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肖亦寧的行李不多,從太子府搬到這里,一個來回就搞定了所有。但就算如此,等她把行李放下再收拾好的時候,天色已然擦黑。
隨意地吃了點(diǎn)干糧,飯飽后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任憑清涼的晚風(fēng)把周身的熱氣吹散,肖亦寧只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愜意,那么的爽快。
這,才是生活!
“亦寧,肖亦寧!開門!”
司空禮文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他的聲音很急切,聽起來心情似乎也不大好。
肖亦寧不敢耽擱,趕緊站起來朝著大門走去。此時,可憐的木門已被司空禮文拍得“砰砰”作響。
她打開門,看著門外一臉慍色的司空禮文,訕訕然嚅囁著嘴唇道:“太子。”
盡管走的時候她找人給他留了口信,但先斬后奏的這種做法確實(shí)不地道。
肖亦寧的負(fù)罪感也因此油然而生。
“......”
司空禮文板著一張俊臉默不吭聲。
呃......
她知道錯了。
肖亦寧在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極其熱情地邀請著他,“太子,進(jìn)來坐會兒吧?”
她的“狗腿子”行為令司空禮文再也繃不住了,臉色一松,但也只是簡短的吐出兩個字,“帶路?!?p> 入了院子,司空禮文的一雙眼睛如探照燈似的,對著前院四下打量。
他問道:“筠瑤賣給你的?”
“對啊,一千兩銀子?!?p> 撿了個超級大的便宜,肖亦寧開心得不得了。
筠瑤會這么好心?
司空禮文對此秉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哦?”
他音調(diào)拉長。
“郡主說,如果我不買,她就要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把這宅子賣給別人。我想,這哪成啊?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呢!”
肖亦寧一副占盡了便宜的樣子,興奮得兩眼放光。
“哦,原來如此?!彼究斩Y文懶得去拆穿筠瑤這樣做一定是有所企圖,想起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著急地搬了出來?!?p> 就算要搬出來,也得要跟他提前打聲招呼吧?
一聲不吭,說搬就搬,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
“太子,你坐啊?!?p> 肖亦寧坐下后又拍了拍旁邊的凳子。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司空禮文倒了一杯奶茶,解釋起來,“因?yàn)殚L期住在別人的家里總歸不太好......”
“我不是別人?!?p> 沒等她說完,司空禮文就臉色肅然地打斷了她的話,而且那語氣中似有委屈也有埋怨。
不是別人?
那是朋友還是?
肖亦寧心中一緊,“呃......”
不懂得怎么去回答他,她只好趕緊叉開話題,“太子,你試一下這茉莉花奶茶,我專門為你做的,很好喝的。”
“來,快試一下?!?p> 她把那斟滿奶茶的杯子獻(xiàn)寶似的推到他身前。
在肖亦寧殷切目光的注視下,司空禮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奶茶的味道不是很濃,既有奶的香甜也有淡淡的茉莉花味。
這是亦寧親手為他做的奶茶。
司空禮文一直陰沉著的臉終于雨過天晴。
他頗為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不錯?!?p> “就這樣嗎?”
肖亦寧有點(diǎn)失望。
他的反應(yīng)好像也太淡了點(diǎn)。
察覺到她的失落,司空禮文挑起眉毛,比了個大拇指,語氣夸張,“聞著香味濃郁,喝完齒頰留香,這茉莉花奶茶可謂之為天下第一好茶!”
“噗嗤。”肖亦寧笑了出來,“干嘛那么夸張?”
“反應(yīng)不大遭你嫌棄,反應(yīng)大了你又說夸張,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果然誠不欺我?!?p> “......”
說不過他,她索性暫時性耳聾嘴啞,漫不經(jīng)心地?cái)[弄著手中的物件。
見此,司空禮文靠了過來,“昨日你說,有方法提高谷物的產(chǎn)量?”
“嗯?!?p> 肖亦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法自然是袁爺爺?shù)摹半s交水稻”。
這在華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更何況,“雜交水稻”還是初中生物的必考題。
一說起這個,肖亦寧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背了起來,“選用兩個在遺傳上有一定差異,同時它們的優(yōu)良性狀又能互補(bǔ)的水稻品種進(jìn)行雜交,生產(chǎn)具有雜種優(yōu)勢的第一代雜交種......”
司空禮文撐著下巴一邊聽,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肖亦寧,眼神里極盡溫柔。
肖亦寧正背得起勁,忽然注意到他粘在自己臉上的視線,整張臉?biāo)查g變得火辣辣的,心中一緊張就把接下來要背的都給忘了。
“繼續(xù)?!彼究斩Y文換了一只手撐起下巴,催促道。
肖亦寧快速地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司空禮文,心中一陣腹誹。
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怎么背?
在心里頭翻了個白眼,她微微地低下頭,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結(jié)巴道:“......所,謂三系法雜交......”
絞盡了腦汁,肖亦寧終于把“雜交水稻”的知識點(diǎn)都背完了。
“謝了,亦寧。明日我便派人按這個方法培育幼苗?!?p> “你都不懷疑一下嗎?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見司空禮文這么的相信自己,肖亦寧訝然。
“那,你會騙我嗎?“司空禮文刻意壓低了嗓音,態(tài)度認(rèn)真且曖昧地貼在肖亦寧的耳邊問道。
暖暖的氣息輕輕掃過她的耳垂,司空禮文的聲音猶如誘人的湖水,讓人不自覺的就想沉溺在其深處。
肖亦寧呼吸一頓,一個激靈,感覺整個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挺直背脊,斬釘截鐵,“不會?!?p> “呵呵,就知道亦寧不會騙我?!?p> 司空禮文低笑一聲。
他的臉慢慢地朝著肖亦寧的臉湊了過去……然后,閉上了雙眼。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近到肖亦寧可以看清楚他根根分明,微顫的睫毛甚至還有影子。
要親上了?
肖亦寧全身緊張,想動又不想動。
“太子,亥時到了。”
莫言的聲音適時傳來。
“嗯。”
司空禮文睜開眼,眼底的欲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不悅??珊芸斓?,那絲不悅也不見了,他整個人輕松起來,“我明日再過來看你?!?p> “嗯?!?p> 送走了司空禮文,肖亦寧獨(dú)自在月光下心亂如麻。
剛才,就差一點(diǎn),她就與司空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