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你醒醒??!”,一位少年郎抱著類似焦炭的人形物體哭喊著,邊哭邊搖,順手還將噴涌而出的鼻涕口水抹在焦炭物體上。
這是一片被綠色包圍了的草地,草長得很淺,“有一種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感覺。天空灰蒙蒙的,從云端飄著零散的細(xì)雨,細(xì)雨霧化使得整個天地看起來十分朦朧,在朦朧下面是翠綠的草地,在某一處草地上隱隱約約間有著兩個人影,這兩個人影腳下的焦黑與四周的翠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其中一個身著錦衣人影半抱著另一個黑色的人影,不住地?fù)u晃著,其中有哭喊的聲音透過薄霧縹緲間駛向遠(yuǎn)方。
“咳咳!”,焦炭好似有了反應(yīng)。
少年郎激動不已。
“少爺你醒了?嗚嗚,嗚嗚,嚇?biāo)牢伊恕!?,少年郎停止了搖晃,用在孟東身上抹過鼻涕的手,不停的在孟東眼前揮舞。
“咳咳!地震了嗎?怎么這么暈?。俊?p> 孟東迷離恍惚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位鼻涕口水沾滿面部的少年,模樣是看不出幾分了,衣著到還好,是錦衣綢緞什么的,只是你這灰不溜秋的手掌是個什么鬼啊?還帶著一些晶瑩的液體,在我眼前晃個不停。
“啪!”
少年郎看到孟東愣愣呆呆的樣子,內(nèi)心一急,一巴掌呼在孟東臉上,別真被雷給劈傻了,得先給少爺弄醒。
“臥槽!尼瑪呀…”,孟東正打算用三年的祖安黑話問候一下,眼前的少年,誰知!
“啪!”,少年郎反手又是一巴掌。孟東半躺在少年郎手臂的身子,直接被干翻在了青嫩嫩的草地上,滾了幾個身位,至于旁邊不遠(yuǎn)處的一個以人形焦黑物體首腳兩端為焦點形成的橢圓形區(qū)域有著明顯雷擊痕跡的地方,應(yīng)該是雷擊現(xiàn)場了。
少年看見孟東翻滾在地,有些擔(dān)心地叫喊:“你沒事吧!少爺!”。
“別他媽~額!別亂叫人,我不是你少爺,你看見過哪家少爺被下人接二連三的抽大嘴巴子??!哪家福利這么好啊,你也給我介紹一下啊,我也過過手癮?!?p> 孟東有點不自覺的帶上了臟話,不過在余光瞟到,這個少年不經(jīng)意間揚手的動作,立馬改了口。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是老子現(xiàn)在虛弱的動不了,怎么也得…嗯…也得跑遠(yuǎn)了嘴嗨一下,倒不是孟東不想和這少年正面硬懟,確實是孟東從這兩巴掌中意識到了這少年怕不是一般人。憑借自己的二兩肉跟人家硬來,怕是不出三招,對方就會哭吧——哭著求我別死,就像之前哭的那樣,稀里嘩啦的。
這一巴掌過來,確實有些離譜在孟東感覺中竟然像一輛重卡高速迎臉撞上來一般,打的孟東直欲吐血,臉骨欲裂。
孟東不禁佩服自己的面皮抗擊打能力如此之強(qiáng),這樣都沒有腦震蕩,暗自感嘆看來以后還得靠臉吃飯??!
孟東說完站起身來背對著少年郎做生氣狀,實則大腦高速運轉(zhuǎn)思考當(dāng)前是究竟是何處境。
這個憨憨怪少年一直叫我少爺,難道說我真的是他少爺,不過這是個什么時代?怎么還有少爺這樣的稱謂,一記雷果真給我劈穿越了嗎?
可我也沒有一點印象??!腦袋不是應(yīng)該有點兒記憶碎片什么的嗎?你這樣搞我是在搞哪樣哦!
我到底是不是他少爺?。恳稽c都想不起啊,可是我該咋辦啊!一會兒這小子等急了,怕不得兩拳給我禍禍了呀!
思前想后,孟東打算先出手。
“咳咳,嗯!那個,說了多少遍,讓你不要叫我少爺,讓你叫我哥,嗯!知道了嗎?”,孟東本打算隨便說兩句先混過去,誰知道嘴卻越說越順,最后還直接上手用焦焦的指頭點了幾下少年的頭,好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順手至極。
“噢!知道了東哥?!保倌晗褡鲥e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低聲回應(yīng),甚至還用起了余光小心翼翼地觀察孟東的反應(yīng)。
“嗯,知道錯了,就好!”,孟東頗感大慰,這才有點少爺?shù)臍馀陕?!看著少年溫順的樣子,孟東突然充滿了底氣。
“那個,你剛剛干嘛打我?。俊?,美了一陣的孟東還是沒忘記剛剛那兩記要命的耳光,話語間頗有一些秋后算賬的意味。
“那個,少爺,哦…東哥您不是告訴我,誰敢罵我父母,不管是誰,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要把他干翻嗎?”,少年雖然依舊是輕聲回答,但是言語間卻似有某種重如泰山般的堅定蘊藏其中。
看著雙拳緊握,一臉莊重嚴(yán)肅的少年郎,孟東無言以對,總不能對他說不是我說的吧!
再者說,打又打不過,就算是假的又能怎樣?孟東果斷換話題。
“那個你叫啥名字?”,雖然可能是一道送命的題設(shè),孟東還是問了出來,總不能一直那個,這個的喊個不停吧!
“東哥,我是小馬呀!孟馬降?!?p> 果然,少年疑惑了,少爺這是真的被雷劈傻了,雖說這種自然生成天雷威力較大,可以少爺?shù)男逓閼?yīng)該不會危及生命啊,怎么還有一種被干傻了的感覺。
不過少年因為也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也沒有深究,畢竟不是誰都會為了練功瘋狂到用雷突破極限的。
“馬降?投降的降?”
“嗯!對對?!?p> 孟東嘿嘿一笑,還有這種名字?敵人一來就馬上投降嗎?
“現(xiàn)在幾點了?”看著這霧蒙蒙的天空,孟東伸手接住飄落的碎雨,看著它們流過黑色的手掌,劃過處展露出猶如羊脂般潔白的痕跡。
“嗯,幾點,幾點是什么意思,東哥?”,孟馬降好似沒有這個概念,一臉懵逼。
“啊?哦!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孟東大汗不已,差點露餡兒了。
“哦!嗯!現(xiàn)在是酉時三刻?!?,孟馬降對于孟東的神神叨叨的樣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低頭計算了一會兒,輕聲回答道。
酉時?這個我知道屬于天干地支的記時法??磥磉@是一個類似于中國古代一樣的世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神仙之流的存在。
天干地支屬于文化常識的一部分,中文系的孟東表示這是高考重點考察的文化常識部分,必須會。
古代將一晝夜分為十二時辰,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一時辰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兩個小時。這是古人根據(jù)中國十二生肖中的動物的出沒時間來命名各個時辰。每個時辰相當(dāng)于兩個小時。
這些動物分別為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
這些對應(yīng)的時間為:子時23~1點,丑時1~3點,寅時3~5點,卯時5~7點,辰時7~9點,巳時9~11點,午時11~13點,未時13~15點,申時15~17點,酉時17~19點,戌時19~21點,亥時21~23點。
而每個時辰分為八刻,而每一個刻呢!相當(dāng)于十五分鐘,所以酉時三刻,差不多是下午五點四十五分。
“下午五點多了啊?我怎么感覺有點兒餓呢!”,孟東喃喃自語,這時肚皮也配合的咕咕作響。
“東哥?你餓了啊?”,孟馬降眼神有些異樣。
“嗯!有點兒,你有沒有什么吃的?”,陷入饑餓的孟東并沒有察覺出孟馬降的奇怪神態(tài)。反而是盯著之前手掌上被雨珠劃過的痕跡,看著羊脂般潔白的痕跡,孟東覺得它就像白米飯那樣可口誘人。
孟馬降順著孟東的視線看去,猛然眼神一縮。
怎么回事?為什么孟東的手掌出會有如此嬌嫩的肌膚,常年鍛煉肌體的煉體士怎么也不可能生出這樣如嬰兒般的皮膚。
再看這皮膚的光澤,白凈中帶著流光般的金色,即便只有一絲絲,可這是那種傳說級別的人物才有的特征???
難道說東哥他…
思索到這里,孟馬降果斷回答沒有,即便他的儲存空間里時常備著滿滿幾大桌他最愛的烤鴨,反正東哥現(xiàn)在不清醒,他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問——就是沒有。
先把東哥弄回去讓老爺,夫人看看怎么回事再說。
“東哥,跟我走”,孟馬降一把拉住孟東的手,不料兩手相接出竟然大片的掉落黑色皮膚條塊,漏出的都是羊脂般的皮膚。
看到這一幕的孟馬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回府的心情愈發(fā)急切了起來。
“去哪?”,孟東一驚將隱藏在內(nèi)心的警惕,直接露于眼神。
“回府,帶你吃飯?!?,孟馬降一把將孟東抗上肩膀,不給孟東再次詢問的機(jī)會,找了個方向極速前進(jìn)。
孟東一臉郁悶,再怎么警惕也沒用,一只手就把我扛起來了,雙拳一握,我TM就這么弱嗎?
在朦朧雨霧中逐漸消失的兩人出隱約傳來了聲音:哎,說你呢!你能不能給我穿件衣服??!
…
“什么,我還有父親?”,被夾在胳肢窩的孟東一臉驚奇。
這時孟東已經(jīng)穿上了孟馬降不知道從哪里弄得一件藍(lán)色長袍,是的,就是不知道咋來的,反正孟東就感覺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憑空就拿了一套衣物。
至于開始扛著孟東,現(xiàn)在卻夾著他的原因,孟東估計是孟馬降有什么變態(tài)嗜好,比如用狐臭熏死敵人之類的。
“有啊,怎么會沒有?”,孟馬降有點奇怪。
“那,我父親應(yīng)該是有傷殘吧!比如半身不遂那種,母親應(yīng)該是不在了對吧!那個…”
見孟東越說越離譜,孟馬降直接打斷:“他們好好的,你出事了,他們都不可能出事。”有你這樣詛咒父母的嗎?
“啊?哈!哈哈啊哈哈!”,孟東像是瘋了一般,狂笑不止。
孟馬降低頭詫異的看一眼狂笑到咳嗽孟東,滿頭霧水,真給劈傻了?不僅沒有記憶,腦子還不好使?
如果不是半路上了解到孟東失憶了,就憑現(xiàn)在這傻不拉幾的樣子,孟馬降早就一掌將他推出去,來一記漂亮的狗吃屎了。
“哈哈,咳咳,你不懂,你不懂?!?,好似感覺到了孟馬降的詫異,孟東對其道。
對,我不懂,我怎么懂一個傻子在想什么。孟馬降不再理會孟東,專心趕路。
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本以為,我將會是像起點孤兒院一般的存在,誰知道我雙親健在。
沒有在祖安呆過的人是不會理解孟東此時心情的,祖安帶有涉及父母的祝福的句式,比比皆是,穿越到這里,猝然聽聞還有父母的孟東,巨大的喜悅油然而生。
孟東突然想起了看過的一段話:“別在問我有多強(qiáng),祖安三年,有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