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粉衫少女為之氣結(jié),一張小臉白了青青了紫,粉雕玉砌的瓊鼻都給氣歪了。
想她爹爹是大將軍,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外面,有哪一個敢不尊敬她,不如珠似玉的捧著她,巴結(jié)討好她呢?
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嘲笑奚落,尤其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她扭頭看向表哥,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粉嫩的小嘴嘟著,一雙大眼睛含著一泡淚水,欲墜不墜的,十分可憐又可愛。
“蕊兒妹妹,我來幫你!”
醉公子看得心頭一熱,仗著工夫好,一縱身便飛上前來攬住嬌俏的粉衫少女,眼里心疼地很。
隨后便欺身上前一把抓向沈萬七,他認(rèn)為先解決了這個文弱書生,剩下一個柔弱孕婦還不是手到擒來。
沈萬七眉心一動,手掌一揮準(zhǔn)備迎上,卻見沈輕染正對著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知她已有了主意,便收回了手勢,并順勢一個踉蹌假裝是被對方推到了一邊。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那人見沈萬七如一只綿羊般,被他把拔蘿卜似的輕易就給撥到了一邊,不由得更為得意,放肆的大笑。
隨后又把大掌伸向了沈輕染的面紗。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沈輕染瑟瑟發(fā)抖地一手撫胸,一手托著肚子,害怕不已。
沈萬七……
眾人……
醉公子:“媽呀,有鬼!嘔……”
轉(zhuǎn)頭丟下面紗就跑。
只見沈輕染的臉上,除了一雙眼睛還算正常,先前被面紗遮住的臉上一邊長了一坨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胎記,胎記上擠滿了坑坑洼洼的小疙瘩。
最惡心的是上面還有幾根黑色的毛發(fā),正迎風(fēng)飄揚(yáng)……
我去,真特么嚇人!
眾人連忙爭先恐后地跑了,唯恐跑慢了晚上要做噩夢!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萬七看的目瞪口呆,嘴角直抽抽。
“見識過華夏萬能的化妝術(shù)嗎?”
沈輕染微微一笑,拿出細(xì)軟布手絹來輕輕一擦,立馬什么特效都沒了,又恢復(fù)了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
而后玉手輕揚(yáng),將鮫綃紫紗拾起,又重新覆在臉上,對著沈萬七道:“我們走吧?!?p> 聲如黃鶯清啼,端的是婉轉(zhuǎn)動人,百轉(zhuǎn)千回。
“好,好的?!?p> 沈萬七吞了吞口水,悶悶的想,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有了一種被撩到的感覺。
我去,人家可是大肚婆,我何時這么重口味了!
掌柜的和小二都看得目瞪口呆。
她不會真是殤王妃吧?掌柜的心想。
我去,七爺勾搭上了殤王妃,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再轉(zhuǎn)念一想,七爺可憐見的,都已經(jīng)討不到老婆了,要是真和這殤王妃好上了,也不是不可以。
看人家這肚子好生養(yǎng),七爺可是喜當(dāng)?shù)『俸伲?p> 掌柜的搖搖頭又點點頭,轉(zhuǎn)瞬又想到了后面送茶水點心的小二。
立刻橫眉冷對,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二嚇得面無人色,都快要尿了。
媽呀,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看場戲都看來了一個無妄之災(zāi)!
小二哆哆嗦嗦摸了摸脖子,又豎起手掌,對著掌柜的做了一個發(fā)誓的姿勢。表情嚴(yán)肅,目光堅毅,牙關(guān)緊咬,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掌柜的緩和了面色,對著小二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跟上。
小二方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心底一松,吐了一口氣,謹(jǐn)慎的跟在他們后面繼續(xù)上樓了。
五樓是空中花圃,種植著各類奇花異草。
十二個亭子里面種植的花草各不相同,分別用晶瑩剔透的琉璃墻隔斷。
既不影響植物的光照,還能阻擋別人的探視。
十二個亭子以十二種花事命名。
依次是綠梅亭,紅杏亭,桃花亭,牡丹亭,海棠亭,碧荷亭。
七茶亭,桂花亭,菊花亭,芙蓉亭,水仙亭,蘭華亭。
每一個亭子里面都擺滿了相應(yīng)的花植盆栽。
因為酒樓的后院設(shè)置有暖棚種植,故不論四季的花種,都可以種植出來。
而且各個亭子間的溫度,也控制在各類花植喜愛的適宜溫度之中。
客人們最喜歡在五樓的亭子間里,吃茶賞花、聽書聽曲的,好不愜意。
故此,除了沈萬七的七茶亭不對外包出外,其它的亭子間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訂走了。
沈輕染隨著沈萬七一起踏進(jìn)了七茶亭。
入目是一盆盆漢白玉花盆的茶花,挨挨擠擠的簇?fù)碓谝黄稹?p> 粉瓣黃蕊,重重疊疊,含珠帶露,嬌不勝羞。
彩蝶翩翩,香氣襲人。
讓人聞之觀之不由心頭一蕩,不禁謂嘆:真真是殊色可餐呀!
亭子間由一道琉璃屏風(fēng)隔為兩間。
外間是鮮花纏繞的一座高半米,五平大小的臺子。
是專門留給藝人們吹拉彈唱表演節(jié)目的舞臺。
此刻正擺著一張?zhí)茨緯溃话训窕ǜ弑骋巍?p> 桌上一壺茶,一只玉杯,一根驚堂木。
這是為今個的說書先生準(zhǔn)備的。
里間有一張茶幾,上面擺著茶水點心。
一張鋪著白虎皮寬敞的軟榻擺在茶幾后方。
“唉,真舒服呀!”
沈輕染喝了口茶水,拈著一塊玫瑰糕塞進(jìn)嘴里,一頭載倒在軟塌上,舒服的直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