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看了裴繼一眼,隨后語氣幽幽。
“不就是一把破刀?!?p> 裴繼頓了頓,看了看邵洋,盯著她認(rèn)真道。
“對你而言是一把破刀,對我來說它獨一無二?!?p> 邵洋輸了游戲,她放下手機,隨后看向裴繼,跟他認(rèn)真的眼神對上。
邵洋頓了頓,隨后掃視他一遍,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全新的衣服。
這身衣服依舊是休閑隨意的款式,衣服的左下角依舊有一只小熊。
邵洋盯著那個小熊看了一會兒,隨后抬頭看向裴繼,嘲笑道。
“你穿的這種衣服?!?p> “我三歲就不穿了。”
裴繼看著邵洋身上跟他如出一轍的休閑衛(wèi)衣,顏色是鮮亮的藍色。
他沒有抨擊邵洋的五十步笑百步。
只是緩緩從袖子里把那把匕首又抽出來。
邵洋頓了頓,隨后冷笑一聲,眼神鄙視的看著裴繼。
“怎么,我說你一句,你還準(zhǔn)備殺我?”
裴繼低頭,撫摸了一下匕首上的花紋,隨后把這把匕首又收回去。
“它叫西周?!?p> 邵洋頓了頓,西周,真是巧呀,在原來那個時空有一個朝代就叫西周。
“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p> 邵洋哼了一聲,無所謂的說道。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裴繼看她一眼,隨后語氣平靜的說。
“只是想告訴你,下次你再這么侮辱這把刀,就不是什么后果都沒有了?!?p> 裴繼的語氣很認(rèn)真,表情也十分冷肅,邵洋盯了他兩秒,最后摒棄了作死的念頭。
邵洋詢問道。
“你是怎么回事?”
“少爺!”
門被突然打開。
裴繼和邵洋都看過去,是孫鵬飛。
邵洋眼中閃過厭惡,她很討厭這種被背叛的感覺,雖然知道陸家的人都聽陸家主的。
但身為她的隨侍,行為處事不先考慮她的感受,這讓她覺得這個人仿佛是……
陸家主安插在她身邊的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
孫鵬飛幾步走過來,隨后眼神冰冷的盯住裴繼,他看向邵洋。
上上下下掃視她一遍,確定邵洋沒有受傷,才松下一口氣。
邵洋眼神冷淡的看著孫鵬飛,語氣涼涼的詢問道。
“你進來干什么?我讓你進來了嗎?”
邵洋的視線落在孫鵬飛后面的兩個人身上,正是那兩個侍衛(wèi),他們手里拿著武器,表情緊張。
聽到邵洋這么說。
這兩個侍衛(wèi)解釋道。
“我們在通訊器上聽見您說——你還準(zhǔn)備殺我?覺得您遇到了危險,于是就闖進來了。”
孫鵬飛眼神冰冷的看了看裴繼,隨后對邵洋說。
“少爺,他狼子野心,初見他那一天我就說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p> “您怎么能這么沒有防備的跟他待在一起?還有刀。他身上竟然隨身攜帶刀具?!?p> “交出來?!?p> 這句話是對裴繼說的。
裴繼沒吭聲,一手插兜,站得安穩(wěn),他眼神平靜的看著孫鵬飛,語氣淡淡。
“你說交就交,我多沒有面子?!?p> 邵洋看了看孫鵬飛,又看了看裴繼,孫鵬飛立刻看著邵洋說。
“您看見了嗎?他這就是本來面目,絲毫不把您放在眼里?!?p> 邵洋:“我給他的刀?!?p> 孫鵬飛頓了頓,隨后說。
“少爺,您怎么能這么不清醒呢?您剛才也看見了,他想殺您——”
邵洋看著孫鵬飛,語氣淡淡。
“我樂意?!?p> 孫鵬飛沒想到邵洋對他這么抵抗,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看著邵洋說。
“少爺,您再這樣我就跟家主說了。”
邵洋被他這一句話惹怒了。
她冷冷的看著孫鵬飛,語氣冰冷。
“你去告呀,什么事都告訴他。”
“還有,上次停電,刺殺父親的就是裴繼?!?p> “你去告呀。”
孫鵬飛猛的看向裴繼,他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已經(jīng)拿槍指住了裴繼。
邵洋冷冷笑了一聲。
“我再非常明確的告訴你,父親知道這件事,裴繼就是他放的?!?p> 孫鵬飛和他身后的侍衛(wèi)驚疑不定的看著邵洋。
邵洋表情冰冷。
“你做的事真讓我惡心?!?p> 孫鵬飛握緊手,他看了邵洋半晌,隨后低頭跪下。
“少爺您別生氣,我知道錯了?!?p> 邵洋冷笑:“你知道個屁,滾?!?p> 孫鵬飛頓了頓,從地上爬起來走了,臨走前深深地看了裴繼一眼。
兩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最后也跟著出去了。
邵洋抬手,關(guān)掉手腕上的手表。
裴繼沒說話,邵洋也沒說話。
安靜了一會兒,邵洋問道。
“你被那個什么家主帶回去,到底是怎么了?”
“聽門口的侍衛(wèi)說,你傷的挺重的?!?p> 裴繼看了邵洋一眼。
被押著回去的時候,他就幾乎被打斷了腿,后來跪在老怪物那里,挨了三百三十鞭。
最后被丟進了訓(xùn)練營里。
老怪物特意放話,好好招待招待他。
這幾天他可謂是水深火熱。
在這樣的情況下,邵洋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老怪物,最后一天幾乎要把他折騰死。
被丟在陸家的時候他就剩下一點點意識。
又因為邵洋,在陸家主的地牢里待了一遭。
但這些都沒有必要跟邵洋講。
裴繼語氣淡淡,一副“沒什么好講的”表情。
“沒什么?!?p> 邵洋胸口又憋了一口氣,她看了裴繼兩秒,隨后冷哼一聲。
裴繼臉上的血痕沒有包扎,臉色也蒼白的很。
邵洋頓了頓,隨后有些煩躁的站起來,撈起手機往外走。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她雖然知曉,她大張旗鼓的這么找他,真的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
甚至讓他直接暴露在陸家主面前。
但是他也不能一句話就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要不是她,他現(xiàn)在還在那個家主手里呢,指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裴繼問她。
“你去哪?”
邵洋丟下一句話。
“滾回去養(yǎng)傷吧,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來管?!?p> 邵洋打開門出去了。
她心情煩躁,急需找個地方安靜安靜,就一路順著修建的漂亮精致的花卉走。
最后走到了園子里。
走了那么長時間,她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她看見前面有一個亭子,打算坐在那里歇歇腳。
她走近了才看見亭子里面有人。
一個男人,背對著她,身形高大,身上穿著不倫不類的衣服,氣質(zhì)特別像殺馬特。
邵洋看見他的殺馬特氣質(zhì)就知道這是誰了。
陸潔。
對,就是裴繼第一個打算污蔑的人。
她的二叔,陸家主的弟弟。
一個熱愛玩車,氣質(zhì)別致,在陸洋的記憶里沒什么其他印象的人。
邵洋走近他,隨后才看見他在石桌上鋪了幾張紙,手里拿著印章蓋呀蓋的。
邵洋詢問道。
“二叔,你在做什么?”
陸潔猛的抖了一下,印章摔在紙上,他看了一眼邵洋,隨后松了一口氣。
“你走路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嚇?biāo)牢伊耍 ?p> 邵洋懶洋洋的伸手,想要拿一張紙看看。
陸潔連忙收起來,隨后說。
“這些東西你不能拿。”
陸潔把紙疊了疊,隨后塞進口袋里。
他拿起那枚印章,抬腳準(zhǔn)備走,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高興的又回來。
陸潔站在已經(jīng)在石凳上坐下的邵洋面前,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來,伸手,二叔給你個好東西?!?p> 邵洋看他一眼,隨意的伸出手。
陸潔把剛才那枚印章放在邵洋的手里,隨后腳步飛快的走了。
只丟下一句話。
“我不要了,給你了?!?p> 邵洋拿著那枚印章,隨后看向底部。
沒猜出是什么字,只覺得有些眼熟。
趁著上面的紅色印泥還沒有干,她拿著印章手背上按了一下,那是三個十分熟悉的字。
陸光年。
邵洋頓了頓,隨后盯著手背上那三個字。
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妙。
陸潔怎么會有陸家主的印章?
邵洋想起剛才陸潔有些慌亂,腳步飛快,像擺脫什么麻煩的樣子。
她覺得自己要涼。
她想了想,伸手要把這枚燙手的印章扔出去。
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邵洋剛剛見過的二叔,聲音焦急誠懇,并且十分響亮。
“就在那里,我剛剛看著他拿著呢?!?p> 邵洋側(cè)身偏頭,看見陸潔領(lǐng)著總管大人還有一群侍衛(wèi)過來。
邵洋:……
賊喊捉賊?
邵洋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潔領(lǐng)著人過來,她看著那個語氣嚴(yán)肅,表情正直的二叔。
陸潔喊著:“在那!”
邵洋對他的厚顏無恥感到震驚。
邵洋真是大開眼界。
總管大人走到邵洋面前,也看到了邵洋的手里的印章。
他眼神冰冷,語氣失望。
“少爺,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邵洋反應(yīng)過來,看著總管大人連連擺手。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這個印章——”
陸潔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他訓(xùn)斥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狡辯?我們都看見了,你還想怎么狡辯?”
邵洋一噎,看著陸潔的眼神幽幽,她冷靜了一下,提醒自己這是長輩。
總管大人看著邵洋,隨后說。
“請少爺跟我走一趟吧?!?p> 邵洋張了張嘴:“我——”
總管大人:“少爺你不要說了,有什么跟家主說吧?!?p> 邵洋:……
邵洋問候了陸潔的祖宗,隨后想起來他們是一個祖宗,又改為問候陸潔一個人。
邵洋覺得自己真該上廟里拜拜了,去去晦氣。
她也太倒霉了。
從來到這里就沒一天消停過。
陸潔對總管大人說。
“那我就先走了。”
總管大人頷首,隨后說。
“我還有事,不能送您了?!?p> “沒事沒事。”
陸潔擺擺手,沖邵洋笑了笑,隨后腳步飛快的走了。
邵洋冷眼看著總管大人把陸潔放跑。
她可清清楚楚的記著,陸潔當(dāng)時拿著印章蓋了幾張紙。
不知道做了什么事?
想來她跟總管大人說,總管大人也不會相信。
何必平白浪費口水。
讓他自己后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