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夏人從左邊打來了?!?p> “大人,夏人從右邊打來了?!?p> “大人,夏人把我們包圍了?!?p> “大人……”
……
耶律封,瘋了。
在戰(zhàn)爭一直占據(jù)主導地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的被動。說被動都高估了他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段時間,夏人一偷襲一個準,想要埋伏他們吧,反而被他們將計就計,自己死傷無數(shù)。
這就很難受了。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糧倉燒毀三處,人數(shù)傷亡數(shù)萬。而這一切,不過是對方五天成果。若是正面突擊,他絲毫不覷。說到勇猛,他們蠻國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正面戰(zhàn)場上誰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的火銃隊,更是所向披靡。
可是現(xiàn)在,他們被打怕了。
火銃隊,只剩下三個人。
這幾天唯一的一場稍微有點優(yōu)勢的戰(zhàn)斗,還是在兩天前,他差點團滅一個小隊,結果,突然從四面八方來了援軍,將他們反包圍,最后只有數(shù)十人逃了出來。
其余的時候,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都摸不著。
他從探子那里得知,夏人那邊似乎研發(fā)了一種很厲害的設備,可以很遠距離傳輸消息,不是烽火那種只能警報的消息,而是實實在在的對話。唯一的缺點就是通信前會有非常大的響聲,而且說話聲音跟正常對話差不多大。他們尤其注意,但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痕跡。
這種東西耶律封不在意,在他看來,就算得到了有用消息,不能很好的組織攻擊,那消息就是無用的。
他萬萬沒有料到他的老對手戰(zhàn)斗風格變化那么大。
他就很納悶了,要知道一個人戰(zhàn)斗風格是固定的,就算有所改變,也不會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
這種化整為零,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戰(zhàn)略風格絲毫找不到他以前的影子。
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在短短五天損失數(shù)萬士兵的生命。而對方傷亡人數(shù)不過千人,在以往的戰(zhàn)斗中這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以少勝多,是他們的常態(tài)。饒是如此,他的勝利也是建立在巨大的犧牲上面的??赡芏嗥吹魧Ψ揭蝗f人,這樣的勝利算的上大勝利。
但像吳昊這種情況,他還真沒見過。這幾次雖然對方?jīng)]有取得大勝利,但架不住不斷的小勝利,每一場勝利,對手就變得更厲害,主要是意志起了很大的作用。
必勝的意志才是軍隊的靈魂。
而他們糧倉被燒,又嚴重睡眠不足,接連來的失敗,更是讓他手下的士兵已經(jīng)喪失了戰(zhàn)斗的意志。
此消彼長,他們只能被動挨打。
現(xiàn)在,他們只剩下絕望。如果再不撤回去,他們就真的全部交代在這里了,現(xiàn)在還活著的可都國家的精英,不能這么容易犧牲在這里,他們又更大的價值。
要知道國家里很多人都渴望當兵,皆是因為必勝的信心。只有這樣才能培育出優(yōu)秀的士兵。他們的自豪感,歸屬感,都是他們之前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而今全部付之東流。
很多剛剛當兵的新人甚至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國家的宣傳中,夏人都軟弱可欺的。而事實恰恰相反,是他們被打到自閉了。
耶律封,決定暫時性談和。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操作的。只要露出疲態(tài),要回去休整就談和,順便索要一點好處,不然就威脅夏人。這些大夏的官員,很怕死,只要稍微強勢一點,他們就害怕了。
書信過去了,送書信的人卻再也沒有回來。
耶律封怒了,一邊砸桌子一邊怒吼:“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你們什么意思?贏兩場就膨脹了是嗎!氣死我了?!?p> 他的怒火剛發(fā)完了,吳昊打來了。完全沒有準備的蠻人被一鍋端,他們早就想著逃跑,已經(jīng)無心戀戰(zhàn),就連上面都以為這次會和以前一樣。卻沒有想到,吳昊突然變的這么恨。
耶律封被活捉于帳前。
吳昊坐在戰(zhàn)馬上,長槍指著對手問道:“你可曾想過今天?!?p> 耶律封吼道:“你不守規(guī)則,你殺了使臣,這樣的勝利要了又有何用。”
吳昊笑了:“只要將你們都殺完了,就沒人知道?!?p> “你……無恥?!?p> “戰(zhàn)爭從來都沒有無恥不無恥,只有勝利失敗,你敗了,你們?nèi)艘粋€也不會活下去?!?p> “你還準備殺俘虜?”
“哪來的俘虜,都是負隅頑抗的漢子?!眳顷惶址畔?,示意將活捉的蠻人殺了個一干二凈。
耶律封雙目紅的像絡鐵一般,似乎想要將吳昊燒死在他的眼神中??上П粎顷粺o視了。
殺完所有的俘虜,吳昊對著耶律封也對著他的士兵說道:“就是因為這些蠻子發(fā)動戰(zhàn)爭,我們無數(shù)的父親,兒子,丈夫死在這邊土地上?,F(xiàn)在他們卻想要和談。每次打贏不是索要財物,就是分割土地。卻連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他們想打就打想和就和,不把我們當人看。”
“就在今天這個跪在地上兇殘的劊子手,又要和談。又要和以前一樣,這次我們贏了,難道他們說一句輕飄飄的我錯了,那些死去的父親,兒子,丈夫,兄弟就都能回來嗎?!?p> “不能!”
“甚至他們的歉意都是假的,只是因為他們輸了。我們憑什么就這樣放過他們,他們該死。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p> “我說的對不對?!?p> “對……”所有人竭盡全力的嘶吼。
突然,齊跪在地上的耶律齊大聲狂笑:“哈哈哈……,你們不過是勝了一場,下一場我們就會打回來了,我們會千倍萬倍的還給你們?!?p> “你就做夢去吧,殺?!?p> 刀落,頭掉。
吳昊長槍指天,大吼道:“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p> ……
陸明終于要回去了,他們贏了,這是從古至今最漂亮的一場勝仗,以數(shù)千人的代價,殺光了將近二十萬的蠻人。摧毀了他們所有的主力。
最后那場戰(zhàn)斗他也在場,面對跪下來的數(shù)以萬計的蠻人,他沒有絲毫的同情。他甚至覺得那不是他,那是數(shù)萬的生命啊,就這么死在他面前,他竟然還有一份快意。
他跟隨著吳昊仰天長吼,那一刻的熱血,讓他難忘。
當天晚上,他也喝了很多。
第二天,他就要隨著捷報一起回去,沒想到此刻他卻有些不舍,盡管這里地處偏僻,盡管這里提心吊膽。
吳昊找到了他,讓他帶給劉夢一句話:“謝謝,謝謝他的書?!?p> “部長給了你什么書?”
“說了你也不懂,你幫我謝謝就可以了。順便告訴他,他娘的真是個天才。若有興趣,來這里,我這個將軍職位可以讓給他。”
陸明更加好奇了,部長到底給了這家伙什么書,但是他再三追問,也沒有結果。
陸明走后,吳昊,來到房間朝圣打開一本藍色殼子的書,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游擊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