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攸脫下舞衣,換上白色的男裝,用牙齒咬著頭繩,對著鏡中,束起長發(fā)。然后出門看了一下院子,沒有人,悄悄地從樓上下來,溜了出去。
攸攸來到靈水樓,問了問店家,店小二帶著攸攸來到一處庭院,南修夜為了躲開莫嫻,藏在隱處,見店小二領(lǐng)著一個人進來,南修夜跳出來攔住,“何事?”店小二還沒回答,南修夜仔細一看店小二身后的人,發(fā)現(xiàn)是攸攸,趕緊拱手施禮,“夫人!”
攸攸左右看了看,這左右也沒其他人,他是在叫誰呢?店小二也覺得疑惑,“這位公子是來找顧公子的?!蹦闲抟共判哑穑朔蛉艘呀?jīng)忘記以前的事了,而現(xiàn)在又穿著男裝,尷尬地咳了一下,“我?guī)M去就可以了?!?p> 店小二心想他是不是眼神有些不好,“是。”說完便退下了。
顧玓在橋廊上喝著酒,聽著流水的聲音,賞著殘月,顧玓一想到筱筱如今要在朝宓的座下當舞姬,想必吃了不少苦頭,拿著酒杯的手不知不覺握緊。南修夜帶著攸攸來到橋廊上,攸攸遠遠看到獨自坐在橋廊邊那個落寞的背影,比在星虞閣見到的樣子,要冷峻一些。
“少爺?!蹦闲抟沟穆曇粼诒澈箜懫穑櫕Z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p> 南修夜將攸攸帶到便識趣地退下了,顧玓等不到南修夜說話,回頭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男裝的攸攸站在顧玓身后,好奇著又有些小膽怯地看著他,“朝攸攸見過顧公子?!鳖櫕Z回頭拿起酒杯,還沒碰到唇,就將酒杯扔進了河中,連同桌上的酒壺盡數(shù)扔了下去。
攸攸看著他將東西扔進河中,臉上有些難堪,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顧公子?”
顧玓怕攸攸誤會了,微笑著說道,“我平時不怎么愛喝酒的!”又見攸攸站著,激動地起來,膝蓋不小心磕到旁邊的桌角,“你過來坐……”膝蓋一陣痛楚傳來,顧玓摸了摸磕到的地方。
攸攸見狀,過來詢問,“你沒事吧?”顧玓忍著痛坐好,“沒事,沒事?!必陬櫕Z的對面坐下,顧玓看著空空的桌面,“我讓人沏壺茶來。”“不必麻煩,不必麻煩。”攸攸趕緊攔下顧玓,顧玓心想著說好等人家過來,卻什么都沒準備。
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攸攸看著河中的殘月,有些耐不住了,“聽你喊我以前的名字,你認識我?”顧玓心怔了一下,想著有什么事可以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或者說重新做一遍以前一起做過的事,這樣會不會想起一點點呢?可細細想起來,與她一起做過的事實在是太少了,現(xiàn)在既然讓我們重新相遇,那就重頭來過,想起來也好,沒想起來也罷,至少她就在眼前。
攸攸見顧玓不說話,“怎么了?還是說顧公子是認錯人了?”
顧玓搖了搖頭,“沒有認錯人,你就是筱筱,你右手掌心的疤,便可以證明?!?p> 攸攸低頭摸了摸掌心的那塊疤,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以前問起老哥,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事,黯然地說,“過去的我發(fā)生了什么?”顧玓想要摸摸攸攸的頭,想要抱抱她,“那些不愉快的事忘了也好,以后會有很多開心地回憶的?!鳖櫕Z看著橋廊下面的流水,“要不要一起泛舟賞月?”攸攸抬頭看著顧玓,“嗯?”
月色當空,兩人泛舟在靈水河上,四處靜謐,只有河水緩緩流過的聲音,攸攸坐在船頭,挽起袖子,彎著身子觸碰著河水。顧玓回憶起那年,與筱筱正式見面時,是在月老廟前牽的線,然后一起坐花船,只是當時筱筱并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十分的不情愿,還拿茶水潑自己。
攸攸看著顧玓低頭笑著什么,回來坐好,擦干了手,放下衣袖,“有什么好笑的?”
顧玓看了看西邊的殘月,“沒有,已經(jīng)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來到星虞閣的后門,攸攸心想,他連我手心的疤都知道,說明和他的關(guān)系還是挺親近的吧,轉(zhuǎn)身問到,“不知道我和顧公子以前是什么關(guān)系呢?”
顧玓沒想到攸攸會直接問,如果如實說出來,也許很省事地乖乖跟我回去,但想起以前娶她的時候還跳湖,絕食明志,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現(xiàn)在既然重新開始,即便很難,也想要她開開心心地重新嫁給我。
“以后告訴你,今夜好好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