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林越咬牙。
他不知道女孩子為什么忽然要這么做。
也許她真的成功將路家和甄然逼到絕路，陳珍珠以及陳父一家和甄然都不能再做什么。
可這也把她逼走了。
她不見了。
是因為放不下她母親的仇恨嗎？
那甄然呢？
而且他從來不曾在小姑娘身上看到恨，是她隱瞞得太好嗎？
幾年來，他半點端倪都不曾發(fā)現(xiàn)。
那又是為什么忽然忍不下去了呢？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林越渾渾噩噩，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有些茫然。
“咔噠”門打開的聲音。
林越?jīng)]有回頭，但很快，眼前出現(xiàn)陰影，那個人又坐了回來，只是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復(fù)雜。
“你看起來很在乎那個女孩子?！被貋淼娜松裆g沒有了逼問的嚴肅，多了幾分沉默。
林越懶得回答他。
他當(dāng)然在乎。
陳歸蕪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節(jié)哀……”那人好像也沒有指望林越回答，說了這么兩個字。
那一瞬間，林越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你在說什么玩意兒？”他盯著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間想要站起來不管不顧地揍他一頓。
這兩個字讓他內(nèi)心的不適一瞬間達到了一個波峰。
林越的語氣很差勁，那人卻沒有計較，將手里的東西抽了一張給林越，“剛剛我們找到了她?！?p> 找到了又怎么樣？
林越忍不住皺眉。
先不說，按照這人的說法，女孩子雖然違法了但好像也糟糕不到那個境地，就算她真的坐牢了，他也可以等著她……
“死者陳歸蕪。”
林越的想法被中斷，腦子一片空白，一瞬間連呼吸都不會了。
“性別女，年齡20，死因為大動脈出血過多……”
林越已經(jīng)聽不見男人的聲音了。
他怔怔地看著手里的紙，站起身來，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
“唉你——”
……
“她是想殺人?！?p> “阿悅，你冷靜點?！?p> “一個混混而已，為什么反而是一個混混什么都找不到？”
林越隱隱聽見有人在吵，他努力撐開眼，愣愣了半晌，冷冷地看向門口。
門板被半掩著，外面一個穿著警服的人正和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說話。
準(zhǔn)確來說，他在嘗試安撫她。
“路家的證據(jù)被她找到了，甄然都被她拉下水了，反而是一個混混，身上找不到半點黑料，這背后能沒有半點問題？”戚悅冷笑。
只可惜要找一家公司或者壞事做太多的人的黑料容易，偏偏是小人物因為不受關(guān)注反而找不到什么證據(jù)——至少無法直接用某些技術(shù)得到證據(jù)。
“對他們有最直接影響的人反而沒有辦法繩之以法，也難怪她要用這么偏激的手段?！?p> “什么？”
“上次他教唆混混殺人就因為你們什么也沒問出來就那么把人放走了？”戚悅臉色越來越冷，“然后又讓他有機會綁架了林越。”
“我們真的找不到證據(jù)，也沒有辦法強行扣留他?！?p> “于是你們干脆放任不管，明知道他有問題還能把事情當(dāng)沒發(fā)生過！”
“阿悅！”
戚悅轉(zhuǎn)頭，一下子對上林越的目光，她得神情緩了下來，“你醒了？”
“你是誰？”林越啞聲問。
“我是陳歸蕪的……”戚悅頓了頓，“姑且算是朋友吧。”
林越聲音更啞了，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來，“這到底是……怎么了？”
“你先好好休息?！逼輴傉J真地看著林越，“我會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告訴你?！?p> 林越垂下眼，“歸歸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個U盤?！?p> 戚悅看向林越。
……
幾天后。
少年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木然地看著手里的水杯。
天已經(jīng)漸漸涼了，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會下意識地將杯子放到女孩子的手里。
女孩子身體不好，手容易涼。
可是現(xiàn)在……
林越捧著水杯的指尖微微發(fā)白，他一陣恍惚。
這幾天他過得渾渾噩噩，什么也不知道，其實他還不確認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陳歸蕪是主動去找你父親的。”戚悅的聲音勉強將少年拉回現(xiàn)實，但他的表情木然依舊。
“畢竟力量懸殊，所以就是你能想到的那樣，她殺了人，但是自己也……”
“你說之前被他綁架了是嗎？”
林越不說話。
“她是那時候開始入侵……”戚悅看著林越，“你知道她會這個嗎？”
“我知道她不會這個?！绷衷嚼涞卣f。
女孩子學(xué)了很多東西但他并非一無所知，陳歸蕪沒有這方面的技能。
“這樣啊?！逼輴傸c點頭，“應(yīng)該沒錯了，她好像找到頂尖的黑客教她?！?p> “不過時間不長，技術(shù)也不成熟。你們家的電腦里是能看到痕跡的，不過警方有關(guān)部門進行追查卻失敗了，應(yīng)該是個很厲害的黑客?！?p> “她知道你被綁架的時候應(yīng)該就破罐子破摔了，至于路家甄家的資料應(yīng)該是她提前找到的，只是你被綁架的時候，她破罐子破摔了?！?p> 也許從林越被綁架起，陳歸蕪就沒想過自己好好的了。
“甄然會入獄?！逼輴偫^續(xù)說，甄家想保甄然，不過她也是有人脈的。
女孩子用命換來的結(jié)果，她怎么能讓甄家就那么改變了呢？
戚悅將U盤推到林越面前，“她把甄家的資料給你，應(yīng)該是為了給你留后路?！?p> “我不要后路！”林越聽懂了，猛地抬頭，“我只要她?！?p> 戚悅看著林越，嘆了口氣，“節(jié)哀?！?p> 說到底，她再為女孩子遺憾，也是無法和林越感同身受的。
這是她在世間唯一在乎的人，也是最在乎她的人。
林越轉(zhuǎn)身離開，不過離開前，他將U盤帶走了。
女孩子給他的東西，他從來沒有亂丟過。
一段時間后，路家公司倒閉，甄然入獄，甄老爺子去世以后，甄家因為沒有繼承人，被各方勢力侵吞。
陳歸蕪給林越準(zhǔn)備的那些關(guān)于甄家的資料終究沒有用上。
而且……
以戚悅的人脈，也再沒有見過林越或者聽說過他的消息。
秋星亂掃
終于結(jié)束啦這個位面，下個位面準(zhǔn)備走起～