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件事既然發(fā)生在我眼前,又怎會與我無關(guān)呢?”
楚風(fēng)上前一步,不落勢頭的說道。
定逸冷哼一聲,“兩個不恥之徒,你也拔刀相助么?莫不是助紂為虐!”
“此話怎么說?師太是認(rèn)定華山派的大弟子做了那淫賊,擄走貴派儀琳小師傅?但是凡事也有個動機(jī)和證據(jù)吧。那令狐兄雖然嗜酒,形勢卻如其師岳先生一般光明磊落,難道師太是在質(zhì)疑君子劍的為人嗎?”楚風(fēng)臉上略帶戲謔的說道。
定逸頓了一下,大怒不已,“小賊,你休要胡攪蠻纏。令狐沖與田伯光帶走依琳,又不只是我恒山派的人看見,當(dāng)日回雁樓的江湖同道都能作證?!?p> “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師太僅僅是眼見令狐兄和田伯光一起,就無視令狐兄和華山派的名譽(yù),斷定他們是一伙的?而不是令狐兄跑去救人,未免太過剛愎自用?!背L(fēng)臨危不懼道。
華山派眾人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好感,紛紛開口,“對,大師兄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師叔稍安勿躁,這里面定有什么誤會?!?p> “你們……”
定逸師太看著眾口鑠金,心中怒火又更旺盛了幾分。
楚風(fēng)斬釘截鐵的說道,“師太,依琳小師傅被田伯光擄了去,我們也很擔(dān)心。不過像師太這樣不去找田伯光討還弟子,偏纏上對此一無所知的我們,在這里大發(fā)雷霆,就不覺得站不住腳嗎?”
“哼,貧尼也不是蠻橫之人,既然令狐沖不在你們這里,我也不為難你們。不過,若是他日證據(jù)確鑿之后,你們?nèi)绱碎_脫,就別怪貧尼手下無情了。”
定逸殺氣凜然,大手一揮,帶著周圍的恒山派弟子,轉(zhuǎn)身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華山派眾人看著空蕩下來的客棧,紛紛松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令狐沖的事情,面色又不由掛上幾分愁容。
岳靈珊臉上略帶失望,但一閃而逝,就振作起來,望向楚風(fēng)道,“楚公子,多謝你剛才仗義執(zhí)言相助。”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
楚風(fēng)擺了擺手,這不過是他算計(jì),也沒什么好感謝地。
岳靈珊搖了搖頭,望向身邊的勞德諾,“二師兄,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你與六師兄快到劉府去告知爹爹,以免措手不及。唉,大師兄這回可捅了馬蜂窩,即使救人,怎么也不想法去解釋呢!”
“小師妹,不要著急,師父深明大義,定然知道大師兄為人,他與定逸師叔也有交情,相信坐下來一談,誤會定可以解除?!眲诘轮Z安慰道。
不一會兒,眾人回到房間休息,勞德諾與陸大有報(bào)信。
楚風(fēng)看了眼天空的太陽,嘴角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嘆息道,“風(fēng)吹動風(fēng)車,命運(yùn)開始流動了?!?p> 是夜,當(dāng)定逸師太帶著恒山派弟子在人滿為患的衡山四處搜尋依琳的下落,火急火燎沖向群玉院的時候,勞德諾和陸大有也從劉府中匆匆而回。
事情果然不出楚風(fēng)所料,兩人帶回岳不群要見他們的消息,旁邊林平之聽了,也不顧身上的傷勢剛有好轉(zhuǎn),死命的要見岳不群。
眾人阻攔不過,于是只能將他一起帶上,前往劉府。
在家丁的引薦下,眾人從后門進(jìn)門,走走停停,來到一間廂房。
寧中則似乎已經(jīng)休息,不在房間里。岳不群捧著一卷古書,旁邊一碗茶已經(jīng)沒有熱氣,已等候他們多時。
林平之情緒激動,看到岳不群的瞬間,立馬在他腳下跪倒,“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大聲的哭訴起來,“岳……岳先生!求求您一定要為我福威鏢局主持公道。便是當(dāng)牛做馬,平之也心甘情愿?!?p> 看著苦苦哀求的林平之,岳不群目光如那古井一般毫無波瀾,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楚風(fēng),然后將林平之?dāng)v扶起來,“林公子,快快請起,對于福威鏢局之事,我本來只是偶然窺見青城派的一些動作,略微調(diào)查一二。如今既然見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過對于事情的原委,林總鏢頭夫婦在被救出時已經(jīng)油盡燈枯,我也只是略有耳聞,還請兩位小兄弟細(xì)說,勿要漏掉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岳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林平之沒有絲毫懷疑,面帶哭腔,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至于楚風(fēng)又不是他全家被殺,倒是平靜無比,只是針對林平之的話,不咸不淡的補(bǔ)充。
許久之后,岳不群似乎已經(jīng)知真相,略帶遺憾的長嘆一聲,“這余滄海著實(shí)狠毒,為了一本辟邪劍譜,竟如此無所不及。不過,他為師雪恥、為子報(bào)酬,也算是師出有名。在江湖中人看來,他雖然做得有些過了,卻也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們?nèi)A山派與青城派無仇無恨,也與你們林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若是硬插手其中,難免惹人非議……”
“岳先生,若是林公子拜入華山派,是否就能插手呢?”
楚風(fēng)如何不明白岳不群的弦外之意,若無其事的問道。
岳不群笑而不語,放下古書,靜靜地喝著已冷的茶水。
華山派弟子站在一旁,對于林平之的事情,雖然抱有同情心理,卻也沒有多在意,只是靜靜地看著。
林平之神色變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三拜九叩的說道,“岳先生,平之自幼仰慕華山派風(fēng)采,只是一直無緣拜會。若是岳先生不棄,弟子愿當(dāng)牛做馬,侍奉左右,絕無后悔!往岳先生垂憐?!?p> “賢侄,快快請起,本來林總鏢頭將你托付于我,但又不想你卷入江湖紛爭,我無意收你為徒。只不過既然你有心,我便不阻止了。相信林總鏢頭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p> 岳不群放下茶水,將林平之?dāng)v扶起來,似乎頗為無奈的說道。
林平之搖了搖頭,退后一步,跪在地上,又是一拜,“平之拜見師父,謝師父垂憐收弟子入得門墻?!?p> “好好好,快快起來?!?p> 岳不群輕輕一扶,林平之激動得還要再拜,卻發(fā)現(xiàn)一股力量支撐著他的身體,無論怎樣使勁,都如撞上鐵墻,難以寸進(jìn)分毫,動彈不得。
楚風(fēng)心中輕笑一聲,也在旁邊盈盈下拜,“在下楚風(fēng),乃是江湖一浪客,無門無派,雖略有本事,卻一事無成。對于華山派風(fēng)采,心中不勝向往,若岳先生不棄,還望岳先生垂憐,收入門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