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梁晉將頭塞到枕頭底下悶聲大喊,整個身體像長蟲一般在床上扭動:“好羞恥啊啊??!”
他猛的一下坐了起來:“要不回東京吧,反正在那里也能做菜…啊啊啊不行!!”
“梁晉,在那樣的氛圍下說出這種話不是你的錯!對!就是這樣!睡覺!”抓狂了一陣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臉,想找個理由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但很明顯,他失敗了。
只要閉上眼,那張笑顏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讓梁晉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不行,還是睡不著!好羞恥啊啊啊…”梁晉突然平靜下來:“…我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這才認(rèn)識多久就談喜不喜歡的,這叫喜歡嗎?!”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我這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叫人之常情!無罪!”
話是這么說,他仍對自己的行為耿耿于懷。
“雖然比她大不了多少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好歹人家得管我叫叔叔啊!等等…”梁晉仿佛明白了什么,然后一臉不爽:“嘖!原來一男哥打的是這個主意,我是那種人嗎?!”
然后他又想到了七海悠希的笑臉,然后臉色通紅:“該死!還真是!”
雖然梁晉已經(jīng)二十有三,無論在哪個國家都到了適婚年齡,但他卻實打?qū)嵉氖莻€純情小處男。
在國內(nèi)的時候天天被老師盯著不能早戀,跟了任天笑學(xué)廚以后也是天天待在廚房里,跟同齡女子沒有什么接觸。
這導(dǎo)致他心中隱隱約約對感情的事有了一絲憧憬,只是以前的他沒有發(fā)覺罷了。
現(xiàn)在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長得符合他的審美、有正義感而且還愿意吃他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女孩,也難怪他會動心。
夜深了,就連星空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在大地上卷起一股子涼風(fēng),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眠的梁晉干脆起身去了廚房。
與其這樣胡思亂想浪費時間不如找點事情做,他是這樣想的。
明天就該出攤了,可是該做的準(zhǔn)備卻什么都沒做。
原本梁晉是打算用那些大黃魚做成小吃拿到夏日祭上去販賣的,但是考慮到消費限制,也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總不能別人都賣五百日元左右的章魚燒,你賣幾萬日元的清蒸大黃魚吧。
好在這些黃魚在冰凍加香料腌漬的雙重保鮮下還能保存許久,不然可真的令人頭疼了。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也挺讓人頭大就是了。
梁晉現(xiàn)在只要一動腦子,就會想起七海悠希那個像花一樣的笑容,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沉下心來思考。
為了緩解這種情況,他從倉庫里拿出一根白蘿卜,希望用雕刻的方式讓自己放空精神。
他屏氣凝神,將雕刻刀拿起。
下一刻,銀色的刀光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指尖悅動,蘿卜的碎屑如雪,不斷在空中飄起落下。
這一刻的梁晉無比認(rèn)真,整個人都沉浸在屬于雕功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在雕什么,只是任由自己的手隨心而動。
半晌過后,手中的刀停了下來。
梁晉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fù)鲁?,這才回過了神。
他定眼一看手中之物,頓時崩潰了。
只見一座人像靜靜地躺在梁晉的手中,雖然笑容如花,但仔細(xì)一看卻能發(fā)現(xiàn)美目中隱藏著的惆悵。
這不正是七海悠希嗎?!
“靠!我究竟在想什么!”
梁晉將人像高高舉起作勢要咂,卻在即將要砸下去的那一瞬間停住了手。
他死死地盯著人像,嘆了一聲,然后將其放在一旁:“雕得挺好的,砸了怪可惜的…”
……
天剛蒙蒙亮,七海悠希就帶著美和來到了了然居的側(cè)樓。
在七海悠希的注視下美和迫不及待地跑上了樓,打開梁晉的房間門,然后一臉不可思議地回到七海悠希的身旁:“Shyboy居然不在房間里!”
由于平時七海悠希到了然居的時候梁晉早就在餐廳里等著了,所以她并沒有覺得梁晉不在房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美和不一樣,要知道除了極個別的一兩天,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跑來叫梁晉起床的。
“Shyboy!你究竟在哪?!”美和跑遍了側(cè)樓的每個房間,依舊沒有找到梁晉的身影,這讓她有些擔(dān)心。
七海悠希不明所以,但還是不斷地安慰著美和:“可能他早起有事就出去了吧…”
“不可能!”美和說到:“Shyboy是睡美人!只有王子才能叫醒他!”
“你是在胡說些什么…”側(cè)樓的門來了,梁晉頂著個黑眼圈有氣無力地走了進(jìn)來打斷了美和。
美和一看到梁晉,立馬蹦了起來,像兔子一樣跑到他的身邊:“你到底去了哪里!明明我都沒有叫你起床呢!”
梁晉打了個哈欠:“啊~我這不是在忙著準(zhǔn)備夏日祭的攤位嗎…”
說著說著他看到了站在一旁面帶笑容一聲不吭的七海悠希,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轉(zhuǎn)頭就出了側(cè)樓:“我試做了些東西準(zhǔn)備拿到夏日祭上賣,想試試的話就過來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