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節(jié)的,多更兩章了當(dāng)是給的大家兒童節(jié)禮物了,畢竟看我書的都還是寶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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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ㄓ腥顺鰧m遭人白眼,辛苦受罪,有人出宮卻爭著討好,還送女人!差別真大?。?p> 轉(zhuǎn)眼入了年關(guān),宮中各處洗掃結(jié)彩,來來往往的熱鬧間已有了年味。
個個預(yù)備年禮,人人笑臉相迎,值這樣佳節(jié),無論如何之前關(guān)系如何,現(xiàn)在都是一團(tuán)和氣。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便是最下等的宮人,雖然依舊忙碌辛苦,也覺得一天天的有了盼頭似的。
而這時候,只有一人還羈絆在旅途之中,沒能察覺到這份喜悅。
因守塵有病在身,二十幾日走走停停,才到了蜀郡。
送的人是太子,去的地方是太子舅公的軍營,所以一行人也都不著急,便駐了車馬,預(yù)備在這里過了年再走。
隨行侍從尚在驛站中打點,守塵便獨自一人溜到街上閑逛。
街上許多店鋪都已關(guān)門歇業(yè),各家各戶貼了各色年畫、對聯(lián),便也勾起守塵佳節(jié)客居的惆悵來,一時感嘆,便覺得趣味索然。
正準(zhǔn)備回驛站,卻突然有人叫道:“太子殿下留步?!?p> 守塵回頭,首先見空的一乘八人抬紫蘇暖帳玉攆,然后才見一頂小轎中,出來一位峨冠之人。
他走上前來跪地施禮道:“小臣不知太子已到,未能遠(yuǎn)迎,請殿下恕罪?!?p> 原來此人正是蜀郡太守,早聞姶靜懿旨太子南行將經(jīng)行于此,只不知具體是何時到,此時可謂喜出望外,便大費周章要迎太子府中過年,一則沾沾皇家貴氣;二則逢迎討好保仕途恒昌。
姶靜皇后一路上的刻意安排叫守塵哭笑不得,他拖延行速也是有意避開,可此時央不住太守再三苦留,又只得便答應(yīng)了,上了玉攆隨他安排。
幸而這位太守還有所收斂,沒有真的另造別苑來迎駕。
二人行不多遠(yuǎn),便見一扇朱漆獸門,上面只簡單匾書“鄭宅”,鄭太守自然吩咐大開正門迎入。
又走了片刻,才在內(nèi)堂下轎,鄭太守上前來,引他進(jìn)堂中落座,四個打扮齊整一色的丫頭緊隨其后,端上茶果點心來。
二人以主客之禮相請后,品了茶,守塵言說叨擾。
太守忙道:“殿下哪里話,殿下能在鄙府過年,實在是鄙府之幸。只怕府中貧寒,一時匆忙不備,若有怠慢之處,還請?zhí)拥钕潞:∽?!?p> “鄭太守嚴(yán)重了,客居在外,有太守如此禮待,怎敢多嫌!只是我隨從行李尚在驛棧,不知可否勞煩太守——”
“這個自然,小臣已派人告知,隨后便請各位貴差入府,只是府上實在窮陋,恐怕不能照顧到所有貴差。”
“太守有心,隨從行李確實多了些,揀要緊的帶來也就是了,煩擾鄭太守了?!?p> “太子折煞小臣了,太子一路辛苦,不如先到房中暫作休息,等晚飯時分,小臣再來相請?zhí)?。?p> “有勞了!”
守塵又再謝過,出堂門時正巧有個丫頭打起簾子,有個衣飾華貴的中年婦人進(jìn)了來,守塵也不認(rèn)得,只微微點頭見禮,便隨兩個仆婦往后園客房中歇息去了。
那婦人卻一直屈膝垂手至看不見守塵背影,才問鄭太守:“老爺,剛才的那位便是太子?”
“正是!”
鄭太守坐回席上,吃了一口茶,道:“若他能在我府中過個好年,日后的富貴擋都擋不住,你來得正好,趕緊吩咐下去,各人給我仔細(xì)勤快些,不能出一點岔子!”
那太守夫人湊上來,道:“太子果然是不一般,我看他長得眉清目秀,又俊俏有禮,真是一表人才!若是能趁此機(jī)會,他能看上咱們顏兒,那才好呢!”
“這倒是不錯……不過顏兒——哼!還是算了吧,太子今年似乎是才十七八,顏兒都二十出頭了,我看倒是頔兒更有希望些。”
“哼!你懂什么,女大好生養(yǎng)!要是咱們成了皇親外戚,這才叫顯貴呢!鄭頔算什么東西,她一個歌伎生的,看上了也攀不上龍門,有什么用?”
“你嘴巴放干凈些,要仔細(xì)你就是頭一個!什么好生養(yǎng),要跟你這樣,半輩子就給我生了個女兒,那龍門都絕種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有失,忙悟了嘴,見四下沒人,才說:“去去去,別動這些心思了!”
兩夫妻不歡而散,太守喝完了茶,才出了內(nèi)堂,親自去打點晚膳。
守塵歇了一個多時辰后,鄭太守過來請他,一面?zhèn)壬硪罚幻孢B連道:“怠慢了?!?p> 出了這邊院子,是一條紅檐綠柱的長廊,掛著須簾和勾玉,長廊盡頭有一湖,湖上是雕花小石橋,過了橋再繞了一個假山,才到了正廳飯?zhí)谩?p> 守塵抬頭,只見門上有匾刻的是“半飽齋”,兩邊又懸著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是“山珍海味千金散盡”,下聯(lián)是“酒池肉林家國難定”
守塵看了,不由直贊道:“言簡而義豐——”
鄭太守于是解釋道:“這是犬子年幼玩鬧,硬是叫刻在這兒的,讓太子見笑了?!?p> “不不不,令郎行坐憂國,實在難得!”
鄭太守聽了,興中高興不已,嘴上卻說“太子謬贊,胡鬧罷了!”
一面又將守塵請進(jìn)了半飽齋,齋中左右各設(shè)了六七張席,請了許多人作陪,各個都是華服錦繡、端正大妝,見這二人進(jìn)來,忙起身行禮。
鄭太守道:“這是小臣府中幾個尚能見人的門客子侄,或許還不算污了太子的眼?!?p> 守塵點頭,忙先問道:“方才鄭太守所說的刻匾的公子,是哪一位?”
鄭太守隧叫了一聲:“颋兒,來見過太子殿下?!?p> 一個青灰長襖的男子于是上前叩拜,道:“小生鄭颋,字正平,叩問太子殿下?!?p> 守塵攙起來,打量了一番,只見他闊面長眉、方唇厚耳,二十左右年紀(jì),神情中肯、氣質(zhì)憨實。便問:“門上的聯(lián)是你寫的?”
“回殿下,是不才所寫!”
“寫來何意?”
“不才家中世代蒙皇恩浩蕩,食君之祿自該謀民福祉,故寫來時刻警醒自己,以戒奢戒淫?!?p> 守塵聽了大為歡喜,如遇知己,立時與他握手稱兄弟之誼,將自己腰間所佩玉鴻鵠賞于了他,鄭太守忙攜子叩謝。
隨后眾人入席,鄭太守卻引守塵入正首珠鏈所隔的內(nèi)廳。
那內(nèi)廳中更是富麗堂皇,三面圍了一圈幾案,案上設(shè)奇香、盆景、漱盂、箸盒等,當(dāng)中四張席。鄭太守與守塵以君臣之禮先后落座,通告后再召女眷入內(nèi)。
兩個侍女?dāng)v著太夫人與夫人進(jìn)來內(nèi)廳作陪。各人見禮后,鄭太守問:“殿下,可以開席了嗎?”
守塵點頭答應(yīng)了,這才擺上飯來。外頭是十幾個黃衣綠裙的丫頭,端著盤子卻并不進(jìn)內(nèi)廳,只將菜品傳至五個容顏妍麗的姬妾,由她們再行侍奉。
開席后,各席有一個人侍坐在側(cè),另一個姬妾專管傳菜,外頭也大約如此。
再看菜色,與宮中大不相同,天上鷗雁、地上虎麂、水中鮫鯊、奇蔬異菌,許多竟都是守塵不曾見過的,因此一時對這“半飽齋”之名,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這樣飯吃到一半,太守夫人卻自覺氣氛尚可,忽然道:
“臣婦看太子殿下如此神形俊朗,果然非我等凡俗之流,真不知要何樣女子堪配!敢問殿下,陛下與娘娘可曾替殿下?lián)褚捈讶耍俊?p> 守塵愣了,約約紅了臉道:“父皇母后見我年輕莽撞,責(zé)讀書歷練要緊,所以還未曾談?wù)摶榧蕖!?p> 太守夫人聞言,起了興致:“陛下與娘娘自然考慮周全,但殿下身邊總需人照顧,臣婦有一女名‘顏’,若殿下不嫌她蠢鈍——”
她顧自說著,太守卻已拿眼瞪她了,只是她想著話都到這份上了,總不好半道打住,這位太子既然脾氣溫和,試試也好,便仍說道:“臣婦愿獻(xiàn)與殿下,侍候殿下舟車勞頓?!?p> 守塵慌忙道:“夫人好意守塵心領(lǐng)了,然我已有婢仆服侍,不必……”
他話未說完,太守夫人卻早已命人去叫那位鄭顏姑娘了,守塵眉間微蹙更覺心煩。
片刻后,便有一個著鵝黃裙襖的女子,由三四個奶娘丫鬟圍著進(jìn)來了。見模樣,是肌膚勝雪,體態(tài)微豐,而且形容端正、溫柔雅靜。
她走上前來,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就立在鄭夫人身后,低著頭不言語了。
鄭夫人趕緊又拉她出來,她似是羞澀,仍躲著不愿見人,夫人只好訕訕笑道:“殿下覺得小女可能入眼?”
“令千金自然是佳人,只是守塵讀圣賢書,不敢冒犯;況且守塵身為皇子,婚姻大事需經(jīng)父皇做主,所以恕守塵不能同意夫人之舉。”
“嗐!殿下言重了。話雖如此,但殿下若與小女投緣,帶她南下去看看世面也可呀!殿下自是君子行為,誰敢多言?”
守塵微怒,礙于檐下做客不好發(fā)作,板著臉沒有接話。
鄭夫人卻只當(dāng)他不好意思,更推那鄭顏上前,鄭太守忙喝止:“鄙陋婦人胡言亂語,殿下已然明言,休要再鬧!還不退下!”
他夫人聞聽訓(xùn)斥,這才算暫時了了。守塵又哪里還有心思吃飯,直覺如坐針氈,正恨無有借口脫身,他那貼身侍從可巧來稟:
“殿下,京中有書信送來,請?zhí)舆^目!”
守塵如握救命稻草,也不管是什么信件,接過后立刻向各人匆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