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破云杖
我明白，這場旅途注定充滿危險和悲劇，甚至還沒有開始我就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重要的東西。然而，如果這些犧牲可以換來一個勝利的結(jié)局，那便是值得的，為此我更加害怕死去了，我怕我辜負了他們付出的犧牲，縱然我感到厭倦我感到疲憊，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力選擇逃避或退縮，我清楚我每一刻都在為了別人而活。因為，從我恢復(fù)【雨劇】編制的那一刻起，除了生命，我的一切都已不再屬于我自己...
——第十二章題記
在衛(wèi)港，我們接上了一個人，他叫做麥海，和老何是軍校同學(xué)。
在見到他之前，老李就向我們介紹了他：“這位老麥，麥海少將，我之前有采訪過，你們可能已有所耳聞了！以后他要和我們一起行軍去月球【廣寒】站，所以現(xiàn)在我來詳細講講他，他是我的同學(xué)，我、老何還有老麥，當時我們四兄弟里這是最有出息的一位！漁家出身，參加過，后來又當過巡洋艦的艦長，又當了兩艘潛艇的艦長，有一艘還是核潛艇，橫穿過北極冰蓋、前出過夏威夷群島，他的精神是值得我們每個人學(xué)習(xí)的！”
直到要出發(fā)了，才看見麥少將從營房里走出來，和老何一起的。他看上去并沒有老何那么神氣，面容有些蒼老，且右頰上有一道明顯的燒傷疤痕，那是解放夷洲當志愿船工時留下的，是他的一項極便于識別的特征。
老麥坐在原來梁子坐的位子上，他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加入我們，目前擔(dān)任了輔突擊手的職位。
“這次我我們召到了麥海中將，他時潛艇戰(zhàn)的專家”何陣對我們說到，“太空戰(zhàn)艦，其實和我們現(xiàn)在乘坐的這輛突擊車很相似，艦橋就是一個多功能平臺，可以加裝各式武器，載荷三人，其封閉環(huán)境酷似潛艇所以我找老麥來也是為了填補我們團隊一些戰(zhàn)術(shù)經(jīng)驗不足的漏洞。接下來，請麥海少將給講講他理解的太空戰(zhàn)艦與潛艇的異同點。”
“好，剛才老何在上車之前和我備了一下課，我也不是什么教授學(xué)者，就簡單地講一下個人理解吧?！崩消湹穆曇艉苋岷秃孟翊┎煌改呐乱粚蛹喌淖钃酰菑亩鷻C里聽又格外醒腦和清晰。
“這個，首先是環(huán)境相似，太空和深海是有一定相似的，我們的生存空間很狹小很封閉，需要艇員有較高的心理素質(zhì)，在處置類似起火、損管這樣的事故或戰(zhàn)損時要保持理智，并且有很高的執(zhí)行力，因為，你一個處理不當，全艇都要喪命！其次是，作戰(zhàn)維度都是三維的這個放到差異里講。......然后是差異，這個有點復(fù)雜，一個是重力，一個是武器系統(tǒng)，包括武器本身的差異和火控、探測等系統(tǒng)的不同。首先......”
我們認證聽了一路。
少將的講話被急促的通訊鈴聲打斷，何陣接起了車載的加密電話。
“喂？...是我！...目前一切正常...什么？...好！...好！...明白了，請你先我一步向【大佬】匯報，特殊時期電話不宜太長，掛了...”放下話筒，反復(fù)確認掛斷后老何對駕駛員說：“去三號點待命！”
是這次行動的聯(lián)絡(luò)員李進打來電話，詢問行軍狀況，并傳達指令。
“這個人可以信任嗎？”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畢竟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明顯的背叛了。但是我沒有說出來，我依然選擇相信老何的判斷。
抵達“三號點”全員下車活動。
“看到天上的云傘了嗎？烏壓壓的，壓在人頭上，再往上是衛(wèi)星炮的狂轟濫炸?！毕裨邶埑且粯?，老何單獨找了我，這次是聊天，或許也是在訴苦“但是傘下面就安全嗎？你也看到了，我們從金陵出發(fā)時有三輛車35人，現(xiàn)在到達目的地，只剩下一輛車12人了！這樣，里外皆是敵人教人如何不覺得窩囊啊！真是窩囊啊！?！?p> “我當初加入仰望計劃，我抱著一顆熱誠的報國心...然后我看到，上面是如何被輿論帶錯了方向，太空軍的建設(shè)一再擱置...后來還出了個云傘計劃，搞被動防御...呵呵...呵呵呵...”他倒抽一口氣，我知道他有很多話想講，所以沒有出聲。
“我最初，是反對的，我們需要像仰望號那樣的戰(zhàn)斗艦，我們需要矛而不是盾！...但是，我被說服了，每天都會來勸我...我還是不夠堅定，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我始終...相信上面的決定一定是有多方考究的，是最好的安排...這一點上，我沒錯，從來也沒有錯！...但是...但是...我忘記了大佬們也是人，而且對我的專業(yè)并不掌握，我忘記了，他們要聽我們的報告才知道有哪些可選的方案。對的...我沒有上報，沒有把我的方案提上去...所以，現(xiàn)在么...呵呵，說白了沒了傘我們寸步難行，所以傘又是不可或缺的?。 ?p> “小善，我很慶幸，你的爺爺韓重光，決定設(shè)立【雨劇】這個編制，我慶幸能找到你，接下來，你該實行你的職責(zé)了。”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們都蓋著面罩，互相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你因該可以聽懂我的意思。”
“什么？”我隱約懂了一些。
“沒事，你馬上就會懂了！”他抬手看表，盡管他沒有手表“嗯，差不多要來了！”這時，平時那個穩(wěn)重而且故作神秘的老何又回來了。
他從我邊上走過不到兩秒后，我就聽見天上傳來的巨響。遠處的天空，紅色的閃電交織著越來越亮，我瞬間明白了這響聲的含義。
那是云傘不堪重負的呻吟！
“上車！”司機老趙第一個跳上車啟動引擎，并且招呼我們上車。
我走在最后，我看到一條紅色的光柱穿透云傘緩緩降落向地面，這景象，像極了電影中的末日，像是死神將他的手杖敲向地面...
我明白，這會引起大范圍的爆炸，沖擊波會裹挾著大量的沙石和碎片，把我們打成篩子，媲美核爆的沖擊波會撕碎一切暴露在外的生物。
當我真的體驗到的時候，我感覺天翻地覆，然后便猛地撞上了什么硬的東西半昏過去。
混亂突然中止了，我發(fā)現(xiàn)站在平如鏡面的湖水上，有個人，在我腳下，和我的倒影重合。他穿著，白色的斗篷，斗篷下外骨骼裝甲的指示燈像眼睛一樣看著我。
這使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我看到他向我伸手，然后，一滴雨滴落下，打散了他的影像，緊接著下起了暴雨。
沐浴冰涼的暴雨，讓我渾身一激靈，然后驚醒。
我睜開眼后發(fā)現(xiàn)世界顛倒過來了，我昏昏沉沉的就解開安全帶想站起來，然后天花板向我飛來。
很痛！
車翻了。
......
我不記得是如何進入醫(yī)院的，醒來時小雨坐在我左邊，我來不及高興就看到她眉間有一絲驚恐掠過。我不知道我此刻為何如此清醒，以至于可以注意到她的一個細微的行為。
“我在？...”
“玄崚！世界最先進的，地下掩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