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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妖舞

第四十六章 內(nèi)憂外患

玉樓妖舞 花落蝶漪 3144 2020-04-27 20:55:00

  城煥被我握住的手突然使力,他反過來捉住我的手腕,微微側(cè)過身來,將我一把拉到他懷里,另一只手隨即緊緊環(huán)住我纖腰,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待我站穩(wěn)了腳跟,我們已經(jīng)移動到了十丈開外。

  那團(tuán)黑影在月光下飛快地移動著,似乎要接近我們卻又不敢輕易靠近。

  他移動的速度雖快,比起城煥卻是相差甚遠(yuǎn)。

  我瞧他的身形,與那日在湖畔偷襲城煥的黑影倒像是同一個,也不知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夠闖入這片禁地?

  他最終停留在與我們相距十幾步的距離,黑袍寬大,衣袖幾乎觸地。他頭上戴著帽子,那帽子連在衣袍上,同樣寬大厚重,前面耷拉下來,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不過露不露臉這種事對于我來說倒是沒什么區(qū)別。畢竟我初出茅廬,雖然聽過妖界諸多名號,卻是沒見過幾個本尊,即便他露出臉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城煥扣在我腰間的手絲毫沒有放松,他眼光盯著那黑袍人片刻,緩緩開口道:“既然都已經(jīng)做出來了,又何必要再加以掩飾呢?你明知道我會認(rèn)出你來的,青衣使?!彼恼Z氣平和,似乎早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黑袍人聽罷,冷笑一聲,伸手將身上的黑袍扯去。那身黑袍碎裂開來,化作一股黑煙,隨風(fēng)散去。

  他身著黑袍的時候顯得很佝僂,如今將那黑袍除去,倒顯出了高大魁梧的身形。但見他一身竹青色的衣衫,黑發(fā)如墨,濃眉如劍,再往下看,卻是沒有眼睛。但見一道燒灼般的痕跡橫在他雙眼的位置,猙獰而又恐怖。

  “你早該知道是我,也只有我,才配做萬狼谷的谷主。”他開口說話,聲音沙啞陰沉,像是哀怨的老婦。

  我倚靠在城煥身上,抬頭看到他毫無表情的側(cè)面。

  城煥道:“你私闖禁地,意圖在我尚未蘇醒之際將我殺死,我本該把你的功力吞噬,將你沉入谷底熔巖?!蔽衣犓绱苏f,竟像是在給青衣使機(jī)會。

  果然,城煥停頓片刻,又道:“若你能夠在此刻醒悟,我可以饒你不死?!?p>  青衣使顯然沒有料到城煥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退后一步,難以置信地道:“我已經(jīng)走到這步,如何能夠輕易回頭?難不成你是在憐憫我!還是對我這雙眼睛有所愧疚?”他說完這話,突然冷哼一聲,將嘴巴張的老大,握緊了拳頭,在腹部用力一擊,隨即從嘴巴里面嘔出一樣?xùn)|西來。

  那顆圓圓的東西,竟然是一顆眼球,上面的瞳孔發(fā)出碧綠色的光芒,簡直詭異極了。

  那顆眼球懸在青衣使頭頂,緊緊地盯著城煥。

  “沒想到吧,這是我用內(nèi)丹修煉出來的眼睛。我要用這只眼睛,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他說完開始大笑,聲音撕扯,時而尖利時而暗啞。

  其實妖沒了雙目,仍舊可以感受得到周圍事物的模樣,甚至也能夠辨別事物的顏色形狀,只不過不是那么地直觀罷了。他如此大費(fèi)周章地修煉一只眼睛出來,卻是為了宣泄仇恨。

  城煥當(dāng)年被烏魂擾亂心智,殘殺同族,嗜血成性,如同青衣使這般遭遇的天狼當(dāng)是不計其數(shù)了。不過大部分也只會慶幸自己還有命在,從此躲得城煥遠(yuǎn)遠(yuǎn)的,如青衣使這樣敢于報復(fù)的倒是沒幾個,我也開始好奇這青衣使到底有什么能耐。

  青衣使應(yīng)是蓄意謀反已久,如今敢于在城煥面前如此大膽現(xiàn)身,說明他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也不知禁地外面是怎樣的局面?

  如此一想,便對城煥道:“別管他,你功力已經(jīng)恢復(fù)完全,先解決掉他,再去外面平亂?!?p>  “平亂?哈哈……”青衣使聽到我的話忍不住笑道,“外面安靜祥和的很,該被抹殺的只有你一個,城煥?!?p>  我驀地想起須彌幻境當(dāng)中的光景來……

  “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再是萬狼谷殺戮的工具了……你已經(jīng)成為了威脅萬狼谷的存在,你正在一步步的成為殺戮萬狼谷的工具。”“如今的你對萬狼谷已經(jīng)毫無用處,等到陽卷真正適合的容器出現(xiàn),你就是萬狼谷第一個要抹殺掉的……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了父子之情,你可要早些做好被抹殺掉的覺悟?!?p>  萬狼谷主的那番話雖然是從城煥心中折射出來的,但卻是當(dāng)時的城煥意識到的萬狼谷內(nèi)民心的變化。

  城煥早就成為了威脅萬狼谷的存在。

  的確,他之前不停地殘殺擋在自己前面的所有人,甚至于連自己的同族都不放過,使得萬狼谷內(nèi)的同族對他十分忌憚。這份忌憚,早已超越了對外界敵人的忌憚,因為城煥實在過于強(qiáng)大,強(qiáng)大的超過了所有敵人。

  原本可以利用的強(qiáng)大武器變得不受自己的控制,這無疑是最可怕的。一旦城煥因為體內(nèi)的神卷而完全崩潰,首先被毀滅的,就是萬狼谷。一把隨時會反過來刺傷自己的利劍,留著只會讓自己擔(dān)驚受怕,那么,還不如毀了……

  青衣使就是利用了萬狼谷一眾的懼怕,煽動他們叛離城煥,從而擁戴自己,協(xié)助自己,共同排除這個心頭大患。

  然而妖界并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想要坐穩(wěn)王者的位置,不能夠靠別人擁戴,而是要憑借自己實力,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璃珞他們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押起來了,現(xiàn)在誰也不會來干擾我們。城煥,我們一決勝負(fù),敗者就從這世上永遠(yuǎn)地消失。”青衣使說完,雙手在胸前結(jié)印,隨著“喝”的一聲,青衣使身前現(xiàn)出一把金身長戟,便即拿在手中,直奔城煥而來。

  他來的速度的確很快,加上動用了兵器,進(jìn)攻的力度大增。

  城煥的手臂一直緊緊環(huán)在我腰間,這時青衣使飛身過來,他仍舊沒有放手的意思,顯然是過于了解青衣使的實力,沒有把他的進(jìn)攻放在眼里。

  城煥幾乎連動都沒有動,不知在什么時候他在四周布下了如此縝密的防御結(jié)界,青衣使的長戟在隔著城煥三尺的位置便被彈了回去,力道剛猛,險些使他的長戟脫手飛出。

  就這點程度,便想要坐谷主的位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我輕輕依偎著城煥,但覺天下之間,最安全溫暖的地方,便是他懷里了。

  月光照在身上,舒服極了,我漸漸緩和過來,因為外面布滿了自然之氣,我的感知能力也隨之恢復(fù),便在這一瞬,我忽然覺得有一股壓迫感隨著青衣使每一次靠近而增強(qiáng)。

  我的心驀地縮緊,對城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城煥沉默片刻,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問道:“你好些了?”

  我點點頭,道:“是啊,若不是緩和過來了,我又怎能感知到他身上的那些抑制上古神卷的東西……你為何不告訴我?這些東西還沒拿出來就散發(fā)出如此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定是萬狼谷主生前為了克制你的力量而專門煉制的法器。”

  城煥淡淡道:“你知道的如此詳細(xì),還需要我告訴你什么。”

  我抬頭看著他的臉龐,道:“萬狼谷主為了得到陰陽上古神卷并為己所用,幾乎一生都在研制那些法器,你該是領(lǐng)教過那些法器的厲害的。如今我們要怎辦?難道就一直在這里拖延時間?”

  城煥的目光望向遠(yuǎn)方,他微微蹙起眉頭,道:“如今上古神卷從我的體內(nèi)移除,他們還不知曉。那些法器對于我的影響已是大不如前,不過對你……”他微一停頓,道:“只要你一直老實呆在這,就不會受傷?!?p>  我直覺心中一股暖意,周圍的喧囂竟都聽不到了,耳邊凈是城煥的話,不斷地回響著:“只要你一直老實呆在這……”。

  我忍不住伸出雙手,環(huán)抱住城煥腰間,輕聲道:“我便是想要這樣一直在你身邊。”

  青衣使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才使得我們身周的結(jié)界被擊出了一絲裂痕。

  越是堅硬的東西,有時候就越脆弱。

  那層堅硬的護(hù)盾被擊出縫隙之后,青衣使便從懷中取出一面杏黃色的小幡,隨即對著這道裂痕將其祭出。

  我道了一聲:“不好!”便即甩出一記冰芙指來,直奔那道裂痕,想要將那道縫隙填上,與此同時,城煥也抬手對準(zhǔn)了那道裂痕。

  城煥的手法比我快上數(shù)倍,他的招數(shù)后發(fā)先至,縫隙剛剛補(bǔ)好,杏黃小幡便即落在其上,我的那記冰芙指隨即撞上那小幡,一瞬綻放出的冰蓮花便又在一瞬碎裂開來。

  那杏黃小幡倒很厲害,一招之間便即擊碎了我們的保護(hù)殼,看來青衣使之前有些高估自己了,以為多了一把兵刃便能夠擊碎這結(jié)界,是以等到現(xiàn)在才用了杏黃幡。

  我問城煥:“這便是之前萬狼谷主修煉出來的法器么?”

  城煥道:“不是。這道幡并非天狼族之物,這便是我在此等候這么長時間的原因了?!彼捯魟偮?,便即看見青衣使手中的杏黃幡瞬間變大數(shù)倍,我這才注意到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召喚符咒。

  青衣使將其拋在空中,雙手捏住了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那杏黃幡被法力催動,便即在半空飛快地旋轉(zhuǎn)起來,但見一道靈光閃現(xiàn),自幡內(nèi)跳出個人來。

  城煥飛身而起,對著那道杏黃幡直劈一掌,喝道:“青衣使,你當(dāng)真勾結(jié)了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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