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把果子都拉在何豐三面前,一手一個的放進去,趁著何母去拿擦臉布的空擋,好奇的問道:“虎子,今兒怎么沒去學堂?”
“三姐姐,先生病了,今日學生都回家歇著了?!?p> “病了?嚴重嗎?”
何豐三被何意的聲音及神情嚇得連忙點頭,想起以前挨的打,結結巴巴的說:“先生以前偶感風寒,但卻從未停學,應該是挺嚴重的。”
“誰病了?”
徐母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嚇得何意趕緊把果子放到籃子里,裝得滿滿一籮筐,拎了起來。
“娘,這果子太重了,我送虎子回去?!?p> “行吧,去吧,早去早回。”
“好的,娘。”
何豐三一聽堂姐要送自己回家,高興極了,咧著嘴,笑呵呵的說:“四嬸子,我先走了?!?p> “回去吧,慢點兒走?!?p> 拎著筐子往外走的何意,根本無心聽何母說了什么,只是隨意的點點頭。
一路上,何意都走的特別快,絲毫不顧這筐子有多重,只想著趕緊把東西送到大爺家,然后去書院看一下晏仲祥。
到了何豐三家門口,何意同大爺家的人打了招呼,就起身離開了。
去書院的路上,何意都走得比較快,也不看路,一腳踩到石子上,不慎崴了腳,疼得呲牙,卻也只是看了眼腳,忍著痛,朝著書院走去。
“叩叩!”
木門聲響,卻沒人前來開門,里面也沒聲響,何意心里一急,擔心的喊到:“先生,你在家嗎?”
在房檐下睡得昏昏沉沉的晏仲祥被何意的聲音驚醒,起身走到院門前。
木門打開,何意看到以往總是溫潤如玉的先生,此刻一身朱青色袍子,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神帶著一絲迷離,臉色泛白,看起來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
“先生?!?p> 晏仲祥感覺自己渾身無力,也沒有搭理何意,只是轉身進了院子,坐在方才的躺椅上,渾身帶著戾氣,也不言語。
“我聽虎子說,先生病了?!?p> 聽到何意這樣說,晏仲祥心里有些疑惑,這丫頭連著幾日不來,害得自己日日等到子時,夜里吹了涼風,又沒休息好,這才染了風寒,這會兒子,她獻什么殷情。
晏仲祥越想越氣,干脆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搭理何意。
看他這副模樣,何意只當他是生了病,心情不好。
主人不說話,何意只好站在那兒,這會兒靜下來,才感覺腳腕處別著疼,于是低著頭,不想讓晏仲祥瞧到自己這副模樣。
過了一會兒,見他一副要睡過去的模樣,身體看起來也無事,何意這才開口道:“先生,您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話音落,躺椅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依然閉著眼睛。
何意以為他睡著了,悄悄的替他蓋了蓋被子,這才腳步輕輕的往院外走。
“明日可來認字?”
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過來,何意聽到后,趕忙轉過身,正打算開口說話,耳朵里就傳來前些日子何母的話。
何意想了又想,最終低下頭,開口道:“這幾日有些不便,家中事情太多?!?p> 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話,可此刻,這些話竟讓晏仲祥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