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了?!
一個晚上,覺醒了兩個人?!
什么時候覺醒變得這么容易了?
陳青的震驚還沒消散,又變成了不可思議,有些沒回過味來。
“血月的到來會十倍百倍加速覺醒,比如方才那傻女人,但小蠻的覺醒卻是不同,他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覺醒,”山海青皺著眉頭:“很棘手。”
陳青可是聽山海青說過有時候覺醒也不是好事的,不由有些慌張:“棘手?”
“知道特殊體質(zhì)嗎?”
“必須不知道??!”陳青立刻回答。
“若是將修煉看作是學(xué)習(xí),覺醒,就是入學(xué)資格,然后一步步由小學(xué)直到大學(xué),
“但特殊體質(zhì)卻不在此例,此種體質(zhì)需要的東西千奇百怪,甚至要摒棄靈氣修煉,如曾有一種體質(zhì),名作百花體,便要尋到最珍貴的靈花奇花融入體內(nèi),方會變強,還有一種廣寒靈體,需要找到至寒至冰之物……”
“我懂了!”陳青立刻明白了什么:“你說小蠻是噬金體,難道要吃下一堆金子?!”陳青立刻頭大如斗,“那……那該咋辦,這……這養(yǎng)不起??!”
“誰說噬金體是要吞噬金子?”山海青冷笑。
“難道金屬就好了?”陳青大喜:“這個就好辦了!鋼筋啥的還是能找到的!”
“呵呵,”山海青繼續(xù)冷笑:“若想小蠻晉階,所需金屬價值皆遠(yuǎn)勝黃金,甚至有些金屬千百倍于黃金?!?p> “……”
陳青呆了好一會兒,終于明白陳蠻覺醒為什么不是一件好事了。
勝過黃金千百倍的金屬?
小爺賣腎也養(yǎng)不起啊!
當(dāng)下面色難看,遲疑道:“那……那老頭兒,怎么辦?這個真沒辦法?。 ?p> “莫說是如今的你,一個噬金體那是連小門派也能拖垮的,”山海青又觀察了一下,才道:“小蠻的金魂看模樣應(yīng)該是刀魂,好在才覺醒,還沒褪去外殼,應(yīng)該還能拖一陣時日?!?p> 陳青也看到了那把小刀似乎外面裹了厚厚的銹,當(dāng)下問道:“褪去外殼了會怎樣?”
“那時便是刀魂出世之日,要么尋來珍稀金屬讓其吞噬,要么……”山海青看了眼陳青:“它會吞噬掉小蠻?!?p> 陳青心中發(fā)冷:“吞……吞噬掉小蠻?”
“不錯,所以是福,也是禍,若你有足夠的實力財力,小蠻未來成就會極為可怕,但若沒能滿足小蠻,輕則行尸走肉,重則身魂俱滅?!?p> 陳青咬咬牙,心中還存著一分僥幸:“是不是吃得……很少?”
“常人修煉以靈氣為食,噬金者以珍稀金屬為食,你覺得會有多少?”
陳青聞言心頭沉甸甸的,好一會兒才道:“能給個準(zhǔn)嗎?我看看什么價?!?p> “烏金,這算是最低等的金屬了,時代不一樣,價格或許會有些出入,但大致來講,不會低于每斤五千。”
“……”
“當(dāng)然,基本上只要是金屬類靈器也都可以吃?!?p> 滾滾滾滾滾??!
陳青大怒,金屬靈器?那可是比石類木類靈器貴得多的東西!隨便一件金屬靈器就能買下一個房子,吃那個?
你還是殺了我吧!
陳青有些抓狂了。
這這這這算是嘛事兒?。?p> 覺醒,本來是天大的好事,而現(xiàn)在說要吃金屬……不對,完全就是吃金條了!
自己跟陳寬都豁出命來那也沒辦法??!
見陳蠻還撈起衣服露著肚子,陳青道:“好了,衣服放下來,別感冒了,先睡覺。你肚子里有小刀這事兒誰也別說?!?p> “陳寬也不說嗎?”陳蠻認(rèn)真問道。
“對,大哥也別說?!?p> “那我做不到?!标愋U搖搖頭。
“……”陳青知道這滾刀肉的固執(zhí),不會去做無用的勸說,無奈道:“那這樣,要是大哥沒問起你,你就不說,成吧?”
“好噠?!?p> 陳青還在擔(dān)心第二天會不會封鎖小區(qū)啥的,沒想到倒是沒遇上這些事兒,或許是因為這案子事實太過清楚,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全擺在面前的,如今的問題是要將小梅抓回來罷了。
只是將宋治家用隔離帶圍了幾圈,整夜都有人在那里撿著挑著什么。
而宋治的姐姐嘶聲哭了半宿,后來也不知道被帶到哪去了。
陳青早起喂了陳山,此刻他正常了一點,只不過神情憔悴,聽到外面的動靜也知道發(fā)生了大事,虛弱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有人……打架?!标惽嘞肓讼耄滤廊诉@事兒在陳山腦中醞釀出什么妖魔鬼怪,隨意道:“昨晚宋治家打架,打得挺厲害的,敬察在查呢?!?p> 陳山點點頭,這會兒清醒著,知道該做什么,乖乖躺好,等陳青給他綁繩。
陳青將一切綁好,看著他,意思是讓他張嘴,不塞個紗布發(fā)作時可能會咬舌頭。
陳山點點頭,張開嘴,又閉上了,突然間眼圈紅了,哽咽道:“小青,我……我對不起你們哥仨。對不起,拖累你們了!”
陳青一怔,動作僵在半空。好一會兒,展顏笑道:“哪的話,等本少爺賺大錢了,你就不會受罪了?!?p> 陳山不再說話,張開了嘴,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陳青裝作沒看到,將疊好的紗布橫放在嘴中,再將口罩帶上,在腦后綁了個結(jié),告別一聲,才帶著陳蠻出了門。
樓道中段被封,好在小樓里有兩條樓梯,倒也不會妨礙眾人出行。
小區(qū)里,幾乎所有鄰居都在議論著這件事兒,敬察所說的封鎖消息成了空話。
“太嚇人了!小梅怎么就覺醒了?那么柔弱一個女人,咋就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不行,我心頭慌,我要去我媽家住幾天?!?p> “我覺得我們大可不用怕,你看看昨晚上死的那五人,全是宋治家的,其他鄰居除了淑嫂家墻被炸了個洞,一個也沒傷著吧?”
“我告訴你,千萬不能這么想,殺人的小梅恐怕不是我們認(rèn)識的小梅了!可能像是陳山一樣瘋……”
話沒說完,旁人捅了捅他,同時低聲道:“陳青過來了!”
那人一臉尷尬,打招呼:“陳……陳青,上學(xué)呢?”
“嗯?!标惽嘈Φ溃骸皬埵逋跏?,都在呢?”
鄰居愛說些閑話,但不會有大惡意,莫說自家有個精神病,就算偶爾帶回來一道疤也總有人說這說那的,陳青早已習(xí)慣。
而幾人看著陳青陳蠻離去的背影,卻是一嘆:“唉,就是可惜了陳寬陳青這兩個孩子了,要不是陳山這毛病,陳寬怎么著也能去軍隊的,陳青……唉!”
“陳山好命,生了幾個好娃啊!”
“吉人天相,他們仨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的。”
小區(qū)外,陳青在門口饅頭店前排起了隊。
照例給陳蠻買了個一塊錢的大饅頭,陳蠻打開掛在腰側(cè)的水壺,就著白開水一口一口去了,路過垃圾桶時還會下意識伸頭去看看,沒見到瓶子也不會失望,很自然的一口一口走了。
恰巧,此刻陳青旁邊的面包店前,一個穿著精致的女人正給一個與陳蠻同齡的小孩買面包,滿是肉松的面包,那孩子卻嘟嘟喃喃不愿吃,女人一個勁哄著。
陳青看著小孩,又看看漸漸遠(yuǎn)去的陳蠻。
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