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聞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道:“帶路吧!”
鐘離跟著小太監(jiān)來到了另一處宮殿,小太監(jiān)領路到門口,便悄身退下了。
鐘離緩步走向殿內,鐘離推開門便見背對著她的那人轉了過來,看見自己后,快步走過來。
鐘離見他靠近,跪地行禮,說道:“微臣叩見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阿離,你我二人不必如此,你知道的,我……”宋鈺見狀,立刻伸手想要扶起她。
“皇上,禮不可廢!”
聞言,宋鈺扶她的手頓了一下,空氣中片刻的安靜,隨即宋鈺還是笑著說道:“阿離,我竟不想,會有一天聽到你與我說禮,你我二人之間哪里還需這些禮節(jié)?”
“微臣謝皇上體恤!”鐘離還是以手作揖,方才起身。
宋鈺收起了眼中的笑意,收回了手,鐘離拱手問道:“不知皇上傳召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宋鈺轉身來到案前,斟了一杯酒,轉身遙遙遞給鐘離,說道:“阿離,我們三年未見了,這三年我一旦閑下來,總是能夠想到你,阿離,你有想過我嗎?”
鐘離上前接過宋鈺手中的酒杯,說道:“皇上圣明,每日為國勞心,微臣只能在沙場為皇上分憂,自是時刻惦念皇上的。”
宋鈺扯著嘴角笑了笑:“阿離,許久未見,你竟與我生分了些許,還記得曾經你與我時常穿梭于民間小巷,飲酒作樂,那時多么快活??!阿離,陪我喝幾杯?”
鐘離舉起杯子,宋鈺與她示意,二人一飲而盡,宋鈺臉上帶了些笑意。
鐘離飲盡杯中酒,略彎了身子說道:“皇上,微臣方才已在宴上喝了許多,現如今真的已經不勝酒力了,如今夜已深了,家中尚有母親等候,今日實在不能再喝了,來日微臣定陪皇上暢飲一場?!?p> 宋鈺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了,片刻,宋鈺說道:“今日的確是有些晚了,既如此,便罷了吧,來日,朕再尋你暢飲,今日,你便出宮去吧?!?p> “謝皇下,微臣告退。”鐘離將杯子放在案上,拱手告退。
宋鈺看著鐘離出了門,身影漸行漸遠,收回視線,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案上,伸手拿起了鐘離剛剛放下的杯子,抬至眼前,眼睛深沉的看著酒杯。
阿離……
鳳棲宮
皇后楚清妍坐在銅鏡前,身后的貼身宮女正在為她卸下頭上的珠釵。
“綠蕘,你看我的鬢角是否有一根白發(fā)?”皇后撫著鬢角,細細看著銅鏡問道。
綠蕘側身看了看,的確有根白發(fā)露在外面。
“回娘娘,確有一根?!?p> “拔掉吧!”
綠蕘撿出那根白發(fā),用手扯掉了。
“本宮這些年在這宮里與那些賤人爭斗,竟已不知不覺地長了白發(fā),時光過得真是快啊。”
“娘娘天人之姿,哪里是宮中的那些人可以相比的,若依奴婢看,娘娘也不過二八年華而已。”
楚清妍聞言,抿嘴笑了笑:“你啊!凈會說些好話來討本宮的歡心。”
楚清妍看著案幾上卸下來的鳳釵,伸手拿起來,想到今日宮宴上看到的那人,不由得說道:
“本宮都已經見了白發(fā),她征戰(zhàn)沙場這些年,卻是不見改變。上蒼可真是偏心?。 ?p> 綠蕘聞言便知皇后口中的她是誰了,便應道:“娘娘柔美之姿,哪里需要與那武人相比,當今的男子多愛那扶風弱柳的美人,那一介武夫,又能有幾人愛慕?”
“哼,你知道什么?今兒個皇上賞賜了那人諸多金銀珠寶,良田玉器,卻是獨獨沒有進了那人的爵位,所說皇上沒有什么心思,只怕是他自己都不信吧!”
綠蕘聞言,小心翼翼地應道:“娘娘如今已然入主中宮,且不說那人會不會入宮,就算她入了宮,又豈能越過了娘娘去?不過是娘娘腳下的一位宮嬪罷了?!?p> 楚清妍摸著鳳釵上的鳳尾,說道:“當初若是她父兄沒有戰(zhàn)死沙場,只怕這鳳棲宮中,住著誰還不知道呢!不過,可惜了,誰讓她父兄都是短命鬼呢!”
說到這里,楚清妍的臉上閃現了一抹瘋狂的笑意。
“真正可惜的是,這些年,她竟沒有如她父兄一般,戰(zhàn)死在沙場上,讓她在臉上添幾道疤痕也是好的?。]成想她居然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真是命大!”
說至此,楚清妍有些憤恨地捏著鳳釵,綠蕘見狀忙道:
“娘娘小心手!莫傷著了?!?p> 聞言,楚清妍才如夢初醒般放下鳳釵,此刻頭上的珠釵已經全卸下來了,楚清妍起身,轉過頭來,警告似的看了眼綠蕘。
綠蕘忙垂下了眼睛,楚清妍見狀轉過身來朝里間走去,說道:“進來替本宮寬衣沐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