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了,孟東的母親通過八卦鏡告訴了孟東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了。
不過孟東的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停職,不在水域臨水府任職,聽說是調(diào)入魂都直接聽命于五皇子,而這臨水府已然成了三皇子的勢力圈。
而黃鶴炎也來消息道:“經(jīng)過五皇子和三皇子的一些調(diào)節(jié),黃泉門對于孟東的天賦需求也沒有什么口胃了,不過讓孟東自己小心,三皇子肯定不會任由五皇子的人輕易成長起來,路上少不了波折!”
另一面,在水域臨水城里的三千客酒樓的二樓包廂里,正有兩個人在對話。
一個是三千客的伙計,另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起來,僅僅漏出了一雙帶煞氣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當(dāng)然黑衣這副打扮在三千客里倒也是常見的裝扮,三千客不僅是個酒樓也是無盡大陸?yīng)殧埩烁髀废⑶閳箴^。
在這里只要你有錢,上到皇家公主的內(nèi)衣顏色,下到街邊乞討的破落戶,要什么消息都能給你弄來。
因此,來此處買消息的人處于各種目的,都是一副藏頭漏尾的打扮。
當(dāng)然一樓的人都是一副正大光明的樣子,這些人里有歇腳的修士,有當(dāng)?shù)氐男奘?,甚至連凡人也可以進(jìn)來插科打諢,消磨時間。
三千客雖然從外面看沒多大,但是其內(nèi)部用的是制造儲存物品的的須彌石打造成的,能夠容納幾百張八仙桌。
而且三千客也是各大榜單的制定者,大周王朝也是靠這份榜單來分發(fā)獎勵的,獎勵也是由三千客來代發(fā)的。
原因嗎!自然是只有三千客才能準(zhǔn)確找到各個榜單上的人。
“什么!這個人你們竟然不查?”黑衣人一向沉穩(wěn)的如古井不波的性格都打破了。
“是的!先生,掌柜的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通知了我們,而且是無盡大陸所有的分店都不允許透露這個人的行蹤?!钡晷《槐安豢旱幕卮?。
的確,三千客的人確實(shí)有不卑躬屈膝的底氣。他們背后讓大周皇帝都鎩羽而歸的神秘老板,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為什么?九十萬年來,從來沒有聽說過三千客怕查什么人?哪怕是皇子皇孫,你們都不怕,為什么你們會顧慮一個毛小子?我有錢有的是錢,錢你們也不賺嗎?”黑衣人顯然是,不能理解,這種龐然大物為什么會有不敢查的對象,一時間,他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這個不是錢的問題,你的問題恕我不能回答你,先生如果你沒有其他需要的,那么就請你離開!”店小二微微一笑,開始清客。
“砰!”
房間的八仙桌連通桌面的茶具,被憤怒的黑衣人一掌拍了個稀碎。
店小二嘴角的弧度依舊,四散的塵屑被他的護(hù)體法罩給擋住了。
沒事,東西損毀了,只要給錢就行,反正都只是個凡俗的八仙桌而已,當(dāng)然價格可不是凡俗的價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店小二竟然已經(jīng)是元神一重天的高手了,這在大周王朝最弱的水域也有機(jī)會爭奪一個府主的機(jī)會了,沒想到在三千客卻只是一個接待客人的小斯!
“給錢!”店小二氣勢微起,但凡這黑衣人說個不字,他都走不出這個門。
黑衣人沒有說話,丟給點(diǎn)小二一個儲物戒指,鐵青著臉,一聲不吭的走了。
戒指里有十五萬個陰靈石,十萬個陰靈石,是問消息的錢,不管有沒有用,有沒有得到答案,你來了就必須給錢,這,就是三千客的規(guī)矩。
另外五萬陰靈石,則是賠償八仙桌和那套茶具的錢,這里的東西沒有明確的價格,但是只能高,不能低。
無盡大陸有金木水火土,風(fēng)雷陰陽九種靈石,都是等價的,只不過適用于不同資質(zhì)的修士罷了,需要其他不同屬性靈石,可以去官府等價兌換。
九大域也是按照屬性分劃的,大致是因?yàn)楹彤?dāng)?shù)氐淖匀簧傻撵`石屬性相關(guān),也和大量的同屬性修士聚集相關(guān),比如水域大量的修士都會有水靈根,因?yàn)樵谒虻乃剌^多,有利于修煉。而水域的修士身上大致都會有足量的水靈石。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成了辨別各方修士來路的方法。
這黑衣人出了三千客,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使用秘法聯(lián)系某人。
“五爺,三千客竟然不出售那小子的行蹤!”
五爺在那一頭,好似也被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給震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怎么回事?”
黑衣人從角落里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三千客酒樓,眼中多了幾分怨恨,說道:“不清楚!三千客的人沒說。”
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五爺大手撫過肩頭的黑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慢條斯理道:“行了!我知道了!”
“這里行不通,你調(diào)動水域勢力,把水域掀翻了也得給我把他找出來!”五爺眼神里多了幾分厲色。
“是!”
…
孟東三人已經(jīng)走出來臨水府的范圍,到了一個小村莊。
初晨的小村莊,看起來十分祥和。
孟馬降像是脫了韁的野豬,一頓橫沖直撞,沖進(jìn)了小村莊里。
孟東看著跳脫的孟馬降直搖頭和武狂對視一眼皆瞧見了對方眼中哭笑不得的意味。
孟東暗道,還好我有父親的族器可以封鎖氣息和行蹤,不然依照孟馬降的性格,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哥!”剛沖進(jìn)小村莊的孟馬降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就像是一個被幾個大漢圍住的小姑娘那般無助。
武狂孟東對視一眼,相互點(diǎn)頭,放棄了悠閑的老年人步伐,邁開步子,三五步就夸進(jìn)了小村莊。
一進(jìn)小村莊,還沒有來得及觀察周遭環(huán)境,孟東就差點(diǎn)被突如其來的血腥味給熏死。而一旁的孟馬降早就已經(jīng)開始嘔吐起來了。
武狂好歹是見過世面的人,只是皺眉看向眼前的一切。
整個小村莊的人,全被殺死人放在了村中的大空地,看著空地左右擺設(shè)的各種椅子板凳,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是村莊里村民聚會娛樂的地方。
不過這個平時放松的鄉(xiāng)村天堂,眼下卻已經(jīng)變成了人間地獄,村民男女老少,盡皆被屠戮,并且按照一個陣勢擺開,呈一個向心狀,地面有一道道血紅色的溝槽,聚集到最中央的位置,哪里有一個一個小池子。
池子里還有暗紅色的血垢,顯然這里的村民被邪修屠戮后用來取血修煉了。
村民尸體干癟,并且開始腐爛,不斷有惡心的黃色小蟲子在尸體上鉆來鉆去,就像是蚯蚓在泥土里翻滾一般。伴隨著還有一股血腥和腐爛的臭氣彌漫空中。簡直比臭掉的雞蛋還要難聞十倍。
更讓人感到憤怒的是,竟然有幾個嬰兒也沒被放過,在池子中央竟然有嬰兒的小拇指,天怒人怨至極。
“操!是那個王八蛋,他媽的連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都不放過!”孟東右手緊握,手指骨咯咯作響。
“砰!”憤怒的孟東將十丈外的房屋轟了個稀碎。
孟東實(shí)在是氣的牙癢癢,作為現(xiàn)代的三有青年,孟東可以接受自己血拼干掉敵人,但是絕對忍受不了,對毫無敵害的嬰孩下毒手。
孟馬降一向是嫉惡如仇的,對此慘象也是看紅了眼:“別讓我逮到這王八蛋!不然我要讓你死的很難看!”
武狂將一切收入眼底,淡漠道:“有什么好生氣的,死個把子人,不是很正常嘛?”
孟馬降一下子竄到武狂跟前,一把將其提了起來,憤怒異常道:“可這些只些毫無寸鐵的村民甚至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嬰兒,你個王八蛋的心是鐵做的嗎?”
孟東也將雙眼噴火的目光,扎在了武狂的臉上,仿佛要噬人一般。
武狂不急不躁,看著遠(yuǎn)方初陽,晨風(fēng)帶起了他的絡(luò)腮胡子,像是飽經(jīng)滄桑一般,這個魁梧的男人冷淡道:“這就是無盡大陸,沒有實(shí)力,就是這般下場!”
孟馬降咬牙道:“大周王朝就不管嗎?”
“呵呵!管??!怎么不管!只要有苦主,官府就會來做做樣子!”
武狂冷笑一聲:“可是如果你只是個凡俗百姓,可沒人管你家人是死是活!”
“為什么?那要官府干什么?”孟馬降呼呼出氣。
武狂示意孟馬降消消氣,又道:“抓人,不需要時間嗎?不需要資源嗎?像這種小打小鬧,大周的小差衙可不愿意干!”
“匡扶正義,為什么不愿意干?”
武狂自然的將手放在了絡(luò)腮胡上面,認(rèn)真的看了看孟馬降,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了!
孟東倒是一臉氣憤回答了這個問題,“管的了沒好處,管不了還惹一身騷,吃力不討好唄!”
“那怎么辦!就讓他們白死嗎?”孟馬降痛苦的抓著頭發(fā)。
武狂這次到?jīng)]有說一些風(fēng)涼話,隨意搬了個椅子坐下道:“能怎么辦?見到兇手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唄!”
“能幫就幫,不要搭上自己的命就行了!”
“唉!”武狂一把站了起來,大手拍在孟馬降瘦削的肩上,打了孟馬降一個踉蹌。
“行了,行了!我也是你這樣過來的,誰又不是一個熱血少年呢!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nèi)胪翞榘??!?p> …
“唉!前面是第九個村子了,我們不會還要再建造一個大墳?zāi)拱??”孟馬降一路走來,心中的熱血已經(jīng)被一座座大墳?zāi)菇o掩埋了,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太痛苦了。
現(xiàn)在是距建造第一個大墳?zāi)褂邪颂炝?,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孟東等人故意避開了人口較多的城鎮(zhèn),專門挑一些偏僻的地方走,沒想到一路竟然有八個偏僻小村莊被屠戮一空,一千四五百人就這么永遠(yuǎn)的沉睡在無盡大陸的大地上。
“噓!”武狂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低聲道:“不對勁,有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場,我們輕輕得潛過去!”
孟東二人點(diǎn)頭示意,表示知道怎么做,然后三人控制氣息不外漏,像是做賊般溜到了寂靜村口。
其實(shí)孟東開著族器,十丈范圍外氣息是不會輕易被感知了,不過孟東依舊小心翼翼的控制氣息。
三人從一堵土墻排列著冒了出來,齊齊看向村莊。
看到了村里的情景,三人震撼不已。
三人相互對視吐出了同一個名字:“吳影!”
“是誰?”血池里盤坐的人驀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