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陽抬頭又看一眼陳靜瀅,疑惑的問“你不高興?”
“沒有啊?!标愳o瀅搖搖頭。
安泰陽放下簽字筆,仔細看著陳靜瀅,然后說“最近工作壓力很大嗎?”
“還好?!膘o瀅說。
“要不要調(diào)一個人過來幫你分擔?!卑蔡╆枂枴?p> “如果有人能來幫忙當然好?!膘o瀅毫不客氣的說。
“想得美?!卑蔡╆柕皖^繼續(xù)簽字。
靜瀅無語,既然不想調(diào)人來秘書室?guī)兔€說這個話題干嘛,費口舌。
“周六我讓司機去接你?!卑蔡╆栒f。
“好的?!膘o瀅點頭說。
周五,天下著小雨。靜瀅抽出一把黑傘,來到小區(qū)旁的花店。
“陳小姐,你來啦。”花店老板娘笑著說。
“嗯。”靜瀅收起傘,拍拍身上的雨珠。
“陳小姐今天要什么?”花店老板問,“今天花材都很好,玫瑰和滿天星都是新來的。”
“一束白雛菊?!膘o瀅說。
“送誰啊?”老板娘問。
“一個再也見不到的朋友?!膘o瀅說。
“好?!崩习迥锊辉俣鄦枺帜_麻利的開始包花。
撐起傘,抱著雛菊,靜瀅站在公交站臺。
雨滴一滴滴落在車站,車穿過雨簾飛馳而言又飛馳而去,濺起一朵朵雨花。黑色的傘靜靜地躺在腳邊,車站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沿街的小店傳出一陣陣飯香。
“姑娘,你上不上車啊?!彼緳C師傅問。
靜瀅看看投幣箱,從口袋里摸出兩元錢,抱著雛菊上了車。
“這黑壓壓的天,雨真不小哦?!蹦箞@的守墓人嘟囔著。
“你好?!币话押谏霈F(xiàn)在守墓人面前。
“媽呀?!笔啬谷藝樍艘惶?p> 黑傘下露出一張雪白的臉,鬢角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一綹綹貼在臉上。嘴唇烏青,眼圈黑沉。
“姑娘,什么事啊?!笔啬谷藛枴?p> “麻煩您把這束花和這袋香蕉放到葉倩雨墓前,她是前年8月16號在這里入葬的。”
跟著花和水果遞過來的還有50元人民幣。
守墓人接過東西和錢,說“好。”
“謝謝您?!?p> 守墓人剛想說不用謝,黑色的傘已經(jīng)順著路遠去。那傘在細密的大雨中左搖右晃,撐著它的人似乎也沒了力氣,任由它傾斜。細細的雨珠打濕黑色的裙子。
靜瀅踢掉鞋子爬上床,將自己包裹進被子里,渾身瑟瑟發(fā)抖。
胡瑞瑞走進來,打開床頭燈。
“你先把濕衣服脫了?!焙鹑鹫f。
靜瀅搖搖頭。
胡瑞瑞把她拽起來,不容反抗的讓靜瀅將試衣服脫掉,再給她換上睡衣。
“喝口熱水?!焙鹑鸲似鸫差^柜上的水。
靜瀅抿一口,搖搖頭。胡瑞瑞也不多說,將水放回原位。
“你先歇一會兒,空調(diào)我已經(jīng)打開了。粥還在煮,等一會兒就能喝?!比鹑鹫f。
靜瀅搖搖頭,“瑞瑞,我不想喝?!?p> 胡瑞瑞嘆口氣,摸摸靜瀅濕漉漉的頭發(fā)。
“行,我給你放冰箱,你明早起來吃?!焙鹑鹫f。
“嗯。”靜瀅說,“今天下雨,路上堵車,你快回去吧,我沒事?!?p> 瑞瑞擔憂的看一眼陳靜瀅,臉色慘白,整個人渾身冰涼。
“我真的沒事,瑞瑞”靜瀅說。
胡瑞瑞不放心,可是又別無他法,只好說“那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你放心吧?!膘o瀅說。
“那我先回去了?!焙鹑鹫f。
“嗯,我不送你了。”靜瀅說。
“你休息吧?!比鹑鹫f。
聽到咵咚的關(guān)門聲,靜瀅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眼淚一滴滴落入枕頭消失不見,只剩一片水漬。
葉倩雨墓前,雪白的雛菊被雨水打濕,花瓣散落。沈令伊看著墓碑上甜甜微笑的女孩子,想到自己的小徒弟,嘆了口氣,將白色的百合放在墓前。
“你回來了?!焙S說。
胡瑞瑞脫掉鞋,一把抱住胡維,“嗯。”
“陳靜瀅還好嗎?”胡維問。
胡瑞瑞搖搖頭。
“那個女的對陳靜瀅的影響這么大嗎?”胡維說。
胡瑞瑞靠著胡維的胸膛,點點頭“改變了靜瀅的世界。”
深夜,一片寂靜,偶爾飛馳的汽車帶來穿破空氣的呼嘯聲。
頭疼的難受,一陣陣眩暈。靜瀅坐起來,窗外的陽光已經(jīng)順著窗簾縫照入屋內(nèi)。
叮咚叮咚叮咚。。。。。。
“喂,你好,我是陳靜瀅?!膘o瀅接起電話說。“陳特助,我是安順貨代公司的羅軍。”
“你好?!标愳o瀅說。
“之前您這邊托付給我們的進口貨物現(xiàn)在報關(guān)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绷_軍說。
“怎么了?”靜瀅坐起身問。
“您這邊貨物與單證出現(xiàn)了不符的情況。”羅軍說。
“貨物與單證不符嗎?您稍等,我確認一下?!膘o瀅說。
“好的?!绷_軍說。
“我們這邊報關(guān)貨物是一個全銅吊燈,貨號為NL-703182ws-2019,自法國發(fā)出?!膘o瀅從筆記本里翻出合同說。
“是的,但是實際貨物并非是這個。”羅軍說。
“好的,您稍等,我等一下打電話給您?!膘o瀅說。
“嗯?!绷_軍說。
靜瀅找出何月的號碼“何月?!?p> “陳姐,怎么啦?”何月問。
“之前李設(shè)計師要求從國外訂貨的吊燈海關(guān)說報貨單與實物不符,怎么回事啊”靜瀅問。
“報貨單與實物不符嗎?我不知道啊?!焙卧抡f。
“好,我知道了。我再跟李設(shè)計師確認一下。”陳靜瀅說,“你在家好好休息。”
“嗯,陳姐,辛苦你了?!焙卧抡f。
陳靜瀅找到李歷辰的電話。
“喂,陳特助”電話傳來熟悉的男聲。
“喂。”靜瀅有些尷尬的說。
“怎么了?”李歷辰問。
“你之前定的吊燈的報關(guān)單與實物不符,海關(guān)報關(guān)出現(xiàn)了問題。”靜瀅說。
“我定的是黃銅繞枝,是這么翻譯嗎?的吊燈。貨號是NL-703183ws-2019?!崩顨v辰說。
“您稍等,我這邊合同上是NL-703182ws-2019?!膘o瀅說。
“我之前選定的是NL-703182ws-2019,但是后來改成了NL-703183ws-2019。”李歷辰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和法國那邊溝通重新報關(guān)?!膘o瀅說。
“嗯?!崩顨v辰說,“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靜瀅說。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李歷辰說。
“碰。。。。。?!币宦晱脑捦矀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