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左右為難
祈明將古篆文翻譯交給了祝玄，祝玄將翻譯的文本放到一邊說：“你這個手串挺精致。”
“嗯，北市買的高價貨?！逼砻髡f，他知道祝玄看出來八角在手串的珠子中了。
“你住賢王宅還習慣？?！?p> “這還要感謝您的安排?！?p> “刑部的木淵向我打聽過你，你怎么招惹他了？”
祈明想這木淵收集資料的癖好又犯了，“我哪兒敢惹他，是南城的發(fā)生了命案，是妖怪所為，我?guī)蛡€小忙。”
“南城什么東西都有，木淵再找你，你別去?！?p> “?。坎还軉?？”
“回報靈殿，木淵……你不要招惹，他腦子不清醒?！弊Ｐf。
“晏河神是你殺的？”祝玄問。
“是，不是靈殿要換河神嗎？”
“這時誰說的？”祝玄又問。
“古磊啊，他爹讓他去殺河神，我?guī)兔Χ眩髞聿皇怯幸淮蠖训撵`術(shù)師都在立碑嘛?！逼砻飨腚y道出了什么問題。
“一切有關(guān)靈殿的事情都要向我回報，哪怕是御華讓你干了什么?！弊Ｐf，
“是。”
“聽說你還讓武司打撈了兩個水鬼上來？”
祈明想靈殿對昊天城的監(jiān)控可真嚴密，“稱不上什么水鬼，兩個淹死的人而已。”
“你和武司交情匪淺啊，還幫他們解決了武器庫的妖怪。”
“小精怪而已?！逼砻饔X得渾身不自在，覺得背后有張眼睛在監(jiān)視他。
“葛中對你的評價很高，那這個工作交給你最合適了?！弊ＰｎD了一下，壓低聲音，陰森森地說：“葛夜你認識吧！”
祈明心里咯噔一下，靈殿向來眼里不揉沙子，他們肯定知道葛夜是半妖，不會是讓我結(jié)果了她吧。
祝玄見祈明猶豫著沒回答，說：“葛夜失蹤了，你去找她?！?p> “失蹤了？”
祝玄又補充道：“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和靈殿無關(guān)。”
“好。”
找人很容易，祈明從懷中拿出一個符，在上寫上了葛夜的兩個字，祈明默念咒，紙變成蝴蝶的樣子，緩緩向南飛去了。
紙信飛的不快，祈明越走越心慌，她可別出了城，昊天城的陣法可不是開玩笑的，在最南端的城門安遠門前，紙信一轉(zhuǎn)飛進了沒有路的地方，祈明在雜草河灌木中前進，這個地方跟城外也沒什么分別了，葛夜怎么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趁著天色還未黑，得趕緊將她帶回去。
不多久，出現(xiàn)了一座荒廢的建筑，這建筑像是個荒廢的神廟，祈明在空氣中聞到一絲血腥味，祈明轉(zhuǎn)動手腕，八角鉆了出來。
“注意周圍動靜?！?p> 八角點點頭。
在寺廟正堂的殘垣斷壁中，一位紅發(fā)女子頓在地上，地上是一具死尸，她聽到祈明走近的聲音，緩慢地站了起來。
“葛夜？”祈明話還沒有說完，葛夜張開滿手是血的手瘋狂地向祈明沖來，祈明迅速地閃到一邊，葛夜立即轉(zhuǎn)向了八角，腿腳并用，跳上了八角的身體，對著八角的脖子狠命的咬上一口，八角的脖子被咬破，暗靈飄散，葛夜邊拼命的吸食八角的暗靈邊哭泣，眼睛里流出來黑紅色的液體。
祈明愣在當場，八角沒有實體，葛夜是怎么做到？八角的身體癱軟下來，葛夜吃飽喝足，滿臉淚痕和血痕地呆坐在地上，祈明把八角召回了手串里，它需要休息，回去還得給它大補。
祈明蹲下身去，聲音溫和地對葛夜說：“你真是餓壞了，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
葛夜茫然無措地望著靈，祈明將扶起她，讓她坐在偏殿的石階上，祈明也坐在石階上陪著她，等她慢慢恢復(fù)神智。
太陽慢慢落山，夕陽的余暉下，葛夜開口說話了：“你給我的藥吃完了……結(jié)果……”
“是我沒注意增加藥量?！逼砻髌鋵嵰呀?jīng)算出了多余的量，葛夜吃得似乎比一般的媼妖多。
葛夜奔潰了，她痛苦地抓著頭發(fā)：“你說我是妖怪時，口起那么輕松，我還以為我只是換了身份，可以的，沒有關(guān)系的?！?p> 她看著那具尸體說：“我不知道我會殺人啊……這和我上戰(zhàn)場不一樣……我完全掌控不了，我不知道是這個樣子的?！?p> 祈明聽著葛夜地發(fā)泄，等到她稍微冷靜下來了，祈明安慰她：“你不要害怕，你想吃人只是正常的食欲罷了，不需要緊張。”
葛夜忽然站起身來，她從腰間拔出匕首，插入腹中，“我不能害昊天城里的人?！毖魅缱?，她等著死亡的降臨。
祈明坐在石階上看著她，沒有一點兒著急的樣子，時間過了好久，葛夜還沒有失血過多，眼前發(fā)黑的感覺，她握住刀柄又向右劃了一刀，傷口變大，疼得她無法繼續(xù)握刀，她雙手撐地，堅持了好一會兒。
祈明走過去，葛夜沒有反抗的力氣，他一用力，將刀子拔出來，這刀插得可真深，頗有自殺的決心，祈明有些欣賞她了，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他拿出兩張黑色的白符，暗靈飛出來，傷口彌合了。
“你為什么救我？”葛夜躺著問。
“因為妖怪沒那么輕易死啊?！?p> 葛夜眼前一亮，坐起來，“對了，我是妖怪，你是靈術(shù)師，你可以殺了我，你是來殺我的吧！”
“你要堅強起來，這個人是意外而已，你能慢慢駕馭妖力?！逼砻鞅敬蛩阕尭鹨咕徛砷L，壓制她的力量，按照目前的狀況看來是失敗了，葛夜必須完成從人類到妖怪的轉(zhuǎn)變。
“真的不成，我真的不成了，你讓我解脫吧！”葛夜一擺手，她像一了百了。
“虧得赫連空說你是女將軍，我覺得像是逃兵?！?p> “得了吧，我要掌握了妖力，昊天城里得死多少人，靈殿得把我碎尸萬段，還得連累我的父母兄弟。”
“不會的，這次我會小心的?！?p> 葛夜沒有說話，祈明提醒她說：“你以后也許會看見或聽見一些以前沒見過的現(xiàn)象，比如一些生物、氣、還有妖怪，不要管它們，裝作沒看見，別露出馬腳來?！?p> “我會注意的?！?p> 祈明又從掏出了一張昊天城的地圖，“這張圖上所有劃紅圈的地方，你都盡量遠離，這些地方對妖怪不利?！?p> 葛夜展開地圖，仔細地看，“這么多地方，你調(diào)查的好清楚……?！?p> 這其實是茶杯大將幫他繪制的地圖，這昊天城四處都有各種靈術(shù)，有的是靈殿統(tǒng)一部署的，又得是靈術(shù)師隨意布置的。
祈明幫葛夜清理了衣服，同時又讓紙人處理了尸體，祈明剛把葛夜送回家，處理尸體的紙人回報，在神廟里又發(fā)現(xiàn)幾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