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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于飛

一五八 留住他

鯤鵬于飛 秋風(fēng)暖陽 3504 2020-11-02 20:58:00

  “你!”

  李建成絕沒想到在這大喜的日子里,魏征竟敢說出這樣喪氣的話來頂撞自己。他“呼”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氣哼哼地指著魏征便欲治他的罪。

  “太子殿下,請您暫息雷霆之怒。”齊王李元吉連忙站起來,伸手拉住了他。李元吉知道魏征做事素來穩(wěn)重,今天突然反常,其中必有原因。

  “什么?暫息雷霆之怒?這老匹夫真真可惡,他……他這是在咒我死,你還要我放過他?”

  李建成被魏征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他見李元吉拉著他,不讓他處置魏征,回過頭來再問李元吉道。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魏洗馬向來做事小心謹(jǐn)慎,謀事周全。今天他突然如此,必有緣故。我們先看看魏洗馬怎么說再做定論也不遲??!”

  “聽他怎么說?他的嘴里能吐出好話來?”

  “太子先不要急。來來來,您先坐下。我們先聽聽他怎么說再做決定嘛!”

  李元吉邊說邊拉著李建成重新坐下。

  “好,你說!”

  李建成雖然坐了下來,但他的心中還憋著一肚子氣。他氣哼哼地指著魏征,沒好氣地說道。隨即他把手一揮,讓侍衛(wèi)們先退下。

  魏征也不客氣,他趨步上前,從李建成的面前取過一杯酒,一飲而盡。

  “哼,就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勝比做餓莩強(qiáng)!”

  看到魏征這樣,李建成是又好氣又好笑。

  “剛才我好心好意地邀你喝酒你不喝,現(xiàn)在卻又自己來搶著喝!真是把你當(dāng)人你不自重,非要逼著我動粗!”

  魏征倒并不在意李建成一臉鄙視的眼光,他自顧自地把李建成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后,又從李元吉的面前取過杯子,將杯中酒也一飲而盡。

  李建成并沒有作聲,只是把眼睛死死地盯著魏征,看他究竟要怎么說。

  “嗯,好受!喝了兩杯酒,勝似黃泉路上的孟婆湯?,F(xiàn)在就是死了也值了!”

  “死了?誰要你死了?你要是有話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這里磨磨蹭蹭,盡說些敗興的話!”

  李建成見魏征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拿著兩眼瞪著魏征,已經(jīng)又是顯得老大的不耐煩。

  “哼,不是你們要屬下死,而是你們將死,反而牽連到屬下而已!”

  魏征說話毫不客氣,一句話又把李建成給頂了回來。

  “我們將死?你……你怎么……”

  李建成被他氣得橫鼻子豎眼,又要發(fā)作。

  魏征看到李建成怒氣沖沖的樣子,也不在意。他兩杯酒下肚,臉已有些微紅。此時(shí)他用手一抹嘴,這才慢慢地說道:“太子你也不要急!屬下只是冒昧地問一句,在當(dāng)今朝堂之上,太子殿下最忌憚的人是誰?”

  “忌憚?wù)l?嗨,鬧了半天,你難道就是為了問這樣一句沒來由的話?”

  “我忌憚?wù)l?哈哈哈哈,我堂堂太子,未來的儲君,普天之下誰不敬我三分?除了當(dāng)今圣上,我的父皇,我還能忌憚?wù)l?”

  李建成把頭一揚(yáng),哈哈大笑,一臉高傲地說道。

  “哈哈哈哈!”

  誰知魏征的笑聲更大。待他笑罷,卻又把臉一冷,一點(diǎn)也沒有給李建成情面。

  “既然太子對誰也不忌憚,卻又為何聽說有人將遷治洛陽,竟喜不自勝,在此與齊王交相慶賀?”

  “好吧,既然太子如此自負(fù),不愿聽屬下勸說,屬下在此多說也無益,就此告辭!”

  魏征說罷轉(zhuǎn)身又要走。

  李元吉連忙從府位上跑過來拉住他的衣袖,好言好語地勸說道:“哎呀,我的魏大人,你在太子府中日久,你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最忌憚?wù)l嗎?你何必一定要讓太子殿下難堪,讓他親口說出來呢?”

  魏征這才又回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道:“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誰,自己的對手是誰,這是立身處事的第一要務(wù)。太子如此含糊其詞,如何能制定明確的應(yīng)對之策呢?”

  “好吧,我不說你也知道。在當(dāng)今世上,我所忌憚的,就是那個秦王李世民。這下你清楚了吧?”

  李建成被魏征追問得沒辦法,只好自己說出來。

  “既然太子殿下對他十分忌憚,卻又為何縱虎歸山呢?”

  “放虎歸山?”

  “對,放虎歸山!太子,你要知道,你不傷虎,這虎可是要傷人的!”

  李建成聽了倒不以為然。他冷冷一笑道:“原來你在這里嘰嘰歪歪地說了半天,就是說這件事啊!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么,是秦王李世民遷治洛陽之事是不是?”

  說到這里,李建成把嘴一撇,有些不屑一顧地說道:“秦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只病貓了,他也配和我斗?你現(xiàn)在看到了吧,他現(xiàn)在還不是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人?現(xiàn)在秦王他已經(jīng)要離開長安,對我的儲君之位已然不構(gòu)成威脅,我還怕他作甚。等我有朝一日繼位大統(tǒng),他乃是我的掌上魚肉,我又忌憚他何來?”

  魏征見李建成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乃氣得跺腳道:“太子殿下,您真是糊涂??!”

  “糊……糊涂?我哪里糊涂了?我現(xiàn)不是已經(jīng)勝券在握,我糊涂什么了?”

  李建成見逼走了李世民,正志得意滿。他現(xiàn)在怎么會接受魏征的責(zé)備呢。

  “魏大人,本太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jì)較。你若不想和我們一起喝酒,那就請回吧,別攪了本太子和齊王的雅興!”

  “太子!”

  魏征見李建成還沒醒悟,急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太子,您怎么聽不明白我魏征的忠言呢!現(xiàn)在您是太子,滿朝大臣有大部分人都聽您的,連陛下對您也眷顧更多。您現(xiàn)在可謂是占有天時(shí)、地利、人和,擁有得天獨(dú)厚的條件。秦王困在長安,可以說是牢牢地控制在您的手中。雖然他時(shí)時(shí)在眼前,如梗在喉一般讓您不舒服。但是這根刺就在您身邊,您隨時(shí)隨地都可以借助陛下之手除之??梢坏┣赝踹w治洛陽,就好像是魚歸大海,龍騰九天,您相信您還能駕馭得了他嗎?”

  “這……”

  李建成聽得魏征之言,身體不由得一顫。

  “殿下,您可知洛陽是什么地方?這洛陽,乃是龍虎之地也!當(dāng)年隋文帝和煬帝(楊廣死后,李淵為他上謚號‘煬’)都有欲遷都洛陽之想。只是因?yàn)樗宄痪枚?,沒有成功而已?!?p>  “這我們也知道。他們之所以要遷都,只是為了圖自己享樂而營建東都罷了!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李元吉見魏征突然提到洛陽,不解地問道。

  李建成本來也想動問,見李元吉問了,他便沒說話。只是他拿眼望著魏征,等著魏征的下文。

  魏征向齊王李元吉望了望,“嘿嘿”一聲冷笑。

  “享樂?若是只把它理解為是為了享樂,那理解的就太膚淺了!世人只道是文帝和煬帝是為了窮奢極欲,圖一時(shí)之享樂而營建東都。而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卻并未深究,以致被世人所誤解了?!?p>  魏征朝李建成看了看,見他正在用心地聽自己說話,便又繼續(xù)說道:“二位殿下,這長安所在的關(guān)中地區(qū),自古以來就是朝廷的核心地區(qū),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人口眾多。所以說誰擁有了關(guān)中地區(qū),誰就有了奪得天下的資本。無論是戰(zhàn)國時(shí)期的秦,還是漢王劉邦,都是從這一地區(qū)走出來后才擁有天下的??涩F(xiàn)在情況不同了。經(jīng)過東漢末年、三國兩晉南北朝的割據(jù)紛爭,中原地區(qū)戰(zhàn)亂不止。百姓流離失所,土地大都荒蕪,關(guān)中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長安也難得往日的輝煌了。反觀南方地區(qū),經(jīng)濟(jì)倒是日漸富庶,大有超過北方之勢?!?p>  “噫,魏大人剛才說的驚天動地,現(xiàn)在怎么又輕描淡寫了?你說了半天,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卻不知與秦王遷治洛陽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時(shí)候倒是李元吉有些不耐煩了。他打斷了魏征的話,只是他正欲往下說的時(shí)候,被李建成制止了。

  “四弟,你先不要插話,且聽魏大人說下去!”

  “好吧,魏大人,你繼續(xù)說!”

  “現(xiàn)在這些個文人,都是先拿一個大大的噱頭來唬你,只不過是強(qiáng)調(diào)自己話的重要性而已。下面呱呱啦啦的,幾乎全是扯淡!”

  李元吉想到這里,便也沒有興趣繼續(xù)聽。他回到席上,自己又自斟自飲地吃起來。

  魏征朝他看了看,只是略微一笑,倒也并不在意。

  李淵共有嫡子四人,老三李玄霸年幼便已夭折。這李元吉乃是排行老四,年齡不大。是以他難解魏征話中的意思,因此顯出老大的不耐煩。魏征只是笑了笑,對他的話毫不在意。

  “太子殿下,屬下說的這些,并不是在兜圈子,卻是關(guān)系大得很啊?!?p>  李建成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大概已經(jīng)聽出了一些端倪,先生不必介意,你繼續(xù)往下說?!?p>  李建成此時(shí)的態(tài)度已有極大的轉(zhuǎn)變,對魏征的稱呼也都改成了“先生”了。

  “謝太子?!?p>  李元吉聽李建成說已聽出了一些端倪,便也好奇。他便放下筷子,又湊了過來。

  魏征繼續(xù)說道:“太子您看,當(dāng)年煬帝之所以急不可待地修挖運(yùn)河,世人皆以為是為了到江都去觀看瓊花,卻不知他實(shí)際上是為了解決長安的糧食問題!當(dāng)年前朝還專門在洛陽修建了興洛倉、洛口倉等幾大糧倉,也是為了長安和關(guān)中乃至天下的穩(wěn)定而建。而今天的洛陽正處于南方的漕運(yùn)和長安之間的中間位置!誰一旦占據(jù)了洛陽,誰就等于是扼住了長安乃至天下的咽喉。到時(shí)秦王一旦占據(jù)洛陽,把糧道、水道一堵,殿下您想想,還有您的好日子過嗎?”

  李建成聽到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哎呀,我怎么沒想到這一層呢!我只顧著高興,卻不知道自己差點(diǎn)鑄成了大錯!”

  李元吉聽到這里,方才搞懂魏征為什么繞了那么大的一個圈子。這時(shí)他也不住地搓手咋舌,“是啊,我們怎么就沒想到呢!這……這倒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這些因素還在其次,還不是最致命的?!?p>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難道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要命的?”

  此時(shí)李元吉聽魏征說還有更致命的,也開始緊張起來。

  李建成白了李元吉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聽魏征繼續(xù)說下去。剛才他聽了魏征的話,心中已經(jīng)十分緊張。待聽得魏征說還有更致命的,自然迫切地想聽得下文。

  “殿下,秦王若被困在長安,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您是太子,是儲君,陛下是您最大的靠山。秦王他雖說是天策將軍,但畢竟仍是臣子。您可以說是占有天時(shí)、地利、人和之利??梢坏┣赝踹w治洛陽,則無異于放虎歸山,這天時(shí)、地利、人和三者也都盡歸秦王矣!”

  “盡……盡歸了秦王了?此話怎講,還請先生明說?!?p>  “殿下您看,現(xiàn)在我大唐初定,天下未穩(wěn),您雖然貴為太子,但尚未登基,威名未達(dá),此正是秦王李世民目前敢與您拼命爭奪的原因。從目前來看您是太子,此天時(shí)還是您占優(yōu)。但一旦秦王到了洛陽,陛下又許之以天子鑾駕儀仗,將來日久,天下之人必認(rèn)為國有二主,民有二君。到那時(shí),他與您的太子之位又有何區(qū)別?現(xiàn)在陛下在時(shí),相信秦王他還有些顧忌,尚不敢擁兵自立。但等到陛下百年之后,您覺得那秦王還有顧忌嗎?此是太子先失天時(shí)也。其二,那洛陽以東,民風(fēng)剽悍,物產(chǎn)豐饒。春秋之時(shí),齊桓公正是憑借那里的山川漁鹽之利而最先稱霸。那秦王素有才氣,能力超群,手下的文臣能經(jīng)略天下,武將能安邦定國。那秦王既得山川之利,又得運(yùn)河漕運(yùn)之便,更兼有南方經(jīng)濟(jì)之盛??梢哉f是占盡地利。而反觀殿下,雖說有關(guān)中和長安,卻早已是兵災(zāi)連年,破壞殆盡。又北有突厥,西南有吐蕃等強(qiáng)敵在外虎視眈眈,殿下您說說看,您還能有安寧之日乎?此是殿下又失地利之勢也。等太子在陛下百年之后承接大統(tǒng)之時(shí),那秦王早已在洛陽經(jīng)營日久。試問太子,您和秦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水火不容,秦王他會容忍您這個初登大位之人坐穩(wěn)江山嗎?”

  “這……這這……”

  此時(shí),李建成身上的汗已經(jīng)下來了,臉上不是紅一陣白一陣,而是慘白了。他在椅子上手足無措,顯然已是有些坐立不安。

  “嘿嘿,太子殿下有些坐不住了吧?您別急,還有比這更嚴(yán)重的呢!”

  “還……有更……更嚴(yán)重的?”

  “對!還有更嚴(yán)重的!這幾年,秦王東征西討,破薛仁杲,滅劉武周,生擒竇建德、王世充。秦王的威名早已遠(yuǎn)播,天下皆知有秦王,而知道太子的又有幾何?陛下當(dāng)初就許秦王有黜置官員的權(quán)力,所以這隴西、河北、河南、山東,包括新近收復(fù)的江陵、桂州、嶺南,都是秦王黜置的官員,他們必然唯秦王的馬首是瞻,是以這些地方都早已經(jīng)是秦王的天下了!而反觀太子您呢,自從晉陽起兵以來,您一直是輔佐陛下處理朝政。雖盡心竭力,功勞卓著,但盛名卻只在朝堂之內(nèi),威望只在長安周圍。且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光環(huán)都罩在了陛下的頭上,天下又有誰人知道殿下您的辛苦操勞?而太子現(xiàn)在以及將來所擁有的,唯關(guān)中及長安一地,影響所及,唯朝堂而已!試問您即位之后,能治之地有幾何?唯長安一座都城而已!世人皆知大唐能有天下,皆是秦王的功勞,有誰會提到在背后默默無聞、辛苦操勞的您呢。現(xiàn)在秦王府內(nèi)良將千員,謀士如云,再加上天下人皆被其蒙蔽。秦王若登高一呼,必應(yīng)者眾??!此是秦王占盡了人和是也!殿下,自古以來國無二君,民無二主?,F(xiàn)在秦王和殿下分治兩京,將來必有惡戰(zhàn)。試問殿下,將來你們兄弟二人若真的打起來的時(shí)候,您能有多大的勝算?屬下估計(jì)到時(shí)候更不用秦王動手,只須突厥數(shù)萬鐵騎,就把這長安給踩平了!”

  “呀!”

  一聽到魏征說出“到時(shí)候更不用秦王動手,只須突厥數(shù)萬鐵騎,就把這長安給踩平了!”的話,李建成驚得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又軟軟地癱坐在椅子上。他此時(shí)手足無措,兩眼頹然無光。

  李建成也不是一個愚笨之人,魏征這一連串的發(fā)問,就像一個個炸雷一樣,在他的頭頂轟響。現(xiàn)在他才陡然覺得,自己把問題想到太簡單了,可能連父皇也是把這個問題想的簡單了。經(jīng)魏征這么一提醒,他如醍醐灌頂,猛然醒悟過來。

  李建成呆坐了一會,全身猛地一激靈。

  “哎呀,從來都以為秦王為魚肉,我為砧板。卻原來我項(xiàng)上的人頭,早已經(jīng)被放到了別人的砧板上了!”

  李建成想到這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太子,您說屬下說的對不對?與其讓屬下跟著您一起死,不如就請?zhí)臃艑傧乱粭l生路吧!”

  魏征知道李建成已被說動,故意用言語相激。

  “先生!”

  李建成連忙從席上下來,緊緊拉著魏征的手說道:“唉呀,要不是先生提醒,我險(xiǎn)些誤了大事矣!還請先生無論如何要救我?!?p>  “不慶祝了?”

  “先生莫再笑我了。您若不救我,我可能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魏大人,您莫再笑我們了,請您快快告訴我們該怎么做吧!”

  李元吉剛才還不以為然,自顧自地吃著菜,喝著酒?,F(xiàn)在他也被魏征說的心驚膽顫,緊張的心都要迸出來了。他現(xiàn)在的命運(yùn),是和李建成牢牢地綁在一起的。李建成能承繼大統(tǒng),才有他的榮華富貴。若是李建成沒了,那他也就什么都沒有了。他見李建成恭恭敬敬地向魏征問計(jì),便也趕緊離席,向魏征拱手一躬到地。

  魏征見李建成態(tài)度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并且謙恭地屈尊向己,便也轉(zhuǎn)變臉色。他趕緊謙卑地躬身說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屬下既蒙太子殿下垂愛,延至府中,敢不拼死效命!剛才屬下見殿下剛有小得,便驕傲自得,所以故意拿言語來激殿下耳。不過剛才屬下所言非虛,殿下確實(shí)禍將至也。”

  “先生,建成知道了,還請先生教我!”

  李建成此時(shí)再也不敢得意,連忙躬身說道。

  魏征此時(shí)倒是很淡定,他輕輕地扶李建成到席上坐下后,這才不急不慢的說道:“太子莫急,好在事情還沒到屬下所說的那種嚴(yán)重程度。現(xiàn)在看來,此事說起來也好辦?!?p>  “好辦?怎么又好辦了?”

  李建成又迫不及待地從席上站起來,“那……那究竟該怎么辦?”

  “怎么辦?”

  魏征突然把右手握成拳頭,使勁地砸在左手掌中。

  “怎么辦?那就看太子的心夠不夠狠了!”

  “夠不夠狠?”

  李建成沒想到魏征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他和李元吉兩人對視了一下,一齊問道:“怎么個狠法?”

  “自古以來,君者無親,成大事者必不能拘于常理。所以眼下之計(jì),便是絕不能放秦王李世民走。”

  “先生的意思是一定要把他留在長安?”

  “殿下說的對!”

  魏征態(tài)度非常堅(jiān)定,他的眼睛盯著李建成,一字一頓地說道:“太子殿下和齊王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把秦王留在長安。留住他!困住他!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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