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穆牟審視的目光花二一笑“絳珠草雖為草,但其味清冽悠長,而我手上這株草就算揭開了這玉盒也并未有一絲氣味這是其一。
所謂絳珠草五十年一開花,百年一結(jié)果,那么其精華在于果而非草,你看這像果嗎......”花二舉了舉手中的玉盒示意,而里面儼然裝的就是一株枯草。
“若你不信,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于是她挑眉將玉盒往那幾人的方向一扔。
見玉盒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古雉眼睛微瞇并未動。
穆牟在花二講解的過程中手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攥緊了,見玉盒飛過來腳步微動但只向前一步還止住了。
就在穆牟猶豫的片刻,身后突然竄出一道黑影將那玉盒往懷中一掏,便幾個閃身向廟外而去,卻在路過花二時刻意將頭低了下來。
看著擦身而去的那人,花二微笑點(diǎn)頭并未多加阻攔。言盡于此,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了。不過,若信她一言,她會高興,她一高興就想......管閑事。
轉(zhuǎn)頭看著廟中剩下來的二人,花二挑眉一笑“不知這位兄臺要那絳珠草何用?”
“我?”
花二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的自然是穆牟,而另一人她心中有數(shù)。
穆牟看著門口的黑袍少年,面上竟帶上了一些頹廢,眼中有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憂傷“......救我的妻子?!?p> “哦?能否告知令妻所患何?。俊?p> “管你什么事?”古雉看著花二冷哼道,那日若不是看在那人的份上他早就將這人給拘了,現(xiàn)下看著這少年就煩的緊。
聽聞此言花二眼神瞟向古雉烏黑的唇,咧嘴一笑“我不和死人計(jì)較。”
“你!”古雉眼睛一瞇正要向前,卻被一旁的穆牟一攔“古兄稍安勿躁。”
心中卻暗忖這古雉與那少年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不過......看這樣子還有過節(jié)??聪蜷T口清秀的少年,穆牟回神,現(xiàn)在怎么回事,他竟然當(dāng)起了和事佬?
“古兄若無事,便離開吧。我想與這小兄弟好好聊聊?!苯?jīng)過剛剛的交談,他猜想這少年不簡單,也許......他有辦法呢?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放棄。
聽聞此言,花二沖古雉一挑眉嘴角一勾,其意思不言而喻。
而古雉見狀不由氣息一窒,冷哼一聲卻并未離開。他又不傻,那日這家伙能準(zhǔn)確的說出他體內(nèi)的情況,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哼,等會再抓他不遲!
穆牟見古雉一甩衣袖卻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并未再多說什么。
而是看著花二,神色中帶著一絲溫柔的回憶道“我與我妻子在年輕的時候相識,相知,相愛,在這世上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我。
然而就在一年前,我的妻子在那一段時期就開始咳嗽,我打算去為她尋醫(yī),她說無礙只是受了風(fēng)寒。卻不想在一日飯后她居然開始咯血,后來呼吸便越發(fā)的困難,身子也越發(fā)的虛弱。
于是我便帶她四處問診,那些庸醫(yī)都說治不了。因?yàn)樗纳碜釉絹碓饺?,不宜四處奔波,我便將她帶回了家?!蹦履惭哉Z一頓,臉上因?yàn)榛貞浂鴰狭送纯嘀?p> 只見他眸中滿是痛惜的看著花二“你知道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到最后漸漸瘦成皮包骨,卻無能為力的感受嗎?她明明是那么愛美的一位女子啊。
而她都那個樣子了居然還來安慰我,笑著對我說待她死后就忘了她,再找個人代她與我偕老......
如果,我那時要是再多堅(jiān)持一下,帶她早些尋醫(yī)會不會就不會變成這樣?”最后一句是問自己,穆牟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看著身旁那曾經(jīng)聞名于江湖的逍遙浪子,狼道穆牟,而今變成一個周身滿是頹廢之氣的普通男人。古雉不禁默然,愛情真有那么大的魔力?他腦中陡然閃過一雙倔強(qiáng)的眼睛,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內(nèi)心不由一驚。
而花二看著那滿是悔恨痛苦之色的玄袍男子,不禁低頭思索。
良久,輕輕嘆了口氣道“兄臺對令夫人的一片深情令人欽佩。而令夫人如此樂觀的女子也令人心折,若......這樣一位女子就此隕落豈不可惜?”
聽聞此言,穆牟瞬間抬頭“你......什么意思?”看著那少年眼中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希望。
花二勾唇一笑“我能幫你。”
什么!古雉看著那黑袍少年,不由眼睛微閃。
而穆牟聽聞此言,眼中頓時迸發(fā)出驚喜。良久,看著那黑袍少年,語氣卻遲疑道“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了絳珠草的下落?!?p> “誰說需要絳珠草?”看著神色疑惑的穆牟,花二道“是,絳珠草是靈草,也有起死回生之效??墒撬粚庀偨^的人有效,而且這也是有范圍的,最多只針對流血過多而死這種有效。你的妻子一沒有氣絕,二非流血之癥。所以,絳珠草救不了她。”
什么?古雉聞言皺眉,那豈不是......對他也無效?
“那......該怎么救?”穆牟看著門口的花二,隨即補(bǔ)上一句“若你能救我妻子,我愿付出一切代價?!?p> 花二聞言不由勾唇一笑“先別忙著謝我,這......還需要靠你自己?!?p> 我?穆牟不由神色疑惑。
“救你妻子需要兩味最重要的藥材?!?p> “什么藥?”
“南疆毒氣沼澤生活著一群野獸,而我需要其中一種動物的角?!?p> “什么動物?”
“南疆黑犀,還有,要生切下來的。已經(jīng)死去的黑犀會被沼澤中的毒氣所侵蝕,所以就連角中都會帶上劇毒?!?p> 聽聞此言,穆牟的臉色一變。
南疆毒氣沼澤已是連南疆人都退避三舍的危險之地,而黑犀為其中的群居動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何況黑犀的單體的力量就已經(jīng)恐怖絕倫,為沼澤中最為危險的物種之一。最重要的是......要生切,這也就意味著,他要面對的是黑犀整個族群。
花二靜靜的看著穆牟,等待著他的抉擇,并未多言。
穆牟剛剛在聽聞黑犀的那一刻臉色便開始泛白,但隨后他的腦中浮現(xiàn)著自己妻子的音容笑貌,于是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jiān)定。
“好,我去!”
花二聞言一笑,既然如此,那么......
“雖然我現(xiàn)在有要事在身,去不了那地方。但是.....另一味藥正好在我這次要去的目的地,所以,這味藥我可以幫你找。對了.....”只見花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扔給了穆牟“這東西能幫你行走于那毒氣沼澤無虞,且可以掩蓋你自身氣味,應(yīng)當(dāng)能讓你此行事半功倍?!?p> 穆牟接住那小瓶臉上先是感激之色,片刻后臉上的感激之色稍退,看向花二不由無奈一笑“你剛剛......在考驗(yàn)我?”
“......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