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不遂人愿
陳天瀚邪笑道:“那哪會,我去包間吃飯,你在后廚洗碗。”
說完,他也不搭理一臉錯愕的她,喊來負責(zé)人:“給柳小姐安排下洗碗的工作,務(wù)必要細致周到,做足全套?!?p> 總廚聽了,也是一臉錯愕,不過他是明白人,這小姐肯定是惹到老板大人了,他可得仔細些,活得派的厚實些,免得遭殃。
就這樣,柳如月洗到了三更半夜,也才洗了一小半。
”小姐,你要不打個電話給老板,道個歉,這樣咱們都輕松些?!罢f話的是被總廚留下來看著她的洗碗阿姨。
柳如月頭也不抬,一言不發(fā)。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了,那個神經(jīng)病干啥要這樣折磨她,難道就是為了逼迫她承認自己的罪行,那她更是不會屈服的!
洗碗阿姨瞧瞧她面無表情的臉,嘆口氣,打地鋪去了,這小姐頂了她的活,倒是好的,就是害得她沒法回家了。
這有錢人的趣味也夠惡俗的,罰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來洗碗……這真的能促進床第之歡?
柳如月一直洗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算把碗都洗完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洗完了沒有,反正一直洗一直有,是有人通知她,可以走了。
離開酒樓,趕緊打了車回家,她得收拾休息下,準備精神上晚班。還好,今個正好換班,不會耽誤她工作,上班的人玩不起失蹤。
可她感覺再這樣下去,她不失蹤也不行了。這陳總今天整這出,明天整那出,她怕是真心吃不消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
不過就算要走,一萬塊錢也還是要先收了再走的。
上班前,她多留了十來分鐘,去小區(qū)樓下的中介掛了房屋信息,特意叮囑,看房要提前約下。
唉,雖然好想有一個自己的窩,可以安靜的呆著,可天不遂人愿,那就不要和天斗了,反正她也斗不贏的,她又不是沒有斗過,當(dāng)年的慘烈,她該記憶猶新。
樹挪死,人挪活,她挪!
只是她實在太低估了,什么叫天不遂人愿。
想逃走的事,倒是進行的靜悄悄的,反正那人沒來鬧,看房的人倒來了幾撥,也有滿意的,柳如月就等包養(yǎng)到期,房子轉(zhuǎn)手,搭上高鐵,換個城市。
雖然她在魔都長大,不能說一點感情沒有,但她向來淡漠,情難深重,如今更是覺得被逼的不得不走了,她的留念之情全都消弭在無奈中了,只希望以后再不要遇上那誤終生的人。
包期已到,可陳天瀚自從“洗碗事件”后就一直沒再出現(xiàn)。這包養(yǎng)的錢還收不收的到?。窟€要不要收?。堪?,算了,還是保命要緊,已有接房的人,自己還是早走為妙,不可為了小錢耽誤逃命,再說,這一個月,她也沒接他幾回,權(quán)當(dāng)是補償他了。柳如月心中如是想。
手續(xù)全都辦妥,柳如月站在空空蕩蕩的房子中,心中五味雜陳。家什能賣的都賣了,能送的都送了,自己就簡單一個小行李箱和一個大帆布包。
下一城:臨州。當(dāng)年,她就是從那里被李云娜帶出來的?;厝?,謀個差事,慢慢過日子吧。
柳如月坐在候車室里,耐心地等著時間。直到廣播里,通知上車。
卻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大漢,見著面熟。“柳小姐,陳總有請?!?p> “陳總有什么重要的事嗎?我趕著上車。”柳如月拉緊行李,側(cè)身想走。
兩個大漢攔了上來,“柳小姐,不要讓我們?yōu)殡y啊。”
柳如月只得乖乖隨行。
“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賣了房子偷偷逃走!”上得車來,就是陳天瀚冷冷地質(zhì)問。
柳如月只好犟嘴,“陳總,我沒有逃走。只是住膩了魔都,想回老家了。”
“住膩了?我看你是活膩了吧!坑了我一筆,沒個交代,就想走了,那可沒門!”陳天瀚面露狠絕。
“陳總,你沒有證據(jù),不要血口噴人!”柳如月心下怕得要死,嘴上卻是振振有詞。今天她必須厚點臉皮。不知為何,柳如月有個感覺,今天走不了,怕以后再也走不了了。
陳天瀚見狀,竟不惱怒,面色反而溫和了一些,“我這還欠你一個月的包養(yǎng)費,也不要了?”
“陳總一直不來,我又沒陳總的號碼,不知道怎么要,只好算了?!?p> “哦,這是埋怨我,去得不積極啊。那我今天得積極一些啦?!闭f著,陳天瀚邪魅一笑,毛手毛腳得伸了過來。
“陳總,我不是這個意思?!绷缭旅μ謥頁?,腿上的包不慎滑落。
“你瞧你,心急什么……”陳天瀚自顧俯身欺來。柳如月奮力一推,低頭慌忙抓起腳邊的包。
陳天瀚竟被推得趔趄后傾,卻似乎馬上明白了什么。一把搶過柳如月的大帆布包,扯了開來。里面全是一捆捆的百元大鈔!
“現(xiàn)在無話可說了吧!”陳天瀚惡狠狠的質(zhì)問道。
柳如月心下大驚,但還是勉強回應(yīng)道:“我賣了房子,帶些現(xiàn)金回老家……,不行嗎?”
“你還敢狡辯!這錢分明是贓款!”陳天瀚怒不可遏。
“陳總,沒有證據(jù)不要胡說?!绷缭滦南骆?zhèn)靜了一些。
“要證據(jù),好?!?p> 當(dāng)下陳天瀚不再說話,搖下車窗,揮手示意司機上車。
一路靜默,柳如月被扔在了一棟郊區(qū)別墅。
偌大的房子,鮮少陳設(shè),只有一個看起來有點古板的中年女傭。
“小姐,隨我來吧?!迸畟蛎鏌o表情的說道。把柳如月領(lǐng)到了二樓客房,普普通通的一個房間。
柳如月一呆就是三天,陳天瀚也沒出現(xiàn)。而這女傭好似也沒監(jiān)視她,三天里倒是把她的三餐備得挺營養(yǎng)均衡。只是柳如月要與她搭話,她只冷冷一句,不知道。
吃完這宅第里的第九頓營養(yǎng)餐,柳如月覺得自己該走了。真心好像沒有誰阻攔她走??!
柳如月背上包,拉上行李箱,躡手躡腳下樓梯,往門口摸去。
“你上輩子做賊的啊!”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