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會在所有人都覺得它及其漫長的時候冷不防地給人們當(dāng)頭棒喝,然后笑瞇瞇地把倒計時的牌子擺在你的眼前,時刻提醒著我們不愿意面對的事情即將到來。
明華中學(xué)今年早早就在校門口擺出了高考倒計時的牌子,時時刻刻提醒著高三的學(xué)生,他們?nèi)松钪匾囊淮慰荚嚰磳⒌絹砹恕?p> 宋允川坐在久違的教室里望著窗外有些出神,突然生活中再次變成沒有牧知予的狀態(tài),一時間讓他“牽腸掛肚”。
“不知道多面體今天畫的怎么樣了,不知道有沒有闖禍,不知道今天早餐有沒有吃,是不是又賴床起晚了呢?”腦袋里一串接著一串的小問號在新同學(xué)的自我介紹之后戛然而止。
同樣被嚇了一跳的人還有徐薇。
“同學(xué)們好,我是簡白,很高興和你們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日子?!焙啺滓琅f笑得一臉燦爛。
班級里不少花癡的女孩子已經(jīng)發(fā)出了此起彼伏的感嘆,可是徐薇卻覺得這個笑分明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這家伙居然穿校服也能這么清秀,甚至徐薇莫名覺得校服下的簡白更可愛了???
“呸!”徐薇暗暗咒罵自己的見色忘友,怎么能被美色迷惑而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宋允川的狗頭軍師呢!
她連忙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點。
“簡白你就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那個空位上吧?!卑嘀魅我矝]有過多的寒暄,示意簡白坐在徐薇旁邊的座位上,高考在即學(xué)生們的每一分鐘都無比寶貴不能浪費。
徐薇一臉不情愿地消化著這個結(jié)果,她雖然平時有些蠻不講理,但是還是清楚這里是班級不是自己家的道理。她沒好氣地收拾著旁邊空位上被她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碾s物,簡白坐下時徐薇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別試圖和我攀關(guān)系套近乎,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你知道的?!毙燹钡?。
“你好新同學(xué),這是送你的禮物,加油復(fù)習(xí)哦~”簡白看起來并不在意徐薇的惡語相向,他從包里拿出還打著絲帶的筆記本放在徐薇的課桌上。
“你——”徐薇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她這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棉花上。
“我沒有課本,一會兒數(shù)學(xué)課哎,可以借我一起看嗎?”簡白望著徐薇神情真摯。
徐薇覺得,簡白此刻特別像是一只幼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溫順乖巧的貓。她點了點頭,安慰自己道“畢竟拿人手短,拿人手短...”
窗邊,宋允川看著簡白的背影眉頭緊鎖,他覺得一定是在哪里見過這張臉的,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絕對不是和小綿羊在一起的時候,應(yīng)該是更早。
下課后的水房里,宋允川心不在焉地接著水,一上午他都沒心思好好聽課,總是被畫室里的那個女孩牽動著心緒。
“水滿了。”不知何時簡白站在了他的身后。
宋允川回過神來關(guān)上水閥道:“謝謝。”
他提著水桶欲離開卻被簡白攔下。
“宋允川,忘了我了嗎?”簡白一只手?jǐn)r在宋允川的身前,眼神里的冰冷與他在眾人面前簡直判若兩人。
宋允川:“哦?我們認(rèn)識嗎?”
簡白冷笑一聲:“高材生就這記性?”
宋允川的確覺得簡白眼熟,但是卻怎么也回憶不起來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這個陰晴不定的少年。
“看來需要我的提示了?!焙啺子行╆庩柟謿獾刈叩剿卧蚀ǖ拿媲吧钌顕@了口氣。
“還記得你同母異父的弟弟嗎?”
“啪——”宋允川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水花四濺打濕了他和簡白的校服褲腳,可比起這點小事,兩個人更在乎的是接下來談話的內(nèi)容。
水房的窗戶有些年久失修,風(fēng)從窗縫胡亂地吹進屋子里,發(fā)出詭異的聲響。似哀嚎似嗚咽似訴說著心中的冤屈。
簡白很享受地看著宋允川極力壓抑著自己情緒的神情,他細(xì)細(xì)觀摩著,就像用眼神在把玩一件古董。
“我見過他一次,是在他父親家?!彼卧蚀ɑ貞浿辉赶肫鸬那榫?。
那天傍晚他難得接到母親的電話,可是傳來的卻是爭吵、謾罵、和摔東西的聲音。母親嘶吼著哭著求自己趕快來救救她。
等宋允川心急如焚地趕到時,他卻看到母親頭發(fā)凌亂雙眼紅腫地跪在地上,她的懷中還緊緊抱著一個小男孩。
也就是那天他第一次見到了簡白,那個看著自己的眼神時隔多年卻一如往昔。
“你想起來了?!焙啺仔χ袅颂裘?。
他來到窗口,微微墊腳坐上窗臺,雙手撐著冰涼的大理石臺面:“那你還記得我姑姑嗎?那個被你母親氣到當(dāng)場昏迷的女人?!?p> 宋允川記得,那天見到簡白時候他們擦肩而過,少年緊緊護著擔(dān)架上的中年女子,隨即也跟著救護車離開了。
“她成了植物人,至今都沒能再醒過來?!焙啺椎穆曇粲行╊澏?,他開始變得異常激動。
“你的弟弟,你的母親如今住進她的家里,享受著她的一切,可是她卻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甚至我都不能去看一看她!”
宋允川對于背后的故事毫不知情,那天他只是知道從今往后自己便沒了母親。
他這個人本就沒有什么太多的好奇心,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他更是懶得過問。見母親并無大礙,那天他便離開了,時至今日也許多年沒用再聯(lián)系過。
“你姑姑的事情,我很抱歉?!彼卧蚀ǖ暮斫Y(jié)上下動了動,他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宋允川攥著拳頭,一時間回憶起往事也有些難以釋懷。
“對不起?”簡白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有些好笑的看著宋允川。
“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嗎?你母親當(dāng)了第三者,破壞人家的家庭害的別家破人亡,你莫名其妙多出來了個弟弟,從此再也沒了母愛啊。哈哈哈哈宋允川你這個可憐鬼,你要道歉的可不是這件事情哦!”
宋允川注視著看起來及其危險的簡白并未開口,他實在太沉得住氣,即便內(nèi)心煎熬卻表現(xiàn)得一如平常,簡白看著他很是不爽。
“你家的保姆還好嗎?”簡白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擺出防備的姿態(tài),在宋允川身邊來回踱步著。
“我第一次見你可不是在簡家。”簡白回憶著往事,神情不覺又痛苦了幾分。
“是在我母親的錢夾里,宋允川,我母親的錢夾里放著的是你的照片啊?!?p> 原來,從小照顧宋允川的徐阿姨,是簡白的母親。
簡白這幾年里很少有機會見到親生母親,那次好不容易趁著身邊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和母親見面,可那次的午飯卻及其不愉快,以至于從那之后他再也未主動要求見過親生母親。
那天,母親帶他吃了炸雞,付錢的時候敏感的簡白一眼就看到了錢夾里男生的照片。
母親笑著解釋說這是雇主家的孩子,從小由自己帶大就像親生一樣,那眼中的疼愛是簡白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那天不歡而散的原因也是因為宋允川提前放學(xué)回家,餓了想吃炒面。
母親便拋下簡白匆匆離開。
從那天開始,簡白就對炸雞有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只要聞到味道就會惡心反胃。
從那天開始,簡白就格外討厭這個叫宋允川的人,第二次的見面更是讓他對宋允川全家都恨之入骨。
他無法讓姑姑醒來,無法重新得到母親的愛,那么,那么這一切就由宋允川承擔(dān)好了。
他也要奪走宋允川在乎的一切,包括牧知予。
池巷
宋允川和簡白的糾葛就此揭開,步步為營的簡白真的會一帆風(fēng)順嗎?想要守護牧知予的宋允川真的堅持到底了嗎?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