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現(xiàn)在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清楚的是這中間一定存在什么。
云出岫想與尉遲羿說清楚,但尉遲羿很抵觸。醒來之后兩人相對無言,云出岫沉默的替尉遲羿穿上衣服,替他布菜。
雖說尉遲羿就像是把云出岫當成背景一樣,看的見她卻不予理會。
今個兒尉遲羿在,云出岫難得的能出了房門。一直呆在那幽暗的房間內(nèi),猛的沐浴在陽光之下,直覺的渾身舒暢。
忍不住伸手接下一捧陽光,想要掛在梁桓。不自覺的閉上雙眼,感受著包裹著身體的陽光:
“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飛蛾寧愿燒死,也要追逐陽光了?!?p> 云出岫將一束光捂在胸口,淺笑道。
“為何?”翡翠疑惑。
“因為得比炙熱明亮,哪怕只是付出曇花一現(xiàn)的生命也要拼命抓住?!?p> “向死而生,何等熱烈。”
云出岫現(xiàn)在屋檐下,視線透過層疊的墻壁勾勒一抹身影。
尉遲羿在前院舞劍。一手執(zhí)劍一手攜酒,長劍呼嘯著割裂空氣停下時酒壺適時的送入嘴中。些許逆反的順著尉遲羿剛毅的臉頰輪廓下滑,融合著汗液滴落地上。
看得出,尉遲羿很燥,很燥很燥。他不懂也不明白,六年前他離京,云出岫咳血染紅他的眼;六年后他回京,云出岫的紅嫁衣刺痛他的雙眼。他很怕,他不畏懼任何事情若是只有權能留住云出岫,他不介意往哪個位置上盤算,但是這一切基于云出岫在他身邊的基礎上,若是某一日他回頭,看不見云出岫了,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
或許會比現(xiàn)在吧云出岫囚禁在這個地方還要可怕。
他想緊緊抓住云出岫,可是為何云出岫就像流沙一樣,他握得越緊,流逝的越快?最后剩下的零星半點也只是一個沒有心的軀殼。
上次他收到云出岫的荷包,雖然為表現(xiàn)出來,但他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不管云出岫是從未變心還是沒轍了屈從與他他都不介意。他會去云府下聘,會迎娶云出岫做他唯一的妻,將來會冊封云出岫為皇后,做后宮里的唯一一人。
他滿心歡喜的把荷包掛在他的腰間,出入各種場合。同僚兄弟都調侃過,但他只是笑,只是笑,洋溢的只有幸福。
直到那一天,他路過一家酒樓,想著要去云出岫帶點,她最愛哪里的招牌菜。
可是他很后悔,他為何要過去?他若是不過去就聽不見也看不見那個人,醉醺醺的舉著一塊荷包炫耀?;蛘咚麤]有那么愛云出岫,或許他不會因為這樣一句話而激起漣漪想要封賞。這樣也就不會見著那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荷包……
呵……
呵呵……
尉遲羿不知自己是怎么出來的,手里拎著食籃落魄走在著,那天的陽光也是這么刺眼,陽光像針一樣扎在他的身體刺得他麻木。
他改變主意,回了自己的珉王府,他喝了很多的就,酒壇子碎片灑落一地,攪和著佳肴像是一潭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