤腿而坐,倚靠在黑暗當中運轉(zhuǎn)魂力。
體悟鮮血余韻的同時平復(fù)心理狀態(tài)。
剛剛在祭室,從斬斷鐵鏈到暴起殺人,都只是瞬息。
在此之前,朱竹清從沒殺過人(原書殺兇神戰(zhàn)隊時想吐,有說過)。
至少朱竹清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那些年朱竹云派來暗殺她的人中,有不少被她將飛箭擲回。
具體死沒死,她不知道,也看不到。
但在祭室內(nèi),為了脫身,她必須殺人!
哪怕有了心理建設(shè),第一次親手殺人還是令她不適。
敵人慘死時的眼神,暴突的瞳孔,溢血的全身……
殺人的感覺嗎?朱竹清端詳起自己精致玉器般的纖細手指。
我可不止殺了人,我甚至還飲下了敵人的血。
沖動過后,朱竹清才察覺荒唐,但她并不覺得惡心,心中反而有種還想要更多的渴望感。
這就是血族嗎?
以人為食,以血為補,將殘忍刻入靈魂的冷血種族。
不過,我喜歡!
朱竹清艷紅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有這樣強大的種族,才能更好的在大陸上獲得位置。
經(jīng)此一役,她徹底悟了。
不止皇室宗族,整個世界都是如此,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法則。
而要成為更強,就要拋棄掉不應(yīng)有的底線。
突然,屋外不遠處,火光攢動,如星星點點。
“你們,這邊;你們,那邊;不要放過每間屋子,查仔細點兒。”
“是!”
邪教徒們行動起來。
朱竹清可以透過黑暗,清晰的看到她這邊來人的相貌。
那位黑鴉魂王給她的屈辱,她必報之。
可惜魂力差距過大,朱竹清需要時間。
當務(wù)之急,是逃離這里。
道森搜走了朱竹清的隨身錢囊,好在她早已養(yǎng)成了將錢財分開放置的習慣。
她在法南城的住處,還有她準備的一間安全屋里,都有一定的財物。
“呼——”
朱竹清長吁口氣,身形與黑暗融為一體。
就讓我,在這地堡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吧。
……………………
與此同時。
道森和朱竹清都不知道的是。
就在這地下宮殿上方,大量武魂殿執(zhí)法隊的黑衣魂師將此地層層圍住,水泄不通。
留在地面查看的邪教徒早在第一時間被執(zhí)法隊拿下。
市內(nèi)出動了包括執(zhí)法部長在內(nèi)的四名主教,目標是一舉剿滅自然邪教,行動勢在必得!
徐君房作為魂王級戰(zhàn)力,赫然列在最先深入地宮的兩只刀鋒支隊之中。
不過,徐君房此時神色頗有些古怪。
根據(jù)對血裔的感應(yīng),朱竹清此時,就在他們此行目標的地宮之中。
這也太巧了吧。
陰間巧合。
朱竹清不可能加入邪教,那就是碰巧被抓住,準備充當祭品?
徐君房暗自點頭,這是最有可能的。
好慘一朱竹清,如果一會兒我像救世主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應(yīng)該會很感動吧?
計劃通。
執(zhí)法隊長見列陣完畢,神情肅殺,比了幾個手勢。
徐君房頓時拋開奇思異想,也認真起來。
清剿要開始了。
臣子恨何時滅
開心不?我可是寫完就發(fā)了,都沒有留著當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