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對于鬼冢敢靠近此地,不足為奇,不過他為何偏偏選擇北門呢,對于蕓娘所說,鬼冢應(yīng)該是一個及其愛炫耀與自負(fù)之人,就算不能走東門,他也決不會愿意從北門進(jìn)出,這到底是有著什么關(guān)系?
瞧著何大總管期盼與貪婪的眼神,李笙默不作聲將手上的翠玉鐲子褪了下來遞給何大總管緩緩道:“剛剛嚇到大總管了,莫要見怪,以后勞煩大總管將君主身邊的事情事無巨細(xì)的全都告知本宮一聲,可好?”
何大總管看著這鐲子,眼睛都直了,心想文錦公主果真大方,這鐲子可是難尋的寶貝啊,冬暖夏涼,還能讓女子的肌膚越來越水潤光澤,這要是賣出去,傾城財富便是盡在自己的手中了。
臉上笑開了花,奉承道:“哪里哪里,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奴才必定好好為公主鞍前馬后。”
李笙的語氣冰冷善意的提醒:“何大總管可得記住了,能讓你鞍前馬后地只有君主,可不要說錯了話?!?p> 盡管不以為意,何大總管還是喜滋滋的回:“是是是,奴才知曉?!?p> 李笙點了點頭,不經(jīng)意的提到:“那幾位儲君那里?”
何大總管立馬表忠心道:“奴才是君主的奴才,哪能和諸位儲君有任何瓜葛,公主您說是吧?”
“知道就好!下去吧!”李笙贊賞了他一眼,果真識時務(wù)。
見著何大總管滿臉春風(fēng)得意的走出洗梧閣,蕓娘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聲,道:“什么東西。貪權(quán)貪財?shù)男∪??!睗M不贊同的說道:“你竟然還能跟他說這么久?!?p> 李笙也不知曉蕓娘這樣的性格如何將那些能人收在手中的,智商偶爾在線,偶爾下線,無奈道:“貪權(quán)貪財有何不好?我倒還慶幸他愛財勝過權(quán)力呢,不然我們拿什么爭?”
蕓娘還是瞧不上眼道:“那不是誰有錢就可以收買他,顯然一棵墻頭草,兩面倒,為了利益,他也可以出賣我們啊!”
“所以啊,我們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我們需要盡量培養(yǎng)一個可以接替他的人,到時候他便無用了?!崩铙辖忉尩?,然后想起什么問道:“讓人去問問都城中最近有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總覺得鬼冢出宮肯定有什么事?!?p> “我明白了,我盡快安排下去?!闭f完蕓娘便下去了。
不久便聽見零露進(jìn)門說道:“公主,三儲君來了?!?p> 在遭受蔓草的叛變之后,為了安撫零露和清揚,便將她們一同提升成為了一等侍女。一則是為了將他們放在眼皮底下,不至于在重蹈覆轍,二則便是為了安撫人心。
李笙就算再不想見三儲君,也沒辦法,不然容易暴露太多,按了按額頭,道:“請進(jìn)來吧!”
三儲君興沖沖的走進(jìn)來,想要拉著李笙的手好好看看,有沒有哪里不妥,豈料才伸出的手就被李笙躲開了,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緩緩地將手收回來,自己并不知道這幾年來,庶母是這樣對待錦兒的,才讓她受了那么多苦,她怨自己也是應(yīng)該的。
繼而討好道:“錦兒,你讓三哥哥看看身體好了沒有?三哥哥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梅花烙。”眼中閃現(xiàn)著期待,看著李笙的表情。
到底是文錦的身體,看著三儲君的小心翼翼和眼中的受傷失落,心中也跟著難受,不忍心見他的期待落空,伸出手拿了一塊梅花烙,輕輕的咬了一口。就看著三儲君的欣喜,道:“怎么樣?還是原來的味道吧?以前你就喜歡那一家的,這還是三哥哥聽說你醒了,然后去央求了攤主好久才單獨做的一份呢?!?p> 李笙淡淡的吐出一個嗯字,便不再接話,李笙知曉文錦和三儲君的一些事,但也并不是全部都知道,文錦僅僅在傳給她的記憶中表達(dá)出了她與三儲君關(guān)系非同一般,具體有些什么事,并沒有告訴她,或許是覺得將這樣美好的記憶與人分享吧!所以說提起從前,李笙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三儲君在看著李笙冷淡的話語時,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好久不見,有點生疏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能不停的找話說,不停的提起以前,希望可以消除陌生感。
李笙靜靜的聽著,偶爾回復(fù)過一兩句,有趣的時候笑一笑,想著原來他們之間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事情,難怪文錦在受了那么多的磨難后,還能勇敢的活著,若不是當(dāng)時榮貴主的那一件事,或許這一生,文錦也是一個溫柔善良到極致的女子,等待著他的三哥哥救她出這個牢籠,然而榮貴主卻毀了她唯一的希望,難怪在第一次見她時,會有那么大的怨氣。
正當(dāng)他們關(guān)系緩和不少后,零露敲了敲門打斷了他們道:“慎貴主的貼身侍女紅鳶姐姐過來請三儲君?!?p> 李笙注意到三儲君的臉色瞬間不好看,眼神中還透露著掙扎和逃避,轉(zhuǎn)眼又恢復(fù)如常,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李笙堅持自己并沒有看錯。心中疑惑不解,他們母子到底有什么隔閡?殊不知自己就是他們隔閡的源泉。
三儲君還是寵溺溫柔的說道:“錦兒,三哥哥先走了,有時間再過來看你?!?p> 李笙點了點頭,將他送出洗梧閣。
不一會兒,慧庶主便來了。
李笙起身笑將慧庶主迎進(jìn)來道:“庶主你這是知曉了,我這正在吃晚膳,故意過來搭伙的吧?!?p> “趕巧呢,本想早點過來的,不過聽說三儲君過來了,想著你們兄妹二人敘敘舊,這才晚了點,能蹭著一頓晚膳也不虛此行?!被凼鳒\淺的笑著,自從孩子沒了之后,便不曾見過她真正的笑,而是禮貌的笑意中也帶著憂愁。
李笙也知道慧庶主此番晚來也并沒有那么單純,對于自己的身份,慧庶主始終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盡管來說他已經(jīng)與自己成為一伙兒,還是再想借三儲君來試探自己一番,看看自己的態(tài)度,但是慧庶主不明說,且當(dāng)不知道便是,聰明人不需要說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