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樹一聽,嚇得腿軟了半截,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去···那我該怎么辦!絕對不能讓她看到這些?!?p> 她慌忙轉身跑回去,蹲下身對著躺在地板上的Peter甩了兩巴掌,著急忙慌地喊:“起來,都給我起來。滾進臥室去,我婆婆來了!”
“你老婆來了?!”Peter一下子坐起來,習慣性地找衣服。
“滾!”謝樹抬腳踢著地上昏睡的人,一分鐘后將客廳里的所有人,包括殘留的酒杯都扔進了臥室里。然后急匆匆跑進浴室洗了把臉,又迅速回到了大門口。
“怎么樣?”她一臉蒼白的看向文文。
“姑且能見人吧。”
謝樹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您好,請問您是?”謝樹堆起甜甜的笑,看向門外的中年婦女。
“哦,我是小哲的媽媽?!睂Ψ蕉Y貌地回答道。
“您好您好,我是高銘哲的女朋友,快請進?!敝x樹心下顫了顫,急忙打開門讓高母進屋。坐在客廳里的文文也急忙站了起來,笑著向高母打招呼,“阿姨您好,早啊。”
謝樹一聽,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罵了聲娘,大中午了還早個屁!她立刻瞪了文文一眼。
高母也是過來人,等了許久才開的門,剛跨進屋又聞到一股酒味,大概也能猜到開門前的情形。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也沒表現出什么不滿,只是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我有件東西拖小哲帶回來,他說家里正好有人,我就順便來了。“
“有有有,我最近都回家住的。”謝樹急忙接話道。可說完,又想立馬抽自己嘴巴。
高母也沒在意,只是繼續(xù)說道:“我就有一副國畫,見過嗎?小哲說在書房里。”
“有有,他拖朋友從美國寄來的嘛,我去拿?!敝x樹瞬間站起身,逃也似的走向書房,不一會兒便拿了包裝好的畫板出來,“昨天剛剛收到的。”
高母接過畫,也沒有多留的意思,起身開口道別:“謝謝,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打擾了?!?p> “不打擾不打擾,您有空再來?!敝x樹點頭哈腰,抑制著心中的激動。
“您不再坐會兒了嗎,喝口水再走吧。”文文端著兩杯水出來,竟是開口挽留的架勢。謝樹一聽,臉上的笑頓時一僵,心里的火瞬間蹭蹭往上漲,果然是塑料姐妹情。
高母笑了笑,客氣的回道:“不用了,謝謝。”說完提起畫就往門口走。
謝樹趕緊過去幫忙,一直將人送到了電梯口。等電梯的間隙,兩人都沉默著。謝樹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的腦子到現在還有點犯暈,心更是跳的厲害,后背還冒著冷汗。
“小哲還好吧?”高母似乎也覺得氣氛尷尬,突然問道。
“啊?好的好的,他昨天出差了?!敝x樹擦了把額頭的汗。
“哦,這孩子,也沒和我說過。我還以為他在家的。今天謝謝你了,再見。”
“您慢走。”謝樹機械的擺著手,直達電梯門關上之,她兩腿發(fā)軟,踉踉蹌蹌地走回了屋里,“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屋里七八個人擠在沙發(fā)上,整齊劃一的點了點頭。
“啊——高銘哲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謝樹一聲怒吼,雙眼赤紅,面目猙獰。
沙發(fā)上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擠成一團,誰都不敢說話。
“高銘哲要是因為這事兒和我分手,你們幾個···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
那么難堪的回憶,怎么能不眼熟?更何況,還是高銘哲的親媽。
謝樹摳著手指,手背上劃出一道道紅痕,心中燃著被戲耍的憤怒。
謝云飛和高銘哲,兄弟兩個演得一出好戲!
“他們?yōu)槭裁打_你?”小仙女弱弱的問了一句。
是啊?為什么騙她?好玩兒嗎?
謝樹的眼睛慢慢變紅,視線漸漸模糊。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報復性的摳著自己的手背。
“媽媽,你怎么了?”金豆兒搖了搖謝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樹渾身一頓,像是突然反應過來。
“沒事兒,沒事兒的。”她將金豆兒抱在懷里,緩緩拍著他的背,“餓了嗎?”
“媽媽,你不是說要去找文文嗎?”金豆兒低聲問道。
“哦,對的,我們給文文媽媽打個電話。”
謝樹拉著金豆兒走到了窗戶邊,兩個穿西裝的男人緊隨其后。
電話那頭響了許久,依舊是嘟嘟的忙音。
五分鐘后,謝樹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身后的兩個人,難道文文失蹤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問了一圈的人也都說不知道文文去哪兒了。
還真的被林峰綁架了,嚴刑逼供問出了金豆兒的下落?
謝樹拉著金豆兒的手,猶豫了幾秒,終于大步向身后的兩人走去。
“文文是不是在林峰手里?我要和她通電話。”
對方點了點頭,當著謝樹的面打了個電話。沒過一分鐘,文文的電話便回了過來。
“文文?”
“媽媽!”金豆兒激動的喊了一聲,“媽媽,你什么時候來看我,今天我出車禍了,差點被摩托車撞死了!”
謝樹滿臉愧疚,蹲下身將電話開了免提,“哪去了?真被綁架了?”
“你帶著金豆兒先回家,過幾天我去找你。”文文回道。
謝樹撓了撓頭,抱起金豆兒走到了離兩個男人稍遠的地方,壓低了聲音:“金豆兒被林峰的人抱出公寓,一看見我就橫穿馬路跑過來,被摩托車撞倒了,幸虧謝云飛沖過去抱住了他,沒受傷,就是擦破點兒皮,受了驚嚇?!?p> “···我知道了。”
“媽媽,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金豆兒忙問道。
“嗯,媽媽過幾天就去看你,好嗎?”
“嗯,那媽媽你要好好的?!?p> “金豆兒乖,要聽謝樹阿姨話,懂嗎?”
“嗯!”
謝樹有些擔憂,不放心的囑咐道:“那你小心點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們大家都在。”
電話那頭的文文喉嚨有些哽咽,沒有再說話。等她匆匆掛了電話,轉身便狠狠甩了林峰一巴掌,“你要是傷了我兒子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