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裝出門前,佟瑤不是沒有細細詢問過佟笙,那日金陵永安街的案發(fā)經(jīng)過。
然他畢竟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事后聽家里提起,言辭之中遮遮掩掩,又多有回護之意,顯然是不愿他插手。
語焉不詳,再加上先入為主的念頭,佟笙認定是那位洪家二少爺犯事在先。
臨畔而坐的元齊,臉上掛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淺笑,不痛不癢地念了一句。
“還真跟大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讀書讀傻的?!?p> 強龍不壓地頭蛇,且不論身份,就算是皇親國戚又如何?
到了岳陽的地界,誰不得給洪家三分薄面,遇事時更是得七分忍讓。
前陣子,為了佟家“包庇”殺人兇手一事,岳陽百姓不是沒有鬧過。
若非洪知府出面制止,群情激涌下,金陵府的府衙大門都要再修繕一遍。
元齊平日里最擅游走于坊間巷陌,是造勢的行家里手,卻也不敢在此事上搬弄。
倘若這個書生是為尋名,必然會撞得頭破血流,“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場。”
豈料不等佟瑤開口,原本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局促不安的掌柜,忽然間底氣十足。
“各位,小店今日提前打烊,明日請早?!?p> 茶館眾人面面相覷,有眼神好的眺了一眼屋外,剛剛?cè)丈先?,騙三歲小孩呢?
“掌柜的,你這開門不到半個時辰,茶水都沒喝幾杯,怎么就急著攆人?”
事有不對,話鋒愈轉(zhuǎn)愈偏,意味不明的
“不論二爺爺如何糊涂,也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路人下那么重的手?!?p> 奔雷掌本身是一種大開大合的招數(shù),出招時,掌中隱有風雷之聲,因此得名。
然而武功并非練得越久,越厲害,一擊斃命對于年輕的佟恪武自然不算什么。
隨著歲月的流逝,身體的老邁,功力越深厚,每用一次對他的反噬就越深。
據(jù)堂弟所述,那天二爺爺動手后,兩眼無神地癱坐在街道上,無人敢靠近。
直到洪,佟兩家人聞訊趕到,這才接回各自虛脫的老太爺和曝尸的小少爺。
單就結(jié)果而言,雖是洪行思有錯在先,但佟家的二老太爺脫不開殺人之罪。
同樣是致人死地,一個籍籍無名的平民如何比得上身驕肉貴的知府兒子。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說說而已。
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可以毫不猶豫的大義滅親。
若非有人認出犯案的是鶴平佟家的二老太爺。
雙方都是江南有頭有臉的顯赫人物。
趕來的官府衙役,可就不會那么好說話了。
還讓你把人帶回去?
大鎖加身,直接拷回牢里,問斬前交給洪府好好問責。
陰差陽錯,身陷岳陽的佟瑤固然愿意相信自己家人,誓要將真相查出。
然而手上什么證據(jù)都沒有,此時選擇上門做客。
任她舌燦蓮花,卻也逃不開低人一籌。
至于那個婦人,現(xiàn)在成為了各方關注的焦點,偏偏下落不明。
不知是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人奇貨可居的藏起來,待價而沽。
假使身旁有七絕堂相助,佟瑤尚能找上一找,問明原委。
否則想憑一己之力在偌大的江南尋人,根本是大海撈針。
雅間內(nèi),身無長物的聶青衣端起茶杯淺啜一口,開門見山道:
“聶兄錯怪他了,料是我在家閉門讀書,一朝出門,竟不知文人的清譽如此容易丟了?”
“姚兄來的可真不是時候,眼下的岳陽要比任何時候都要兇險,稍有不慎便有殺身之禍。”
聶青衣在陌玉榜中排名最末,不是說他學識才情要比其余九人差,而是因為性格乖戾。
那年初登榜,百曉樓給這位聶家三郎評的是“洞若觀火,霞姿月韻”的探花,對于當時江河日下的荊南聶氏,無疑是個振奮族人的好消息。
誰知過了段時間,聶青衣竟找上云游四方的天一樓主文斗了一場,結(jié)果自然是慘敗,排名跌落第十,此后十年再沒有過起伏。
佟瑤與他對飲一杯,笑道:“世人皆道聶兄玩世不恭,怎么對此事如此上心?莫不是……”
“聶兄錯怪他了,是我在家閉門讀書,一朝出門,竟不知文人的清譽如此容易丟了?”
“姚兄”
雅間內(nèi),身無長物的聶青衣端起茶杯淺啜一口,開門見山道:
“姚兄來的可真不是時候,眼下的岳陽要比任何時候都要兇險,稍有不慎便有殺身之禍?!?p> 聶青衣在陌玉榜中排名最末,不是說他學識才情要比其余九人差,而是因為性格乖戾。
那年初登榜,百曉樓給這位聶家三郎評的是“洞若觀火,霞姿月韻”的探花,對于當時江河日下的荊南聶氏,無疑是個振奮族人的好消息。
誰知過了段時間,聶青衣竟找上云游四方的天一樓主文斗了一場,結(jié)果自然是慘敗,排名跌落第十,此后十年再沒有過起伏。
佟瑤與他對飲一杯,笑道:“世人皆道聶兄玩世不恭,怎么對此事如此上心?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