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塵道長
“殺了吧!”宇文恒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爺,纖兒從未求過您,這次可否討爺一個人情?”纖兒單膝跪地。
“留下她后患無窮!本王絕不允許背后存在威脅?!庇钗暮阊凵癜档?,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爺本不是那無情之人,何必如此為難自己呢?”纖兒柔聲說道。
“你今日的話有些多了!”在宇文恒的印象里纖兒從未反駁過他,這是第一次。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纖兒不愿看到爺成為那嗜血濫殺無辜之人,若是父親還在,他也絕不允許!”纖兒堅定的說道。
“本王早就成了那濫殺無辜的人,死后已無顏再見老師!”宇文恒的語氣里帶著些許憤怒和無奈。
“不是的,爺殺的都是罪有應(yīng)得之人,父親他泉下有知會明白的,若是纖兒不勸住王爺,父親也會怪罪纖兒。桃紅在攬月閣時與我情同姐妹,后來嫁給王四,本來生活平靜,可如今王四死了,若王爺再殺了她,纖兒不忍心?!崩w兒倔強地說著,她和宇文恒一起長大,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后宇文恒就變了,如今她不愿宇文恒淪落成為殺人狂魔。
聽到纖兒如此說,宇文恒心里猶豫了,在這世上也只有老師一家真心對他了,當(dāng)時老師一家被先皇處死,那時沒有能力救他們,還讓纖兒淪落風(fēng)塵。若是他再殺了無辜的桃紅,只怕老師會寒心。于是緩緩開口道:“你自己處理干凈!”
“謝謝王爺!”纖兒松了一口氣說道。
桃紅被送往江南,永遠(yuǎn)不能再踏進(jìn)京都。宇文恒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靈鏡,心里有很多疑問,也不知道落染如今怎樣了,他絕不相信落染是那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
“王爺,兵部侍郎林裕安有請,說是家里得了一部兵法,同王爺探討!”周寅稟報道。
宇文恒聽到后馬上站起來起身就走,“你帶人守住林裕安的家,靠近的人格殺勿論!”
“王爺放心!”周寅拱手道。
避免被跟蹤宇文恒沒有騎馬也沒有坐馬車。而是御劍飛行,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林裕安面前,林裕安差點驚掉了下巴,他還以為是有仙家到了呢!林裕安稟退了所有的下人,院子里就他和宇文恒。
“王爺我們開始吧!”林裕安小聲問道。
宇文恒不語,微微點了點頭。林裕安小心翼翼地取出懷中的玉笛,這玉笛手指長短,只有一個孔,林裕安按照那仙家教他的方法吹了一下,頓時這聲音似乎可以穿破云霄傳入仙宮。不一會兒只見天上下來一匹長著翅膀,渾身雪白的馬兒,馬兒拉著馬車,馬車并無車輪。馬車停在宇文恒和林裕安的面前,二人對視一眼就上了馬車。
馬車再次飛起來,穿過一座座叢林,一座座山峰,比宇文恒御劍飛行還要快。林裕安哪里見過這等世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頭上的汗水擦了又擦,臉色由白到青。
宇文恒倒是安心地坐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想來這人不是故弄玄虛,應(yīng)該是有點本事的,只是不知是敵是友,不過就算是龍?zhí)痘⒀ㄒ彩且J一闖的。正這樣想著馬車停了下來,林裕安拉開車簾一看嚇得腿都軟了,幸好自己沒有一腳踩下去,不然準(zhǔn)摔得粉身碎骨,因為這馬車是停在半空中的,馬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這樣一看一輛沒有車輪的馬車停在半空中,還當(dāng)真是有些慎人。
宇文恒倒是處事不驚,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車中等著。一炷香的時間過了也沒有動靜,林裕安已經(jīng)急得團團轉(zhuǎn),頭上的汗水不知道出了多少次了。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林裕安著急地問道。
宇文恒也不說話,四處看了看,只見周圍云霧繚繞,似是在天上一般。半響才緩緩開口道:“尊駕既然讓我們來了,又何必這樣故弄玄虛為難于人!”
“貧道只是在看這不請自來之人!”這時從空中傳出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宇文恒不再搭話,一手拉開車簾一手拉著林裕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林裕安倒是條漢子,只是閉上眼,并沒有大叫。不過感覺腳落實地的感覺,睜開眼一看他們已經(jīng)在一處空地上了,四周有房屋,不遠(yuǎn)處站著一位老者,仔細(xì)一看正是送給他玉笛的老者,于是拱手道:“江淮林裕安見過道長!”
“恩人不必多禮!”老者說著眼睛看向宇文恒,“少俠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貧道的障眼法,不知師成何派?”。
“虛乙門門主是我?guī)煾?。”宇文恒也不和他拘禮。
“你是玄靈子的徒弟?”老者一臉驚訝的說道。
“正是!”對于這剛才的故弄玄虛宇文恒有些不滿,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畢竟有求于人。
“這樣說來,你應(yīng)該換我一聲師叔,玄靈子的祖師和我的祖師出自同一師門。只是后來他們卷入俗世,和我派不再有往來。”老者捋了捋胡子說道,臉上充滿自豪感,就等著宇文恒喚他一聲師叔呢!原來他是無塵道長,傳說中的逍遙神仙。江湖傳說無塵道長不問俗事,一心只追求逍遙自在。
“師尊心系天下,乃蒼生之福!既無往來,晚輩未經(jīng)師父允許,不敢胡亂認(rèn)了師叔?!庇钗暮阏f道。
“玄靈子那倔驢教出來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樣倔!”無塵沒想到宇文恒會這樣說,立刻就來了脾氣。
“道長莫要生氣,晚輩來是有一事相求?!绷衷0裁鈬?。
“恩人有事直說無妨,只要不是有關(guān)這小子的,貧道自然盡力!”無塵一句話就把天聊死。
“這……”林裕安為難了。
“小子你若是以玄靈子的名義求我,貧道或許可以幫你!”無塵再次看著宇文恒道。
“晚輩只代表自己一個人,代表不了師父?!庇钗暮銢]好氣地說道。
“哦?好骨氣!”
“難怪師父不與你們往來,這等為難一個晚輩,欠了別人人情這般推脫,還真不是大家作風(fēng)。”宇文恒再次開口。
“你……好小子,玄靈子個老不死的凈教出這等不尊重長輩的徒弟。這又是大家作風(fēng)嗎?”
“晚輩只是說出實情,前輩丈著我們有求于你就百般刁難。長輩為老不尊,晚輩只是效仿一二,再說了師父只教我們習(xí)武修行,禮義廉恥,不曾教弟子被人為難如何解困。所以今日之言與師父無關(guān)?!庇钗暮阋豢跉庹f完,頓時感覺心里舒暢了。
“你……你……”無塵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今日竟然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真是丟臉,若玄靈子知道了定會笑掉大牙。
宇文恒摸著懷里的靈鏡,看來這趟白跑了,這無塵道長是被自己得罪死了。于是轉(zhuǎn)身對林裕安說道:“我們走!”
“等等,手里拿的什么?”老者看著宇文恒手里的靈鏡問道。
“前輩既然不幫忙,晚輩也沒必要解釋。”說完繼續(xù)走??墒沁€沒走兩步,無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宇文恒手里的東西,這速度看來,功力應(yīng)該和玄靈子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