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一次回過神來,楚風大腦仿佛斷片一般,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條大路上,周圍是荒山野嶺,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他低頭一看,身上一縷青衫,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不會實驗做到一半,藥效不夠,把我扔在這里了吧?!?p> 楚風苦笑一聲,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密集而來。
尋聲望去,只見大道上一俊美的白衣少年,騎著一匹一根雜毛都沒有的駿馬,腰間懸著一把金貴無比的寶劍,從山下騎馬而來。
后面幾個大漢緊緊跟著,手里抓住幾只灰色的野兔,顯然收獲不小。
“這位公子,敢問你站在這荒郊野外做什么?”
為首的白衣少年看見楚風,從馬背上跳下來,一看楚風身上的穿著雖然普通,用料卻極好,顯然不是普通人,一想到父親人在江湖,常要多交朋友的教導,就準備上前結(jié)交。
后面幾個大漢戒備的看著楚風,但并沒有太多動作,緊緊跟著那白衣少年。
楚風莫名其妙來到這里,一臉懵逼,看著那少年走到跟前,才反應過來,連忙拱手一禮,學著那電視劇里說道,“在下楚風,乃是游遍山河一野人,偶然流落至此,不知道公子附近可有城鎮(zhèn)嗎?”
“順著這條大路直走,不久便是福州城了。”少年指著大路道。
旁邊一個大漢看出少年心思,補充道,“少爺,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你與這位公子有什么話說,前面剛好有一酒館,不如坐下來做個杯中知己?!?p> “史鏢頭,我看你是肚子里的酒蟲又癢了起來了吧?!鄙倌隂]有拒絕,望向楚風問道,“在下林平之,楚兄不熟悉這里的路,不如跟我們一起吃酒。待會兒一起回福州城,也順便款待楚兄一二?!?p> “這……”
楚風眼中閃爍一下,明白這是什么地方。雖然不知道此刻正得志意滿的林平之,為什么會對他另眼相待,或許是吃了藥的布置效果,但想到劇情就在這里開始,就當是去看熱鬧也沒有拒絕。
不久后,眾人來到一家酒肆,史鏢頭似乎是這里的熟人,笑著走進小店,“老蔡呢,怎么聽到外面的動靜,還不出來牽馬呢?”
“他已經(jīng)走了。”
楚風心中閃過一抹冷笑的喃喃,抬頭向眼前小店望去,說是店鋪,實際上不過是路邊隨便搭著一個茅草棚子,里面擺著幾張粗劣的木桌木凳。
就在他看里面的時候,坐在酒爐旁,正在料理酒水的小丫頭,忽然抬頭望來,閃過一道明亮的目光,嚇得楚風回過神來。
林平之笑道,“楚兄,別看這里簡陋,老蔡的手藝可是一絕,我們進去坐吧。”
也不等店家出來招呼,一行人就各自進門挑了位置坐下。
不久內(nèi)堂顯出一個匆忙的身影,是一個一個白發(fā)老頭,看著眾人道,“客官,你們可是喝酒?”
“不喝酒,難道還喝水不成?咦,老蔡去什么地方啦?”坐在前面的大漢叫道。
老頭連忙解釋,“客官,老蔡已經(jīng)不打算做了,剛好小老兒落葉歸根,帶著孫兒,也需要一個營生,就把這里盤了下來,用做生計?!?p> 眾人恍然大悟,這才注意到旁邊溫酒的青衣少女。
那少女身形婀娜,正端著酒走來,眾人眼前不由一亮,但走進一看,卻膚色黑黝,粗糙無比,臉上還有不少痘瘢,立馬就扭過頭失去興趣。
青衣少女給眾人端上熱酒,山里臨近夜里有一股濕冷,著實是驅(qū)寒的寶物。
“給!”
很快酒就到了楚風身邊,那少女目光停留在楚風身上。
林平之眼中閃過一抹嫌棄,正欲開口,楚風站了起來,“多謝!”
青衣少女沒有回答,頓了一下,低頭就轉(zhuǎn)身走了。
林平之疑惑不解,卻也沒有在意,隨即就讓白發(fā)老頭把他們打來的雞兔煮了。一群鏢頭一口酒下肚,立馬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時不時夸一下林平之少年英雄,又夸林家武功厲害,家學淵源。
楚風坐在那里,沒有插嘴,只是與林平之隨意聊著。
等店里傳來肉香,大路灰塵四揚,兩匹快馬飛奔而來,唏律一聲,一道人影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這里頭有酒店,走,喝兩碗去!”
來人四川口音,頭上綁著白巾,腳下卻又赤著腳,一副四川人的打扮。
一看這兩人一來,楚風手抖了一下。岳靈珊假扮酒家青衣少女上去迎客,“二位客官要什么?”
雖然面容丑陋,聲音卻如黃鸝初音,更如深谷清泉,說不出的好聽。
前面的年輕漢子忍不住一怔,看向青衣少女又微微一頓,搖了搖頭,“可惜,可惜!”
后面那名漢子大笑,“余兄弟,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就是這張臉,馬嘞,釘鞋踏爛泥,好一張大麻皮?!?p> “哼!”
林平之氣聽到這大漢輕蔑的話,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兩人回過頭來,一看林平之,就不由笑了起來,“賈老二,你也別罵。你看這兔兒爺,真他娘比女人還漂亮?!?p> “格老子,比麗春院的清倌人都俏!”那大漢笑道。
林平之大怒,“哪來狗崽子,敢在我福州城撒野!”說著一拳便打了過去!
楚風暗叫糟糕,看著近在咫尺的兩伙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卷入。即使看熱鬧,也沒那么容易看。
眼見林平之動手,其他幾個鏢頭也紛紛沖了上去,楚風連連后退,忽然撞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回頭一看,一陣清香,被一雙妙目瞪住。
“姑娘……”
楚風自然認識岳靈珊的真實身份,可惹不起很可能已經(jīng)暗中到福州城的岳不群,正要解釋,誰知道堂中一陣騷亂,那叫賈老二的大漢縱身一躍,只聽一聲馬蹄聲,便奪馬跑了個沒影。
而林平之則如夢初醒一般,哐當一聲,扔掉手中染血的匕首。
至于剩下的那個余姓青年,已經(jīng)躺在地上,胸口血紅,氣息若有若無。
楚風嘴角不由抽搐,望向手足無措的林平之,“林公子,你這下可闖大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