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玓走后,朝宓在閣樓上扶著額頭,苦惱著,姬垚走了過來,拿起一邊的小扇子,給朝宓輕輕扇著,“閣主可是在煩憂什么?”
“從今開始,攸攸從臺上撤出?!?p> “這事好辦呀,一句話就能說完,閣主可還有什么憂心的事都可以與姬垚說,對了?!奔悘男淇谔统鲆环庑牛扒皫兹帐盏揭环庑?,店里忙給擱下了,若是急事,不知還趕不趕的及?”說完交到朝宓的手上。
朝宓打開信件,認真看了里面的內(nèi)容,兩年前我寫給紫都國的好友的信,現(xiàn)在有回音了,日子久的差點忘了這回事。信里除了對好友的一番關心問候外,就是一篇對筱筱的過往的陳述,里面寫著筱筱初嫁顧府時誓死不從,朝宓第一次見筱筱時就是在顧府,筱筱臉上是沒有多少笑意的,嫁到顧府后不久便上京了,后來在追蹤蕭敏敏時,自己還誤劫了筱筱,想到這里,朝宓又傷懷了。
上京后,筱筱從顧夫人成了龍夫人,兩人相處久了才生出情絮來,京里的人都知王爺對龍夫人很是愛護,坊間還流傳,襄太后與龍夫人起了沖突,襄太后的下人打了龍夫人的手,第二天那個下人就被弄瞎了眼,毒啞了嗓子,手腳筋斷,被扔在勾欄瓦舍得后巷等骯臟之地,受人唾棄。
不久后,王爺被人構陷,龍夫人被無辜牽連,王爺輕松歸來時,卻發(fā)現(xiàn)龍夫人被人劫走,半路造土匪強盜攔截,在躲避強盜的追擊時,從滑坡墜馬,從此不知所蹤。為此,王爺派人翻遍整座山,還是沒能找到,之后郁郁寡歡,整日買醉,不理世事。
朝宓看完,折好信件,放回信封中,“原來是我誤會了。”
姬垚看著朝宓恍然的神情,“誤會什么?”
“真好,真好呀?!背敌南胫?,老天爺還真是眷顧著他們呀,姬垚一頭霧水,朝宓起身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壇酒,回來坐下,倒了兩杯酒,“陪我喝一杯吧?!?p> 姬垚拿起酒杯,笑著說,“是,閣主。”朝宓拿起酒杯,與姬垚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姬垚淺嘗一口,第一次見朝宓笑,這張迷人的臉笑起來可真好看呀,可是為何有一股說不上的心疼,朝宓笑完,繼續(xù)倒著酒,“閣主?”姬垚不明朝宓的心思,朝宓拿起酒杯看著姬垚,“今日開心?!?p> 攸攸醒來時,已經(jīng)下午了,摸摸肚子,有些餓了,便到廚房里找吃的,揭開鍋里面都是空的,“怎么都不留一粒米給我?”最后打開小灶上的蒸鍋,發(fā)現(xiàn)一碟蘿卜糕,“啊,蘿卜糕?!必笥铱纯?,沒有人,“不知是誰藏這里的,我偷吃了。”
攸攸將整碟蘿卜糕端走,躲著耀眼的陽光,選了一個清涼的地方,坐在石板上,攸攸拿起一塊蘿卜糕,“咦,竟然還是熱的?!必乱豢?,一臉幸福,“好吃!”一邊看著陽光在院子里慢慢走遠。
夕惟在角落里看著攸攸開心地吃著,嘴角微微一笑,悄悄走開了。
攸攸吃完了蘿卜糕,覺得有些口渴,回到廚房,看到桌上放著一碗涼好的蓮子羹,“是誰放這的,剛剛還沒有的。”出去看了看,院子里都沒有人,攸攸直直地看著桌上那碗蓮子羹,“是你在誘惑我的?!闭f完端起碗就喝了起來,直到見了碗底,攸攸打了個飽嗝,“啊,好滿足?!?p> 入夜,攸攸換好舞衣出來,姬垚走了過來,“把衣服換了,你可不能再穿這樣的衣服了?!必唤?,“為什么?”“從今天起,你就不必再上去跳舞了。”姬垚說。
攸攸想肯定是老哥安排的,“我要去問我老哥?!奔悢r住攸攸,“有問題也要把衣服換了再去?!?p> 攸攸來到閣樓上,朝宓獨自看著樓下的人,“老哥,你還在生氣嗎?”
朝宓轉(zhuǎn)過身,“沒有啊?!薄澳菫槭裁床蛔屛疑先ジ耙灰黄鹛枘??”攸攸著急地問,朝宓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攸攸耳后的發(fā)飾,慢慢收回了手,回到茶案旁坐下,“這幾年,在這里過得開心嗎?”
攸攸有些不明白,還是點點頭,“開心的,大家對我都很好,和大家一起,很開心。”
朝宓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那你休息一段日子,想去哪玩就去哪玩,玩多久都可以。”
攸攸懷疑自己聽錯了,怎么突然間說這樣的話,趕緊跪坐在朝宓旁邊,抓著朝宓的手臂,“我錯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