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服們沉默了兩秒,沒想到邵洋是這個反應。
“我的少爺呀!”
那個送邵洋回來的黑衣服走過來,十分頭疼的看著邵洋,他哀求道:“傷還沒好,您這又是要去哪,家主回來了,沒提這事,您就在房間里避避,千萬別在家主眼前晃。”
“快進去?!?p> 黑衣服推著邵洋進房間,邵洋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她張了張嘴:“我就是……”
“咔噠?!?p> 邵洋被推進了房間,房間門在她面前關上了,邵洋安靜了兩秒,她怎么覺得,自己的地位不像想象中那么重要。
“少爺啊,您要吃東西還是干什么,就叫我一聲,我給您辦的妥妥的?!?p> 我謝謝你……
邵洋又坐回椅子上,環(huán)視一圈,打開了電腦,一個不熟悉的像是花朵一樣的圖標亮起。
桌面上的應用也是陌生的,邵洋嘆了一口氣,認命的一個個點開看,好在操作是一樣的,功能也差不多,除了圖標、名字不一樣。
有好幾個是游戲。
剩下的是必須的軟件。
“滴滴滴?!?p> 邵洋打開傳訊,是一個叫何卉的人。
‘沒事吧?’
‘聽說你傷了腦袋,還知道自己是誰吧?’
玩笑的語氣,邵洋內心苦悶,不巧,我現(xiàn)在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誰,好不容易有人聯(lián)系,邵洋回了消息。
‘不知道,你知道?。俊?p> 對面好長時間沒有回,半晌,回了一個“滾”字。
邵洋心里苦。
沉默了一會兒,邵洋試探的打了一行字。
‘你覺得我好嗎?’
刪掉。
‘你覺得我怎樣?’
刪掉。
‘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邵洋盯著這行字后面閃爍的豎線,最后把這句話發(fā)了過去。
對面又是好長時間沒有回,自己這一邊消息欄里的豎線跳啊跳。
‘你就是個傻逼?!?p> 邵洋愣了愣,把消息拉上去,確認這個人最開始的時候發(fā)的問題確實是關心的意思。
所以這是個玩的很好的損友嗎?
邵洋沒再發(fā)消息,又嘆了一口氣,她太難了。
邵洋站起來,轉了一圈,把東西翻了一遍也沒找到手機,安靜片刻,邵洋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了。
“咔噠?!?p> 藍衣服依舊守在外面,不過只有兩個,她看了看,沖著一個藍衣服道:“把他叫出來?!?p> 她其實挺慌得,不知道平時這具身體是什么脾氣,這么做是不是符合。
藍衣服倒是沒什么表情,不過也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他敲了敲旁邊的門。
門開了,他沖里面道:“少爺叫你?!?p> 黑衣服就從里面出來了,他看著邵洋,似乎有些費解,邵洋心里“咯噔”一聲。
“少爺您怎么親自出來了,您要做什么,吩咐一聲我就給您辦?!?p> 這房間不隔音的嗎?
邵洋按捺住內心的疑惑,盡量若無其事、理所當然的道:“我的手機呢?”
黑衣服愣了愣,隨后回答道:“您今天早上不是給砸了嗎?新的稍后就給您送過來了。”
邵洋頓住了,黑衣服看著邵洋:“您還有什么事嗎?”
“沒了?!?p> “咔噠?!?p> 這辦事效率有點差,為什么上午砸的現(xiàn)在新的還沒有到,這不符合呀!
好吧。
挺尷尬的。
邵洋有一些發(fā)愁,什么時候砸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砸,他砸的時候怎么沒有考慮過,她現(xiàn)在用什么?
她怎么通過手機收集消息。
要給后來人謀福祉啊。
“唉?!?p> 頭疼。
邵洋老老實實躺回床上,還有那個黑衣服,什么叫吩咐一聲就給辦?
邵洋眨了眨眼睛,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實踐出真知,她打算研究研究。
“給我端一杯牛奶。”
邵洋看著門,安靜的等了一會兒,一片寂靜。
沒關系,需要時間,她明白。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咚咚?!?p> “咔噠。”
門響了,邵洋看著黑衣服端著牛奶進來,黑衣服把牛奶遞給邵洋,邵洋接過來,沉默的抿了一口。
熱的。
還真能聽到,這什么高科技。
等等,所以她當時嚎了多久,這人就聽了多久。
她需要冷靜冷靜。
邵洋喝完了牛奶,黑衣服一直在旁邊守著,把空茶杯收好,又問了一遍:“您還有什么吩咐?”
邵洋搖搖頭:“沒有了。”
黑衣服退出去,“咔噠”一聲關上門。
邵洋嘆了一口氣,脫了衣服躺好,盯著花里胡哨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起身關了燈。
睡覺。
“還給我!還給我!這不是你的東西!”“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院長,就是他偷的東西!”“就是他!就是他!”
“我是陸家的孩子!我就要去陸家了!”‘不是,那是我的東西……’
“聽說他偷了陸家少爺?shù)臇|西,還騙陸家人說是他的東西,現(xiàn)在陸家來找真正的少爺了?!?p> “少爺,跟我回家吧?!?p> “不要叫我爸爸?!薄啊赣H?!?p> “哼,你就是從孤兒院里撿回來的!父親不會喜歡你的!”
“陸少,您要是不喜歡,就處理掉吧。”
“少爺,您小心點,家主會生氣的?!?p> “陸少……”
“少爺……”
“你其實不是陸家的孩子!他們都不喜歡你!”
邵洋猛的驚醒,那個恐怖的嘶吼著的人消失了,
邵洋覺得渾身發(fā)冷,抬手把額頭的冷汗抹下來,嚇死她了,怎么會做這么莫名其妙的夢,就像是真的一樣。
她作業(yè)還沒寫呢。
“?。。?!”
……
邵洋坐在椅子上,地上一片狼藉,幾個黑衣服默默的收拾東西,她搗鼓著新送到的手機。
現(xiàn)在是清晨五點整。
孫鵬飛在邵洋旁邊站著,唯恐這位小祖宗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傷到頭也這么鬧騰。
“唉。”
邵洋看了嘆氣的孫鵬飛一眼,他的精神十分萎靡,沒辦法,晚上她傷到頭,回來就已經十一二點了。
她又折騰到一兩點,這位黑衣服叫孫鵬飛的一直陪著,她精神倒是很高,睡到四點多醒了。
當時腦殼沒反應過來,在陌生的屋子里沒找到燈的開關在哪,絆倒了椅子,桌子上擺的東西也扯了下來。
還嗷了一嗓子,這位仁兄和五位藍衣服侍衛(wèi)第一時間趕到了。
結合昨天晚上的牛奶,她身上絕對有東西,好吧,也不用她分析,她現(xiàn)在有記憶了,也不用猜了。
就是手上戴著的這塊看起來就不便宜的手表。
里面裝了傳聲器,這是說得好聽,就是監(jiān)聽的東西,連著孫鵬飛還有那個侍衛(wèi)頭頭耳朵上掛著的耳機。
“你累了就去睡吧?!?p> 邵洋說。
孫鵬飛打了個激靈,猛的搖搖頭,連連擺手:“沒有,少爺,您是最重要的?!?p> 邵洋撇了他一眼,落回手機上,點啊點的給那幾個狐朋狗友發(fā)消息,這個時間他們剛開始睡覺。
下意識的,邵洋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一句話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那就去給我放水,我要洗澡?!?p> “是。”
孫鵬飛應了,腳步迅速的奔向浴室,邵洋倒是一愣,看了看孫鵬飛,又看了看手機,什么情況,嘴皮子不歸腦殼子管?
她摸了摸腦袋,摸到紗布,想到禿了一大塊,露著丑陋傷疤的頭,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她就應該跟那個醫(yī)生剛到底,讓他想辦法在保住她的頭發(fā)的情況下處理傷口,那個醫(yī)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聽說過這世界上是有壞醫(yī)生的,在以前的時空沒遇到,在這里倒是碰上了,一個管的比海還寬,欺軟怕硬、以權謀私的家伙。
這個時空做醫(yī)生前不需要考試嗎?
那個詞是什么來著?
邵洋幽幽道:“衣冠禽獸……”
收拾東西的黑衣服們頓了頓,裝作什么也沒聽到的繼續(xù)收拾東西。
邵洋罵完了,繼續(xù)戳手機,告訴那些狐朋狗友,她最近出不去,不能和他們一起玩。
說要來看她,呵,她能不知道么,來看看什么時候她又能出去給他們當行走的取款機。
想都別想了,她以后可沒這么傻,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