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愣了下,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這么霸氣側(cè)漏了。
他在外面勸了半天,崔經(jīng)理還是躲在電腦桌下面,不敢爬出來。
見這貨這么不識抬舉,陳銘終于有了幾分火氣。
“出來!”陳銘厲聲喝道,“再不出來,洛城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
崔經(jīng)理一哆嗦,屁滾尿流地從電腦桌下面爬了出來。
他緊緊貼著墻,驚恐地看著陳銘,“你,你……”
陳銘不解,“怎么了?”
崔經(jīng)理渾身戰(zhàn)栗,“洛城那件事是你做的?”
“當(dāng)然了?!标愩懻f,“除了我,還有誰能一個人解決那么多個?!?p> 崔經(jīng)理面色煞白地看著他,再也不敢說一個字了。
“我就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說了,這事就結(jié)了,你要不說的話——”陳銘咧嘴一笑,“嘿嘿?!?p> 崔經(jīng)理撲通就跪下了,“說,我都說?!?p> 陳銘瞇起眼睛,“歐陽鋼蛋住在哪?”
他也是怕蛋蛋貴人多忘事,提前問好了住處,到時候也好登門提醒。
誰知崔經(jīng)理聽到這個問題,還是咣咣的只顧磕頭,就好像連一個字都不敢回答。
陳銘一皺眉頭,正要讓他見識一下大能的手段,門外就走進一個人來。
“陳兄弟想知道我的住處,直接打電話就是,何必為難這種下人。”
陳銘回頭一看,呵,來者不是歐陽鋼蛋卻又是誰?
崔經(jīng)理看到歐陽鋼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就嚎啕大哭起來。
“四少爺啊,你來晚一會我就見不到你了呀,他說洛城那事是他干的呀!”
聽到這話,歐陽鋼蛋面色大變,他定定地看著陳銘。
“洛城那事真是你干的?”
“是啊?!?p> 陳銘有點莫名其妙,難道歐陽鐵棍沒有跟你說嗎?
聽到確定的回答,歐陽鋼蛋的表情更加嚴(yán)峻。
“陳兄弟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不是我想做這種事,而是他們一直不放過我?!标愩懧柫寺柤?,“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真是他們先動的手?!?p> 歐陽鋼蛋沒有再說話,看著他半天才嘆了一口氣。
“今天怕是要麻煩陳兄弟走一趟了,如果確實是歐陽家有錯在先,我會還你一個公道?!?p> 這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了,是要帶他拜見老太爺了。
陳銘思考了一下,“可以?!?p> 雖然歐陽家跟他關(guān)系不佳,但是不管怎么說也是個大家族,總不至于給他擺個鴻門宴。
如果這次拜訪比較順利,應(yīng)該也能順利解決歐陽鐵棍這個麻煩。
就像一只老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麻煩,你卻沒辦法敞開手弄死它,其實也挺煩人的。
于是歐陽鋼蛋就帶著陳銘走出售樓部,外面停著一輛加長悍馬。
上車以后,陳銘剛在副駕駛坐定,歐陽鋼蛋就又問了一遍,“真是你做的?”
陳銘點點頭,“當(dāng)然?!?p> 大丈夫頂天立地,收拾幾個宵小之輩,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
歐陽鋼蛋不再說話,一踩油門帶著他直奔城外,進了一處別墅莊園。
陳銘跟著歐陽鋼蛋進入莊園,只見廊腰縵回、檐牙高啄,處處可見匠心。
他正看得新奇有味,就聽到半空中一聲暴喝,“狗賊,納命來!”
陳銘抬頭一看,就見歐陽鐵棍從一座樓閣頂上躍下,朝他猛撲過來。
嘶——
歐陽家這小少爺也太熱情了吧?
眼看這一擊勢如雷霆,陳銘后退一步,略微避其鋒芒,然后對準(zhǔn)他落腳的地方,慢慢道出一聲,“坑!”
于是那個地方就出現(xiàn)了小小一個坑,歐陽鐵棍落地剛好踩在坑邊上,一個站立不穩(wěn),撲通一聲跪倒在陳銘面前。
陳銘大驚失色,趕緊上去把他扶了起來。
“陳某初來乍到,小少爺何必行此大禮?”
歐陽鐵棍哇哇叫著要和陳銘拼命,歐陽鋼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隨口吩咐。
“帶小少爺下去更衣?!?p> 兩邊回廊里就沖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婦人,拖著歐陽鐵棍回閣樓里去了。
“走吧?!?p> 歐陽鋼蛋帶著陳銘帶到一座大堂,只見堂上一把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個大腦袋、粗脖子的壯老頭。
看堂上座次,這毫無疑問就是歐陽家的老太爺了。
老太爺旁邊坐著個瘦巴巴的老學(xué)究,兩邊各自列著一排彪子,胳膊肘四棱子起筋線,一看就是練家子。
雖然是第一次登門,但陳銘的名號早就在歐陽家族流傳,所以他一走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饒是銘哥見多識廣,被這么多壯漢虎視眈眈地圍著,也不由微微膽寒。
之前有下人通傳了訪客來意,壯老頭皺著眉頭看了陳銘半天,才搖一搖頭,“不像?!?p> 然后他扭頭去問旁邊的老學(xué)究,“老朱,你覺得嗎?”
老學(xué)究皺巴巴的臉上架著副大眼鏡,兩道目光從鏡片里透出來像刀子一樣。
“不是?!崩蠈W(xué)究也搖搖頭,“絕對不會是他?!?p> 陳銘???
是你們失憶了還是我夢游了?
老太爺一拍桌子,“既然不是你干的,你為什么非說是你干的?”
嘶——
現(xiàn)場那么多彪子,都被摔成了傻子嗎?
就算都摔成了傻子,歐陽鐵棍總還算正常吧?
鐵棍人呢,出來給爺作證啊!
陳銘堂上堂下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歐陽鐵棍,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膚黑如炭、體瘦如猴的彪子正躲在人群里,腦袋上纏著繃帶,眼神惡毒地看著自己。
這不是那天在洛城騙自己去樓上上網(wǎng)的彪子嗎?
“就是我干的。”陳銘指著這貨,“當(dāng)時他在場,他可以作證!”
老太爺看向那彪子,“劉大喜,這事是他干的?”
哪曾想看個熱鬧也會撞上事兒,這名為劉大喜的彪子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老太爺,我真不知道……我從機械廠爬出來,才知道洛河那邊出事了?!?p> 老太爺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廢物?!?p> 說完,老太爺不再管他,直接瞪著陳銘,“洛河邊上,何老五那幫人真是你殺的?”
陳銘糊涂了,“什么洛河?不是機械廠那邊嗎?何老五又是誰?我何曾殺人?”
此言即出,堂上眾人頓時大眼瞪小眼,才明白這是一場誤會。
當(dāng)然,這場誤會是由崔經(jīng)理抱著歐陽鋼蛋的大腿,哭著喊著陳銘是殺人兇手開始的。
老太爺看了一眼陳銘,煩躁地?fù)]揮手。
“去個人,把崔富貴的狗腿打斷,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他了?!?p> 一個彪子上前領(lǐng)命,提著大鐵棍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